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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啦!”朱颗粒瞅瞅王钺,“王兄,这后面的事,你来。我只是先下去探探道。”朱颗粒不等王钺争执回话,人已经堵住了洞口。
“叔爷爷,当心!”朱允炆明白朱颗粒的良苦用心,眼泪又涌了出来。
“没事。”朱颗粒回头淡淡一笑,“老臣不中用了。就让老臣再尽一次臣子之责吧。”说着转身下了洞。
时间不长,朱颗粒便返了回来,跟来的还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僧人。
王钺认识僧人。可以说老熟人了。僧人俗名叫朱能,原来是先皇身边的贴身侍卫,后来建文帝继位,又成了新帝的贴身侍卫。只不过,有小半年没见了。
朱颗粒走到朱允炆跟前,掸尘拂袖,没有三拜九叩,只是拱手作揖。老泪涟涟。瞅瞅身后的僧人,拱手作揖,“应能小师父,既然你们来了,圆通法师这一路就拜托您了。”
“叔爷爷,要不咱们一起……”朱允炆也是眼泪潸然。虽然身为天子,虽然和朱颗粒是君臣,但是在他心里,朱颗粒比爷爷更让他尊敬。
“圆通法师,恕老朽无能,就此别过。”朱颗粒朝王钺摆摆手。“王兄,快走吧!再不走,就……”
“……”王钺朝僧人应能使个眼色。俩人连拖带拽架着朱允炆下了暗道。
暗道不高,得佝偻着腰走。僧人应能举着火把在前,王钺后面护着已经改号圆通法师的朱允炆。走了没多远,迎面又过来一个人,也是僧人打扮。自称应发。
“你是……?”朱允炆觉得应发很面熟。
“……”其实,王钺也觉得应发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见过?
“……”应发苦笑,没有回答。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王钺身后,嗫嚅许久,终于问:“他,他怎么没……?”
“……”王钺摇头。他知道应发问的是朱颗粒,刚才应能是朱颗粒带上密室的,不用想,应该也见过应发,可他无法回答。他真不知道朱颗粒留下来干什么。不过,应发这么一问,让他突然想到……。
“二位小师父,拜托了。你们护着圆通法师先走。”王钺双手作揖,望着朱允炆,泪眼模糊,“法师,……”
王钺原路返回,头刚探出暗道,就看见一个身穿龙袍的人站在洞口,双腿一软,差点没踩稳梯子。
“王兄,你,你咋又……”声音很熟悉,也很急,“皇,圆通法师呢?”
“我让俩位小师父护着先走了。”王钺爬出洞,上下打量着身穿龙袍的朱颗粒,你这是……”其实不用问,他已经猜出了朱颗粒的用意。苦楚地摇摇头。
“王兄,既然你回来了,下面的戏就拜托你了。”朱颗粒双手作揖。
“朱兄,你都想好了?”王钺声音哽咽。
“……”朱颗粒点点头,“先皇待老臣不薄,老臣无能,只有……”朱颗粒没把话说完,长叹口气,摆摆手,“走吧!”
王钺也只有一声长叹,头前带路,先上了楼梯。
杂物间门外,有俩个小太监守着。
王钺摆摆手,让俩个小太监站得远远的,而且是背对着杂物间。
身穿龙袍的朱颗粒出了杂物间,没有停留,头也不回,径自向后宫方向走去。
王钺将手中的火把扔进了杂物间。
一路上,只碰到一个宫女,还有俩个小太监。
宫女跳湖自尽。小太监落荒而逃。
后宫更是一片狼藉。好多地方已经着了火,浓烟弥漫。
终于到了马娘娘住的院子门口。
院子里火光四起,浓烟滚滚。
朱颗粒停下了脚步。头也没回,只是朝跟在身后的王钺摆摆手。
“行啦,你们也别跟着啦。”王钺回头朝后面跟着的两个小太监摆摆手,“你们也各自逃命吧。”说着从衣袖里摸出两锭官银,扔了过去。“皇上赏你们的。”
两个小太监“扑通”跪地,连连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