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城剑雪

第一百三十九章 芒山大典(3)之移花接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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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卢钧策大笑两声,又说:“上君无德,早该退位让与贤兄,我当面尚且不惧他,背后说他两句又能如何。”接着他看向李易身侧二人,见二人气质非凡,便拱手道:“这两位想必就是长陵公的左膀右臂,客行南和凌寂两位先生了把?卢某久仰大名!”

客行南与凌寂亦同时抱拳,客行南道:“卢家主客气,世人说,天下之财共九分,旬阳卢氏独得其三,我等也久仰家主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韵非凡人中龙凤!”

“呵呵,”不想话语刚落,那卢钧策身边的那位俊美青年忽然上前一步拱手笑道:“两位,主上们在此枯坐叙旧,我等武人何不到门外切磋一番,我夫妻二人早闻两位大名,今日难得一见,不禁手痒的很,还望不吝赐教。”

“两位是?”

卢钧策淡笑着说:“凌先生莫怪,这二位是卢某新交的朋友,正是邢知寒与杨沁蝉夫妇,他们对二位可以仰慕的很呐!”

凌寂眉目生光,呀声道:“原来是知寒蝉鸟,贤伉俪五年前就已经共列《隐踪侠录》,后来突然隐没江湖,没想到如此年轻,卢家主不仅有泼天富贵,更有通天本领,竟然能等到二位相助。”

“呵呵,先生对《隐踪侠录》倒是了如指掌啊,也不知暗隐楼到底隐了个什么踪。”,杨沁蝉娇媚一笑,“前辈莫要抬举,我二人年轻位卑,若不是听说此番能见见两位,恐怕是无幸前来的。还请二位不要推辞才是!”

“这……”二人一时惊诧犯难,只能看下李易。

李易观书不言,卢钧策笑道:“二位先生,此处虽是废城,不过在下可知道,城中不知有多少高手隐在暗处,围得铁桶一般,还怕我乘机坑害了长陵公不成?”

“既然盛情难却,二位便去吧,切记点到为止。”李易这才点点头。

“遵命,”二人应了一声随即跟两人大步出去,殿内只留李易和卢钧策二人,厉南宫却似木人般守在门口一步不曾挪动。

待众人走后,卢钧策也在火堆旁席地而坐,接着他环顾一周的断壁残垣破烂帅台,说:“数日前,我接到兄台来信,说在此处议事,就知道尊驾走的是一步险棋。如今,郑怀苑临阵倒戈,使得青州门户洞开,关山平原乃至整个幽州早已无险可守。蜀州刘氏也是墙头草,他们既不愿得罪与你,也不敢与陈煜撕破脸皮,所以他既许你连通两郡之诺,转身又将儿子送上芒山以表忠心,加上外有萧山景黄雀在后,在我看来,此时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尊驾手中,实在未到须要放手一搏之日。尊驾特地约在此处,想必也知道此城的来历,此城在军中又被唤做毁诺城,千古明宗和宋老丞相尚不足信,何况这二人,故而还望三思!”

“所以钧策兄认为,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千金一诺?”李易看了看他,笑着说:“钧策兄所言,不像是来相助与我,倒像是闻天阁里培养出的长史说客。”

“长陵公,我……”

听了这话,卢钧策正要辩解,却被李易抬手止住,只听他继续说:“兄台早年在绣川书院读书,之后又多游历于幽蜀二州,所听所闻也都是两州旧将百姓的秘传口述,所以对于碎叶城之事,兄台并未知道全貌。当年明宗和宋老丞相之所以毁诺屠城,实则也是被张郭二人所迫,当年他们兵发长安,几乎酿成大战,最后还是在安定门外的东风亭中,宋丞相与张郭二人约法三章,碎叶城可铸,但是其一是两州驻军不可超过叁万,其二是决不可迁民而居,其三就是两州守军不可合兵操演,亦不可扩军侵犯相邻的巴州和青州。没想到,不过两年,张郭二人便食言而肥,开始在两州之中抽征兵勇囤积粮草,扩军备战之态路人皆知,当年声势鼎盛之时,传闻仅仅碎叶城中就驻扎了十五万大军,日日操演。往直了说,他们要世袭封地是假,实则是想分裂九州,自立为王,却又因为出师无名不敢贸然动兵,故而就有了阆中谋士参楚柯的请君入瓮再恫疑虚喝之计。何曾想,明宗和宋老丞相技高一筹,更早便布局了悍勇精锐,这才使得张郭二人落得个生死族灭碎S喂犬的下场。碎叶城,毁诺城,哼哼,世上哪有什么毁诺城,不过成者王侯败者寇罢了,所以不管是郑怀苑还是蜀中刘氏,我并不在意他们心中到底偏重于谁,我只需要他们心中对我的畏惧比对陈煜多一分,我对他们的恩比陈煜重一分就够了。”

“尊上见识广博、能言善辩,论理,我说不过你。”卢钧策看了看他,再问:“便是如此,长陵公又何须亲自去那芒山赴会?不过称病推脱,遣一司礼行官足矣。”

“呵呵,要去的,”李易淡笑着摇头道:“三十多年不见,陈煜邀我,我不去,岂非让他小瞧。”

“芒山杀机四伏,兄台何必执意亲身犯险?我知道门外那三位都是当世高手,但怕只怕深入虎穴,双拳难敌群贼也。”

李易说:“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听闻陈煜此次要在芒山鼎定东宫,我也想看看,这名满天下的白诺城,这差点让大周陈氏族灭国破的孽缘之种,到底是何等人物。至于芒山之险,呵呵,不正是因为芒山之险,今夜也才能与钧策兄久别重逢吗?此番怕是又要劳动阁下了。”李易环顾四周,又道:“这碎叶城乃是一块蒙尘宝玉,如今破败多年,也只有你财倾天下的本事才能尽快将它重整起来。”

卢钧策似乎并不甘心,摇摇头继续说:“刘梓益的那个宝贝儿子刘芮已经出发了,此子沉溺裙钗全无气概,一旦他在芒山为质,刘梓益必投鼠忌器,那时他到底是敌是友,只怕都未可知。你就真敢孤注一掷,不怕万一腹背受敌,你又远在芒山鞭长莫及,就此失了幽州根基?”

李易淡淡一笑,“贤兄无虑,若无十足把握我怎会轻上芒山,不瞒你说,刘太守是我让他瘫的,既然能让他瘫,我也能让他随时清醒过来。至于刘芮刘子衡,刘太守哪里舍得这个心肝宝贝一路颠簸劳苦,所以起行芒山的也不是刘芮本人,不过是从小培养的替身而已,我命他带着一批剧毒死侍化妆成军士同行,芒山上陈煜要动手,到时祖宗蒙羞朝臣蒙难,他自会成为千古笑柄!”

卢钧策深吸一口气,不觉寒气浸透周身,仿佛如坠冰窟,因为刘梓益不是近来才瘫了的,而是去年深冬,据说冬猎时不小心遭遇刺杀,撤退时摔下快马才重伤而瘫。而且伤势还是经过仁宗派去的太医们查验过的,说他目光涣散动作呆滞,甚至遗矢难持,确系重伤所瘫,太医也说刘梓益此生怕是不能下榻了,一想到此处,卢钧策怎能不胆寒心悸。

“原来你早就有所安排,竟在一年前。”说着,顿了顿似乎咬咬牙又道:“此事关乎你我阖家性命,我倾尽家财也助你一臂之力。与我多少时日?”卢钧策问。

李易转头看着他,语气凝重地正色道:“明日勘验,后日开动,四日可过军,一月能养兵。半年之内,我要在这里重开烟火,从此幽蜀二州连成一体,互为攻守。”

卢均策沉默地看着火堆,思量片刻后说:“好,我必竭尽所能,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

李易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将那本手抄的《佛说三十七品经》放在他膝上,笑着说:“若君矢志不移,我定得志不忘。将来旬阳卢氏之贵,定为众家之首!”

“但愿……尊驾能谨守诺言!”卢钧策微微躬身苦笑着说。

……

卢钧策离去之后,客行南与凌寂二人也大汗淋漓而返。李易见他二人形状,有些惊异地取笑道:“果然江湖之中隐藏了许多能人异士,没想到那年纪轻轻的夫妻能将二位逼成这样。”

凌寂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我二人以为是点到为止,那两位可真是以命相搏,着实不敢留手。”

“哦?”李易不仅有些惊疑,转念想了想又笑着点点头道:“卢钧策倒是越来越聪明了。”

客行南好似才缓过气,也笑着点头道:“确实,更圆滑老练了,他知道什么该藏能藏,什么该露必须露了。方才我二人将他们送到龟慈门外,呵呵,卢家主故意当着我二人的面吩咐,要邢氏夫妇先行一步返回旬阳,让兴字辈以上的族中子弟提前聚拢,等他归去。”

这两人总是最有默契,凌寂思量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随机面色却愈加沉重缓缓道:“主公啊,如此看江湖中的能人异士着实远超设想,此次东进之凶险恐怕亦是如此,我二人始终放心不下。”接着,他躬身抱拳:“属下再请,望主公下令奇袭梁梦城夺取咽喉天险,让袁公昭首尾难顾,叫仁宗在大典上有所忌惮,或只遣一长史佐官代行大典之事以策万全。”

李易看了看他二人,未立即答话,却是思量片刻后才说:“天机不能尽探,人事不可尽算,既然已经筹谋多年,布局多年,也就不用尽求完满,何况世上本没有无懈可击的筹谋!”李易拄着拐杖站起身来,一步步向破旧的殿门走去,“而且,只要胆怯之人能同气连枝,骑墙之势没有退路犹疑,我们一样无需忧思过盛。”说着他看向历南宫,笑着问:“算日子,杜若飞应该回到昆仑了吧?”

历南宫点头道:“是,杜将军已经传飞鸽传书,因昆仑近日内斗激烈,古南海前天传下话来,明后两日昆仑全宗将举行封宗大辩。辩题有二,其一是因为顾惜颜在神盟之约上无故失踪,致使昆仑败北,昆仑中有人要求将她依照宗规逐出山门,这次三圣遗老元清丰却没有制止;其二便是昆仑上下目前关于是否明确支持主公的最终落定,我们虽根植多年,但因牵涉重大又事出紧急,目前确实分化激烈。”

“哼哼,封宗大辩。我记得上一次昆仑封山,还是给青华二老做大丧。”

李易冷笑着说:“昆仑全宗,自首座宗主古南海以下全是刚直武人,当年我们榜下招贤被古禹严拒之后,我便曾笑言,昆仑八百里路三千众,却唯有杜若飞一颗玲珑心,文能掌七赋武能悍马取敌首,凭他一颗赤胆满腔热血外加三寸不烂之舌,定能在大辩中令四座叹服,全无抗手。”

李易看着二人目光坚毅地说:“此行要么我们就留颗脑袋在中原腹地,要么就带点东西回来,我从来不做不赔不赚的无聊买卖”

说着,李易忽然提高声线吩咐道:“客卿,传书萧邗,命他后日黄昏前率领前军肆万进驻碎叶城,等卢家把城关打开,前军直扑葭萌关,蜀城若能威迫而开就尽量不强动刀兵,入城后只准驻军待命,不可轻敌冒进。命刁霖领中军铁骑在碎叶城修整三日,便取阴平道直奔青州南麓,到了龙亭也只可修整一夜,次日一早即奔赴青骑岭待命。令都尉沙摩率领后军叁万,再十日后从风陵场开拔,入驻碎叶城后负责供给前军和中军的粮草军械,同时协助卢钧策重铸巨城。整个军中只有他有这个耐性,我相信不到一年他就会还我一座坚不可摧的巨城。至于袁氏父子,就交给王湛去操心吧。”

“这……”客行南一时作了难。

“怎么了?”

客行南有些犯难地说:“主公,其他将军们都好办,但阴平道崎岖难行,刁霖年纪轻轻,所率领的中军又都是北马铁骑,在西凉平原奔驰惯了,我怕他经验不足未必能如期而至,坏了主公大事,是否换老将田覃担此重任?”

李易摇了摇头,笑道:“放心,他会的,令中告诉他,他既然敢在吞日旗下当众立誓,芒山大典前,我就一定要在青骑岭看到他,要么是他的人,要么……是他的首级。”

“遵命!”

……

荒山静林,疏影月光下,一驾好似幽灵般的轿子在山道上飘忽疾行。仔细一瞧,原来是四个穿着黑衫黑靴长相颇异的男人抬着轿子,这四人躬身驼背,驿马骨奇高,就像长了两个犄角,长颈长臂,疏发猴嘴,似人似猿;更神奇者这四人容貌一模一样,竟然是孪生兄弟,他们脸上气定神闲,脚下功夫也是了得,抬着轿子在崎岖山道上疾行却如履平地,稳得甚至轿中卢钧策手中的茶水都未洒落一滴。

自出了碎叶城,卢钧策的身上仿佛就被一座五行大山压着,不能松一口气。他端起茶盏复又放下,掀开帘子看山外夜深月冷,皱眉催促道:“再快些,寅时之前务必回到旬阳城!”

“诺”那四人异口同声,登时脚下生风,如飞瀑激流般向山下奔去。

……

陈煜正要用晚膳,有一内侍轻声走进来,见此形状不敢上前,只能向旁边一个看起来将近花甲的公公耳边说了句什么便悄悄退去,这公公望了一眼刚刚勉强咽了一口鹿肉的仁宗皇帝,犹豫着不敢打扰。见状,陈煜轻叹一声,问:“槐荣,怎么了?”

原来这内侍长正是当初在芷萝宫伺候晨妃的槐公公,自打晨妃死后,便又被仁宗调回未央宫,做了内侍首领。槐公公缓步上前,躬身低语道:“陛下,太长卿董呈和礼部孔尚书在殿外求见!”

“啪”仁宗忽然急怒,将手中的金箸重重甩在桌上,将碗碟砸碎了好些,怒斥道:“这两个老顽固,朕还要如何宽慰,他们才懂得朕的难处,如今朕连用膳都不得一刻安宁。”说着,他愤怒地站起身来,一把拉过槐公公疾走两步,一边指着黑漆漆的殿外说:“槐荣,你去……去告诉他们二人,他们愿意跪,就给朕永远跪着,他们跪死了,正好出缺,多得是人等着补任。”

“陛下息怒,切莫伤了龙体!”那槐公公吓得不轻,立马劝道:“马上就要封禅大典了,陛下可要保重啊。”

“呼”直听了这话,陈煜才深深吸了口气,又在槐公公的搀扶下坐回了椅上,双目直冷冷地看这被自己砸碎的杯碟,良久才好似自言自语地说:“他们就这么容不得朕安排,倚老卖老的狗东西。”接着,陈煜又冷静了些许,忽然抬头看着槐公公,好似惨然一笑问:“槐荣,如此看来,朝中对此事有非议者不在少数啊,若换了当年,朕怎能容得。你说……朕是不是老了?”

槐公公躬身道:“想想秀宗先帝,七十五岁还能出宫秋猎,可见陛下如今正直壮年。陛下之所以容得二位大人,是念及他们都是肱骨老臣,不忍动龙颜之怒而已。至于公子之事,奴才不敢妄言。”说着,只是给陈煜换了一幅簪子,又为他夹了些菜在玉碗中。

陈煜摆了摆手,说:“朕恕你无罪,你若不说,朕让你把这一桌子吃完。”

“这……”槐公公犹豫片刻,躬身道:“奴才觉得大人们中虽确有非议此事者,但大多都是忠贞谏臣,乃是出于对陛下的一片忠心,不过有些固执而已。公子之事,朝堂中之所以流言四起,有一半是因为陛下至今可还未为他正名入宗庙,若如流言般突然就要在封禅大典上直接鼎定东宫,这委实是古之从未有过的先例,奴才想到这一层,便认为大人们的顾虑就多少有些能理解了。”

陈煜端起金樽饮了一口,双眼微凝说:“古之先例?你是说,先封王再立储?”

槐公公腰压得更弯,不敢接话,意思却了然。

“哼哼,你的建言倒是与袁公昭一样。”槐公公听了这话,既然杀神军袁大统领也提了,便暗自松了口气,只见陈煜继续说:“朕岂不知他们最在意的就是‘名正言顺’这四个字,但是既要封王,必得先入宗庙族谱,要入宗庙必上追其母。哎,不追封还好,大典上寡人搞个专断独行木已成舟,满朝文武也不当如何;但若提前正名追封,恐怕不仅徒生祸端,原来敢来的也不来了,如此岂不误了大事?”

说罢,陈煜又看向槐荣:“你说呢?”

槐荣这下可不敢再言,立马跪在地上求饶:“陛下,此乃陛下圣心独裁之事,奴才实在不敢再言,求陛下饶了奴才吧!”

“咚”陈煜将金樽用力放在桌上,一声重响吓得槐荣体若筛糠,仿佛千把寒刀抵在脑门上,不过几息冷汗都滴了一片,这才将头磕在地上说:“陛……陛下忘了,景成三十二年,宫中怀有龙种者还……还有一位!”

陈煜双眸猛地瞪圆,思绪瞬间如同被一道闪电击中。

“是啊,那年还有一位嫔妃身怀龙种,而且已是足月即将临盆,可是在扶幽宫之乱中她和前来探望的长公主一起被姑红鬼一把大火烧死在了朝阳宫中,最后焦尸相融,不能分辨。那便是琼妃!”

……

琼妃出身高贵,乃是清河崔氏长女,本名崔莹,她十五岁入宫,因容姿秀美更兼诗书奇佳,故而恩宠多胜于旁人,十七岁便怀上龙种。太医们早已看过,说琼妃腹中怀的必是一位皇子,此事宫中人尽皆知,清河崔氏何其精明,将风声也放了出去,故而其实朝堂内外都是知道的。当年未央宫中,除李皇后之外,便是她最受陈煜喜爱。自李皇后难产而死,本要封为太子的小皇子又不行早夭之后,琼妃和她肚中的孩子便是整个后宫中的众星之月,若非凭空出现个唐依依,恐怕如今陈煜最爱最宠之人,便是琼妃无疑了。

“要寄名在琼妃名下吗?岂不负了依依?”

为这两难境地,陈煜在房中来回踱步,竟一直熬到了破晓也一刻未眠。面色憔悴枯黄,眼中都布满了血丝,但见熹微晨光洒进宫城,他独自推门出来,这才惊醒了守在门口的槐公公,陈煜一言不发地径直穿过大殿,果然看见两个古稀老臣已经瘫睡在石阶之下,眼中又是怒气,又是无奈,心中忍了又忍到最后都化成一声叹息,“罢了!”

“咳”他轻轻咳嗽一声,紧紧跟在身后的槐荣连忙躬身上前一步,陈煜吩咐道:“传刑部都官司郎中崔冰。”

“遵命”

……

清河崔氏主业营商,在朝为官者不多,刑部都官司郎中崔冰算是这一代的主心骨。崔冰今年三十九岁,未至不惑之年就已官至四品都官司郎中,专职囚狱鞫决,只比薛天凉低了半级,也确实青云路顺、堪为大才。崔冰身形消瘦,眉目如锋,一身褐色官袍穿的甚是得体,竟有些道门风骨,“刑部都官司郎中崔冰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煜难得眉眼带笑道:“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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