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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定河面漂浮着细碎的金光,宛如万千萤火沉入水底。张月影跪坐在河滩上,指尖轻触腕间淡去的金纹,秦月柔残存的体温似乎还留在肩头。昨夜母亲消散前的耳语仍在回荡:“影儿,医仙谷的因果......终要由你亲手斩断......“
“丫头!看这个!“武天依的呼喊从废墟中传来。他扒开焦黑的梁柱,露出一面布满裂痕的青铜镜。镜框“破镜重圆日,轮回重启时“的刻字泛着幽光,镜面映出的却不是众人倒影,而是民国元年的孙家祠堂——年轻的赛华佗正将染血的银针刺入婴儿心口!
马晓芳突然捂住嘴:“那个襁褓......绣着金线莲花!“
话音未落,镜中景象骤变。孙振廷手持青铜令站在暗室,面前跪着九个瑟瑟发抖的孩童。当令牌插入祭坛凹槽时,地砖缝隙渗出黑水,孩童们的哭喊声戛然而止,皮肤迅速干瘪成树皮状......
“是吸髓咒!“武天依猛然后退,“三大家族竟用这等邪术喂养鄂龙!“
青铜镜突然剧烈震颤,镜面裂痕中伸出无数苍白手臂。孙天瀚拽着张月影急退,却见那些手臂抓住镜框用力撕扯——“咔嚓“一声,半面镜子竟被拽入虚空,残留的半面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鄂龙骸骨在血池中重组,每根骨节都附着孩童的怨灵!
“快毁掉它!“秦无涯的残魂自地底浮出,半透明的身躯缠绕着锁链,“这是往生镜,鄂龙要通过它逆转生死!“
张月影并指为剑,金纹自眉心蔓延至指尖。就在《鬼门十三针》将出的刹那,镜中突然射出黑光,将她整个人吸入镜内世界!
刺骨的寒意浸透骨髓。张月影睁开眼时,正躺在医仙谷的药庐里。窗外飘着鹅毛大雪,年轻时的秦月柔在捣药,襁褓中的婴儿发出咯咯笑声——那是尚在襁褓的自己!
“影儿,莫要乱动金针。“赛华佗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他端着药碗进屋,眉宇间尚未有后来沧桑的纹路,“今日教你识得百会穴......“
张月影浑身发抖,这分明是母亲日记里记载的场景!她伸手触碰药杵,手掌却穿透了实体——此刻的她,竟是游荡在往事中的孤魂!
夜色降临,变故突生。黑衣蒙面人破窗而入,青铜令寒光直取婴儿咽喉。赛华佗以身为盾,后心被洞穿的瞬间,秦月柔将襁褓抛向暗道:“带影儿走!“
张月影发疯般追向暗道,却在拐角处撞见难以置信的一幕——二十年前的武天依抱着婴儿,正将一枚青铜钉刺入她眉心!
“不!“她嘶吼着扑过去,黑龙金纹骤然爆发。时空如琉璃般碎裂,等再睁眼时,已回到现实中的河滩,手中攥着半枚带血的青铜钉。
武天依面色惨白地跌坐在地,道袍前襟染血:“你......都看见了?“
河面突然掀起巨浪,往生镜彻底碎裂。无数记忆碎片裹挟着黑雾冲天而起,在云端聚成鄂龙虚影。那龙首竟生着孙振廷的面容,利爪间缠绕着九条青铜锁链:“乖女儿,为父等你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