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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没想到，顾局长既然是陈医生的同事，当然也是医生！看来有点老糊涂了！”金若愚笑着拍拍额头。“但问题还不在于此，有传闻说小倪是被谋杀的。”
“真有这种说法？谁干的？”江萍顾不得礼貌，急切地问道。
“有传闻说是某个道上的重要势力干的。”金若愚非常有涵养地回答。
“他们为什么这样干？”江萍的声音带着愤怒。
“我猜肯定是他挡住某些人的道了。”金若愚淡淡地说。
“他能挡什么道？他又不是领导，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综合科长。”江萍有点难以置信。
“小倪虽然不是领导，但却是资深中层，在许多时候，有许多事情，他能影响领导决策的。听说动迁办的牛夫人对他言听计从。”金若愚摸了摸小胡子，“比如在动迁区块的划定和优先实施次序排列上，比如在拆迁公司选取上，比如在拆迁赔偿方案制订上，等等。”
“这些业务相关的，您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晰？”江萍感到有点奇怪，这也是顾森远等人心中的同感。
“小江，你忘了，我跟小倪是多年的忘年交，认识的时间甚至比你们认识还早。”金若愚摸了摸小胡子，“我跟他刚开始交往的时候，他还只是集体土地拆迁科的科员。后来交往多了，便成了朋友。我非常欣赏他，他有独到的眼光，为人非常正直，只不过有时有点书生气。”
“金总的传闻是从哪里听说的？可靠吗？”注重客观实证的冯守信冷不防提出这么个关键问题。
“冯先生说到关键点上了！”金若愚笑了笑，“我一听到小倪小友的噩耗，就在圈子内打听了些消息。你可能不是太清楚，我是西水村的书记兼村长，所办的企业大智集团包含了与房地产相关的各个环节的业务，这方面的人脉关系自然比较丰富。我还不放心，向目前在公安局工作的我的战友询问过情况。虽然限于他们的纪律，他不能多说，但至少他没有否认这种可能性。”
“如果这是真的，那这个道挡得也实在太大了！”冯守信非常彻底地理解了挡道的意思，不由地叹息了一声。“可那是什么道呢？竟发展到取人性命的地步！”
“要是我们知道了，我们现在也不会这么被动了！”金若愚摇了摇头。“再回到顾局长刚才的两个问题。关于志强为什么在那里适时出现，那只不过是巧合，因为谁也没有能力预测出突发事件。那些人抓小江，我相信跟小倪有关。”
“金总说得没错，我们正巧回来，发现宰辅巷那边有动静，于是我一人下车，弄清了情况，救了你们。”志强插话解释了一下。
“至于陈医生为什么会跟他们一道出现，涉及更为复杂的情况。”金若愚摸着小胡子微笑着。
众人看看陈思，又看看红影，浮想联翩。顾森远知道陈思已有了妻室，也知他向往为人，猜想另有隐情，但终归疑惑不解。
“这个复杂的情况还是由我自己来说。”陈思察觉到众人略有点异样的眼神，反客为主，主动叙事。“小倪是我的病人，四天前的下午在我这儿看过病，傍晚前我又在路上碰到了他，当时他处在极度惊恐之中，不久就发生了意外。现在听说却有谣传，说小倪一份重要的资料生前交给了我。是什么样的资料我不知道，却据说引发了各方力量的觊觎。”
“难道又是志强救了你？”顾森远看似随意地问。
“被你蒙对了！”陈思淡淡地回应。“不过与你想像的不同，志强把我从那个地方弄出来，跟小倪的事以及特殊公司没有关系。”
“那是什么地方？究竟是什么事情？你跟志强以前就熟？”顾森远又接连问了三个问题。从提问方式来看，看样子他们之前关系很熟。
“那是我个人的事情，也牵涉到别人，但与这里的诸位没有关系，不谈为宜。”陈思不想在这里聊及与清丽有关的话题。
“会不会牵涉我？！”顾森远微微一笑，看似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强哥是我请出来救思哥的，他们之前根本不认识。怎么样，顾大局长，这下你可满意了？”红影以为陈思说的是自己，忍不住直接说明。
“红影，不得无礼！”金若愚轻轻地斥责了一声。
“不碍事！”顾森远摆了摆手，略带疑惑地看了看红影，若有所思。
“趁这里相关人员在，我们还是研究一下那份重要资料到底会是什么东西，以及它现在可能在哪里？”陈思心里合计着，这个鬼东西不但让他染上了之前从未有任何交集的特殊公司，还让毛实清这个饭桶警察产生怀疑，甚至连清丽的意外都跟小倪之死关联起来。一旦弄清这个鬼东西，无论它是子乌虚有，还是实有其事，自己至少能洗脱跟小倪之死有关的嫌疑，与小倪之死无关了，毛实清把清丽联系起来的逻辑也就不攻自破，再说了，清丽已无生命危险，要是她真的醒了过来，那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只是，清丽到底是被何人下药，怎么也想像不出谁会干这事。
“陈医生说得对，这是问题的关键！”金若愚摸了摸小胡子。“小江，你一直与小倪在一起，有没有听他说起什么？”
“呃呣……”江萍略一迟疑，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我没有听他说起过什么重要的资料……可能有也说不定……但即使有，他也不会告诉我。”
“你们结婚了没有？”陈思职业性地压低声音，带着磁性，令人难以抗拒。
“还没有，本来打算挑个时间去登记，赶在明年元旦把婚礼办了。”江萍坦诚地回答。“但我们已经生活在一起了。”
“你们闹矛盾了？”陈思敏锐地抓住江萍话中的“本来”两字，结合她的神情，直接问道。
“是的！”江萍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又带着几分悔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