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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陈思再补充了一句，“我曾经诊治过他，我想再审视一下我的诊断。”
“那些事情说出来很可笑，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好保密的。”江萍看看陈思，又看看众人，蹙了蹙眉，终于说道。“在最近一个月内，我们一直在打冷战。他怀疑我在外面有了新的男朋友。”
“他有什么过份的举动？”陈思继续追问细节。
“他会翻看我的包，注意我的手机信息。当我打电话或接听时，他会凝神静听。我责问他这么不信任人，他却说这是保护我。”江萍呆呆地叹了一口气。
“你最近工作中有没有跟男性同事合作增加？”陈思委婉地回答。
“我没有新的男朋友，这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江萍知道陈思想问的真正问题，“至于跟单位中的男性同事，不但合作没有增加，反而是减少，那阶段我忙于学生的体育测试。”
“你再想想，使他疑神疑鬼的还有什么诱因？”陈思仿佛从江萍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中捕捉到了蛛丝马迹。
“我也说不准，这跟他的变化有没有关系！”江萍迟疑了半响说道。“这场冷战之初，还是我先怀疑他在外面有女人。他时常很夜才回来，有时甚至一二点钟。他问他，他只是说工作忙，回来后也马上倒头就睡，有时干脆睡到小房间去。我感觉情况不妙，有一次想办法暗暗跟着他，结果到了宾馆，发现他跟另一个女人进了房间。”
“你把那女人揍了一顿？”红影知道江萍的脾气。
“我没办法揍她！”江萍摇了摇头。“她是小倪的领导。”
“也许他们同时约着别人，比如拆迁公司的，要商量事情也说不定。”志强好心缓和了一下有点尴尬的气氛。
“强哥，你不懂！作为女人，有特殊嗅觉的。一定是那方面的事情，那个老不要脸的女死胚。”江萍杏眼横睁，恨恨地说。
“是不是刚才金村长所说的那个叫牛夫人的人？”陈思若有所思。
“不错，那人是动迁办的一把手，名字叫牛青荷，因她生着一副朝天鼻，正好又姓牛，于是被人送了个牛夫人的绰号，恨她的人甚至把她叫做女牛魔王、牛魔王。”金若愚解释道。
“听这个绰号，那人是个强势的人，看来小倪的病症多多少少跟她有关。”陈思摇头叹息道。
“岂止强势，是十足的霸道。我五年前与她打过交道，当时她还是刚刚当上动迁办主任，就已经飞扬跋扈了。想来五年后更加无法无天了。”顾森远加了个权威评论。
“难道他们一直在胁迫小倪做非同寻常的事情？从而逐渐加重了小倪的心理压力，加上一些遗传和个性因素方面的原因，逐渐发展成为受迫害妄想症。”陈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类病人，最终会导致惊恐发作。就算不去谋杀他，严重的话，他都会自寻短见。”
“你会不会是嫌疑人？”顾森远笑道。“因为你最了解他的病情，也知道如何用药物加重他的病情。”
“我的确知道如何用药物反向操作，只要用抗抑郁的疗法提高他大脑多巴胺的分泌水平，他的妄想症状就会加剧。”陈思竟像斗气一样反话正说，“可是，我的顾大局长，你想过没有，这样做我有什么好处？动机呢？”
“陈专家水平更加高超了，我想到的还只是致幻剂，你却用更加常见的误诊误治。”顾森远呵呵一笑，“开个玩笑，不要介意。我是在夸你业务能力精湛！别人不知道你陈专家，我还不清楚你？你的生活圈子这么纯净，根本不会与小倪及其背后的相关人等有瓜葛。”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再补充一些本来我以为跟我们现在讨论无关的信息。”陈思下定了决心，这些信息再怎么扩散，也不会影响真相。“刚才顾局长虽然是开玩笑，但终究是一种可能性；巧合的是，连处理小倪案件的那个叫毛实清的警察也这样想。几小时之前，他还在三院守株待兔地等我。”
“这事我跟公安的领导打个电话，作些解释！”顾森远毕竟真的当过政府部门的领导，这点人脉资源还是有的。
“不用了，这样越弄越复杂的。几小时前金村长也跟他公安的战友了解过情况。联络过多反而让人产生疑心，认为我真的有问题。”陈思叹了一口气，“我目前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
顾森远不自觉地瞥了一眼红影，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还是先弄清小倪的那份重要资料吧！小江，除了你说的那件事之外，最近小倪还有什么反常的行为？或者说，他都说了些什么？你好好想想，比如，拆迁公司、拆迁规划之类的。”
“对，对，顾局长毕竟是管过动迁工作的行家。想来牛夫人再怎么霸道，也不至于去谋害小倪。还得从道上再找找蛛丝马迹。”金若愚边说边用两只手指捻着小胡子。
“因为当时自己心情不太好，我也没有理会他……好像他的确是在喋喋不休地唠叨些事情，有时候接近自言自语……让我仔细想一想……”江萍蹙着眉努力回忆着。“他原来一点也不信佛教的，最近来接我时时常看幻影弄的简介，有关《金刚经》的内容，这个算不算反常行为？”
“这个嘛，也许跟他想舒缓压力有关！”顾森远沉吟道。
“不要漏掉那些废话！”陈思提醒道，并进一步解释，“从精神分析学上说，人是没有废话的。你认为的废话，其实是人潜意识里的真实表达。”
“好像他最近常常提到横真，难道……难道是……那些特殊公司的？”江萍的眼神闪出一丝恐惧，但很快转为愤怒。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小倪的死多多少少与之有关了。”陈思进一步解释道，“就算那场车祸纯粹是意外，也可能是他们给小倪提了他做不到的要求，从而恶化了他的病情，致使他焦虑急性发作。志强，你听说过刚才那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