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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云滋溜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无奈地摊手道:“我也不知道龙宫洞在哪里。”
“修一师叔祖没有跟你提起过具体位置在哪吗?”
墨云跟着摇摇头。
完了,如果连墨云都不知道,那我该怎么找到龙宫洞呢?
“我不知道,可是有个人却知道。”
“什么人?”
只听墨云娓娓道来:“主人说过,在他看来,简寂观有两处宝藏,这两处宝藏被修仙界戏称为一动一静二宝。第一处那个动的宝藏是一个人。”
李子猷聚精会神地倾听,不敢说出一个字去打断,就连整个身体也小心翼翼地,生怕磕碰到什么东西而制造出一点声响来打扰墨云的讲述。
“这个人可不得了。他是一个书痴,被称作一部行走的中华文明史,据说从上古的神话时代到如今的仙话时代,从远古到夏商周到秦汉魏晋,以至到现如今的大唐,大到朝代更迭、天下纷争,小到奇闻异事、诗书礼易,他都可以说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恐怕在整个世上,说起人间世事沧桑变幻的起始根由,没有人能和他相提并论,他就是一个活着的宝藏。至于另一个宝藏,就是他的藏书,简寂观专门为他的收藏的书籍建造了一座藏书阁,名为窥园,其中经卷所藏,绝对是冠绝世间。窥园分为外园、第二楼、第三楼,外园藏众,二楼藏珍、三楼藏私。”
“外园?第二楼?第三楼?”
“嗯,园中有一楼,名为和月楼,大部分书籍都收藏在楼外的园林山水之间,而珍贵的小部分书籍则收藏在和月楼的第二楼,至于第三楼,则是此人的私人珍藏了。”
墨云怀着敬仰的口吻说道:“窥园穷尽天地书藏,子猷你说二十万书籍堆起来能比一座大山还高大,铺开来能比一片海还要辽阔,可是竟然被一个人这么小的脑袋全部装了下来,子猷,你说可怕不可怕。”
李子猷忙不迭地跟着点点头。
“此人的头脑可以说是这个世上最辽阔浩淼的头脑了,其博闻强识在这个世上绝对是绝无仅有无人可比的。不仅是你们蓬莱岛,就连五台山昆仑山都慕名而来时常邀请其去谈经论道。主人说,他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让他倾佩之人。”修一师叔祖在墨云的心目中可以说是神一般的存在,想不到在这个神一般的修一师叔祖眼里此人是唯一钦佩之人,这倒是大出李子猷的意料。
李子猷听了点点头,赞叹道:“这确实是一位让人高山仰止的人。”
墨云忽然叹息道:“只可惜,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他也是有大大的不对。”
看到墨云神态和语气斗转直下,很是让李子猷不解,他急忙开口问道:“为何这样说?”
墨云听了李子猷的问题,并没有着急回答他,而是反问道:“子猷,你说一个修仙之人最最重要的是什么?”
“那当然是修练本身了,寻求天地之道、锻炼神明之身……”说到这,李子猷合上了嘴,他似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不错,修仙之人不求仙道,而求文史,这在很多人看来是不务正业,主人说,以前,没少有人取笑讥讽他,来到仙门不修炼,天天捧着一本破书看,直到后来学问通达、显明于整个修仙界,这种质疑才渐渐消散,想必当面没人说,背地里还是有人说些风凉话的。不过,他作为一位修字辈的老前辈,修为低微,确实是一件不光彩的事。”忽的,墨云换上了崇拜的眼神,继续讲述着这位老前辈,只听它珠玑:“不过,他的坚持着实让人敬佩,世人的谩骂诽谤,他全然不屑一顾,始终故我。”从开始到后来,墨云的语调越提越高,到最后到达顶峰,直达李子猷的内心深处,振聋发聩。
“他自始自终都痴迷于书卷,通宵达旦、废寝忘食,五十年后闻名天下。”
李子猷很少听到墨云用这么亢奋激昂的语调来说话,从墨云的语气里,他能深刻地感觉到墨云对这位博闻强识的老前辈的那种尊崇敬畏之心,等到墨云话音刚落,李子猷就忍不住赞叹道:“这位修字辈的老前辈还真是了不得啊!”
墨云激动地张合了一下又一下自己厚厚的云团,做出点头的样子,“这位修字辈的老前辈道号修玄,是主人的师兄,比主人还早入门几十年,蛰居太乙峰。嗯,虽然他是主人的师兄,可当时仅仅只是个练气期。主人起初也是常人眼光,很是瞧他不上,毕竟主人的天资可是旷古绝今,一个一百多岁到现今还是筑基期的废材哪里入得他的眼,何况主人每日勤于修仙,书文也从不曾纳下,是真真的博古通今。直到有一天因一古文与之辩论,才知道自己学识浅薄,原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至于后来,更是时常去向他请教问题,与修玄成为了知己至交。”
最后,墨云一锤定音道:“我想,关于庐山和龙宫洞的相关地图,他的窥园里面肯定有。”
也许,这是这么多天来最好的好消息,李子猷当即大声道:“好,那我就去窥园里面找他借。”
墨云大摇其头,看着李子猷的双眼正色道:“但凡是一个人,总会有些古怪的性格。这个修玄嗜书如命,把每本藏书简直看的比他的性命还要重要,要去拿他的藏书就跟要了他的性命一样。据传在修玄年轻的时候,他偶然得到一本古本《思无邪》,此书记述上古神族的风流逸事,其中放荡不羁、潇洒自然令修玄心驰神往,每每读到一则故事,就有亲临其境与诸神或交谈或对饮或同游之感,翻卷之后,再不辩白昼黑夜,唯有潇洒风流。他一个好书的朋友得知修玄有这样一本书,就前来借读,可修玄哪里肯让这本书离开自己的眼睛哪怕是一天?当场遍断然拒绝了他的那位朋友。可他的那位朋友也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就住在了太乙峰,与修玄同卧同行,片刻不离,硬是在太乙峰整整呆了一年,修玄终究还是挨不过他的那位朋友的执着,依依不舍地将书借了出去。”
李子猷听到这里,似乎已经猜到了结局,忍不住插嘴道:“后来肯定落得了一个悲伤的结局,那本书肯定弄丢了。”
“不错,他的那位朋友不慎将书遗失了,在来太乙峰向修玄负荆请罪的时候,修玄连他的面都没有见一面,只是差人递上了一封绝交书。”
李子猷挠了挠小脑袋想了想,感叹着说道:“想来修玄前辈应该是生气急了,这样一本好书就此离他而去。可因为一本书丢了就跟朋友绝交,这有点过了吧。”
“你不理解只能说你爱的不深。像修玄这般爱书痴狂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才是理所当然的吧!也许,等你有一天爱一个人爱一件事物能够爱到了极致,你就会理解他为什么会这样做的吧!”
年少的李子猷听的似懂非懂,墨云的这段话对于这个年纪的他来说实在是有点高深莫测,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深,当即开口问道:“是不是就此事后,修玄前辈再不借书?”
“至爱失去,修玄就此闭门谢客,整整三个月后才打开了房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他应该是痛彻心扉吧!”
“可即使修玄前辈不愿意借,只要让我进入窥园,一副地图而已,花不了多长时间我就能把上面的地点和路线图全部背下来,根本不需要拿走它。”
墨云果断地摇了摇头,打断了李子猷的话,接着又给他泼上了一盆冷水,“这窥园的和月楼可不是那么好进去的。”
“为什么?不就是一个藏书阁吗?”
墨云还是摇着头,只听它说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三种人能进入窥园的和月楼。”
“哪三种人?”
“第一种人就是修玄本人和他的受邀好友了。”
李子猷听了后很是嗤之以鼻,咕哝道:“切,你这说了不是白说么?”
墨云却还是一本正经的的继续说道:“第二种人就是他的帮手。整理、编撰、抄写,修玄不可能一个人亲力亲为,完全由自己去做,他也需要有很多帮手出入窥园来帮他做这些事。”
“那第三种人呢?”
“第三种你一定猜不到?”
李子猷想了想,给出了一个他认为一定会正确的答案,“是修静师祖这些身份尊贵的人么?”修静师祖作为观主,可是简寂观最位高权重的人,想要进入简寂观里面的一个藏书楼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哼!别说是修静一个观主了,我看就算是蓬莱仙阁的阁主来了,这个和月楼的大门都不会打开。修玄书痴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
李子猷眉头皱了起来,他实在是想不出来第三种人会是谁。
看着李子猷一筹莫展苦思冥想的样子,墨云笑道:“哈哈,第三种人就是小偷。”
听了这个答案,李子猷有点啼笑皆非,顶嘴道:“你,你这不是开玩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