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七郎嘿嘿笑道,“总有一天,我要把那尸位素餐的老尚书拉下马!”
都老得快走不动了,还不赶紧退休,让年轻人上。
圣上可是承诺过,迟早会让他当上工部尚书。
有了南征和铁矿这两大功劳,估计也差不离了吧?
墨七郎心里美滋滋,我将会成为大楚最年轻的工部尚书!
到时看他老爹还会不会一天到晚数落他?
“好吧,你努力加油。”
江璃打了个哈欠,回去补眠了。
她最近不知怎么,特别嗜睡,总觉得睡不够。
此时,沈暮春正在楚临风处。
楚临风得知公鸡都被送到军营了,松了一口气,这才出来和众弟子见面。
沈暮春自小便是在他膝下长大的,见了他便如同见了父亲一般,欣喜万分,絮絮叨叨地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一一向他道来。
“师父,等南征结束后,徒儿也要成婚了,还得请您老人家为我主持婚事呢。”
沈暮春说到婚事,也颇有点不好意思。
他父母双亡,虽有崔阁老这位族亲,但他还是希望,由师父来为他主持婚礼。
“崔家姑娘虽然腼腆,倒也温柔和婉,她定会如我一般,好好孝顺师父,为您颐养天年。”
师妹楚飞雪生死未卜,奉养师父的责任,便由他一力担起吧。
“待徒儿有了孩儿,还得麻烦师父教养他们呢。”
楚临风听得眼眶微红,这含饴弄孙之乐,他怕是无福消受了!
雪儿啊雪儿,你为何非要做那苗疆圣女?
他想到楚飞雪要他做的事,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试探:“为师听长眉道兄说,那迷魂凼凶险无比,你们可有万全之策?”
沈暮春笑道:“师父放心,没有十成把握,也有九成了。攻下南疆,不过是时间问题。”
楚临风皱眉:“四十万大军,要穿越毒瘴重重的迷魂凼,谈何容易?你们打算怎么做?”
沈暮春面露难色:“师父,此乃军事机密,请恕徒儿不便告知。”
楚临风怫然不悦:“师父又不是外人,说出来让师父参详一下,免得你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沈暮春为难地:“师父……”
楚临风脸色难看:“行了行了,如今你们一个个都翅膀硬了,也不需要我这个师父了,你走吧!”
“师父!您听徒儿说……”
师徒俩最后不欢而散。
沈暮春被轰了出来,房门“砰”的一声,在他身后关上。
沈暮春回头看着紧闭的门,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
次日深夜,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影,轻飘飘掠进墨家弟子居住的院落。
未几,院落中燃起熊熊大火。
“着火了,快救火-——”
有尚未入眠的弟子,很快便发现了火情,连忙冲出来示警。
黑衣人又如鬼魅一般,轻飘飘地掠出,融入夜色之中。
他身形兔起鹘落,不多时,竟然来到楚临风的住处。
突然,黑衣人脚步一顿,院子里,站着一个高挑的人影!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师父,你为何要这么做?”
这人正是沈暮春!
黑衣人一言不发,突然一掌向沈暮春袭来!
这正是楚临风成名的“春雨化骨掌”,看似春雨绵绵,飘忽无力,若被他一掌击中,骨头便会碎成粉末!
沈暮春醉心医术,武功练得马马虎虎,也就是为了在江湖行走时,有个自保之力,不然他根本就懒得练武。
楚临风这一掌用了十成十的功力,他哪里躲得过?
沈暮春目眦欲裂,师父这是要他的命!
只听一声闷响,楚临风那一掌,正中沈暮春胸口!
眼前似有金光闪过,沈暮春好端端地站着,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楚临风大惊,但听人声逐渐响起,他不欲恋战,转身掠上墙头,飞快地消失在黑夜中。
沈暮春愣了半晌,从胸口处摸出江璃送他的防御玉符,只见玉符已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