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媚幽幽地收起了那造作的媚态,神情当中浮现出一抹哀伤。
“大昭的律法严明,自是不过错怪一个好人。当然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该死之人,咯咯咯……”
话落,苏媚以袖掩唇,痛快地笑了起来。
“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裴坼怒极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这一次苏媚没有再阻止,只是嗓音清脆地在他身后提醒:“表哥莫要着急,还有时间等表哥好生想清楚。媚儿在慈安宫等表哥的好消息哦。”
待那抹紫色的身影终于消失不见,苏媚脸上的笑容才如融化的冰雪一般,消失殆尽,只留有一片苍白和死寂。
青山恭谨着步伐走进来,低头立在苏媚身侧,心疼地道:“娘娘何苦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如此作践自己,连奴才看了都心痛万分。况且依奴才看,裴侯未必会如娘娘的愿。”
苏媚攸的冷冷一笑,道:“表哥若是不愿因江阮宁而向本宫求情,那就说明她在表哥的心里还不够重要,本宫开心还来不及呢。不过,若是表哥真的那么在乎她,甚至愿意为了她而对本宫曲意逢迎,百般讨好,那么江阮宁就更应该死。”
苏媚的眼底冰冷的杀意渐渐浓郁。
青山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神色复杂地应了声是,便不再多言。
裴坼快步奔往府大门外,人还未到,就听见前方一片喧嚷之声。
“你们放开,我们姨娘没有杀人,你们不能带她走。”
春桃的腰上还带着孝,人却一点悲痛之感都没有,只身张着双臂拦在府门口,不许甄仕昌等人把江阮宁带走。
江阮宁的余毒还未清除干净,没有挣扎反抗的力气,只能任由衙役架着她的两条手臂向外拖拽。
“小小丫头也敢阻拦本官办案,再不让开,连你一起拿下。”
江阮宁身不由己的被人扭住了双手,脸色苍白的使劲给春桃使眼色,希望她先保全自己。
春桃哪里肯?
像一只斗志上涌的母鸡,冲着甄仕昌叫道:“就算是皇帝办案也得拿出证据来,才能把人带走。你们无凭无故的就要拿人,是什么道理?今天我就算拼了命,也不许你们碰我家姨娘一个指头。”
春桃可是听说了,那个幽若姑娘只在大理寺大狱一天,就被折磨的那样凄惨。
她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江阮宁的身上。
“不知死活的贱婢,来人,一并拿下。”
“是。”
甄仕昌高喝一声,立即有人领命。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
一个腰身戴孝,穿着华丽。
桃花眼,白净面的年轻男子推开人群,闪身挤到春桃身前。
拱手笑着对甄仕昌道:“甄大人息怒,府上婢子不懂事,一时护主心切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宽宏大量,莫要跟一个奴婢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