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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树果:深山药引救危症
民国十七年秋,江南青溪镇被一层灰蒙蒙的愁云裹着。镇口的老槐树叶子落得差不多了,光秃秃的枝桠间悬着个破灯笼,风一吹就晃,映得树下那几个蹲坐的村民脸色更沉——他们裤腿卷着,小腿上缠着渗血的布条,露在外面的皮肤泛着紫黑色的溃烂,凑近了能闻见一股焦腐味。
“王医师,您再想想办法吧!”一个精瘦的汉子拽住百草堂门槛,指节泛白,“我家娃才五岁,腿上也起了这疮,烧得直说胡话,再拖下去……”话没说完,嗓子就哽住了。
百草堂里,王宁正对着案上的脉案皱眉。他穿着件浆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袖口沾着些黄褐色的药渍,右手食指和拇指上有几道细密的老茧——那是常年碾药、切药磨出来的。听见汉子的哀求,他抬眼时,眼底的红血丝格外明显:“我已经用了金银花、连翘这些清热解毒的药,可这‘恶疮疫’来得凶,药性压不住。”
说话间,里屋传来一阵轻捷的脚步声,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端着药碗出来,辫子梢上还别着朵晒干的野菊花。这是王宁的妹妹王雪,十七岁,跟着哥哥学医快三年了,粗布围裙上缝着个小口袋,里面装着半块用来记药方的竹片。她把药碗递给汉子,轻声道:“李叔,先给娃把这碗药喝了,能退点烧。我刚才在《本草备要》里翻到一段,说有种叫‘旱莲木果’的药材,能治‘热毒疮疡’,就是……”
“就是什么?”王宁猛地抬头,目光落在妹妹手里的竹片上——上面用炭笔写着“旱莲木果,性寒,有毒,清热散结”几个字。
王雪还没来得及细说,药铺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穿锦缎马褂的胖子摇着折扇走进来,脸上堆着笑:“王医师,别来无恙啊?”来人是药材商人钱多多,他袖口别着块翡翠扳指,身上带着股淡淡的樟脑味,显然是刚从外地押货回来。看见屋里的村民,他收了笑,压低声音道:“我刚从邻县过来,那边的人说,这恶疮疫得用‘旱莲木果’治,可那果子有毒,没人敢用。我这趟押货,还见着有人因为误食这果子,上吐下泻差点丢了命。”
“有毒还提它?这不是拿人命开玩笑吗!”一个尖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孙玉国挎着药箱站在那儿,他是镇上对头药铺“济世堂”的掌柜,八字眉下的眼睛总带着股算计的光,身后跟着个缩着脖子的小伙计,是他的手下刘二。孙玉国瞥了眼王雪手里的竹片,冷笑一声:“王宁,你妹妹怕不是学傻了?古籍里的东西能全信?真用这毒果治死了人,你百草堂的招牌还要不要?”
王宁攥紧了手里的脉枕,指节泛白。他知道孙玉国是故意找茬——自从去年百草堂治好了县太爷母亲的老咳嗽,济世堂的生意就差了不少。可孙玉国的话,也戳中了他的顾虑:旱莲木果有毒,万一用错了,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里屋传来一阵孩子的哭闹声,李叔脸色惨白地冲进去,紧接着就传来他的哭喊:“娃!娃你怎么了!”
王宁心头一紧,大步冲进里屋。只见那五岁的孩子躺在床上,浑身抽搐,腿上的溃烂处已经渗出血水,呼吸也变得微弱。王雪跟在后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是咬着唇道:“哥,旱莲木果的记载里说,‘外用可解疮毒’,只要不用内服,控制好剂量,说不定能行。总不能看着娃……”
王宁看着孩子痛苦的模样,又想起镇里还有十几个这样的患者,牙一咬:“你再查查古籍,确认‘旱莲木果’的形态和生长地方。张阳,你收拾采药的工具——镰刀、竹篓、晒药的竹席,咱们进山找药!”
张阳是百草堂的药师,三十多岁,留着短须,长衫上总别着个装着药香的锦囊,里面是晒干的薄荷和陈皮。他闻言立刻点头,从柜台下拖出个粗布包,里面装着罗盘和用来辨别药材的放大镜:“我这就准备,不过王医师,这‘旱莲木果’的生长地,古籍里有说吗?”
王雪快速翻着手里的《本草备要》,竹片上的炭笔字被她的指尖蹭得有些模糊:“上面说,‘旱莲木,生溪边林缘,秋实熟,采之晒干’。咱们青溪镇西边的龙须山,山下就有溪流,说不定能找到。”
“我跟你们一起去!”一个清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粗布短打的姑娘站在那儿,腰间挂着把柴刀,背上背着个竹筐,筐里装着些刚采的草药。她是林婉儿,住在龙须山附近,常年在山里采药,人称“护道者”——谁要是进山找药迷了路,找她准没错。林婉儿走进来,目光落在王雪手里的竹片上,“你们要找旱莲木果?那果子我见过,长在溪边的树上,一串一串的,像披针形的小灯笼,秋天才熟,早了晚了都没用。我带你们去,能省不少功夫。”
王宁看着林婉儿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里屋还在哭闹的李叔,深吸一口气:“好!张娜,药铺就交给你了,我们尽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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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宁的妻子张娜从后院走出来,她穿着件蓝布衫,手里还拿着正在晾晒的草药,温柔却坚定地说:“你们放心去,药铺有我,要是有患者来,我就先给他们用退热的草药顶着。路上注意安全,山里秋凉,多穿件衣服。”
说话间,王雪已经把竹片收好,塞进围裙口袋里,又拿起墙角的竹篓:“哥,我准备好了。”张阳也扛着粗布包走过来,里面的工具碰撞着发出轻微的声响。
孙玉国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准备出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王宁,我劝你还是别去了。山里危险,再找着那毒果用错了,到时候可就不是招牌的事了。”
王宁没理会他,只是对着钱多多抱了抱拳:“钱老板,要是我们找着旱莲木果,还得麻烦你帮忙看看,是不是真货。”
钱多多收起折扇,点头道:“好说,我在镇上住两天,等你们的消息。不过王医师,这果子有毒,你们可得小心。”
王宁应了一声,转身跟着林婉儿往外走。王雪和张阳紧随其后,竹篓和工具包在他们肩上晃着,渐渐消失在青溪镇的石板路上。孙玉国看着他们的背影,冷哼一声,对刘二说:“走,咱们回济世堂。我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把这毒果找回来,又能不能用它治好病。”刘二缩了缩脖子,跟着孙玉国离开了百草堂。
里屋的哭闹声渐渐小了,李叔抱着孩子坐在床边,眼神里满是期盼。张娜端着一碗温水走进去,轻声道:“李叔,别担心,王医师他们一定会找到药的。”
而此刻,王宁一行人已经走出了青溪镇,踏上了去往龙须山的路。秋风卷起路边的落叶,在空中打着旋,林婉儿走在最前面,脚步轻快,她回头对王宁说:“翻过前面那道山梁,就能看见龙须山的溪流了,旱莲木就长在那附近。”
王宁点点头,加快了脚步。他看着身边的王雪,妹妹的脸上满是兴奋和紧张,手里紧紧攥着竹篓的带子。张阳则不时拿出罗盘看看方向,嘴里念叨着:“得赶在天黑前找到,不然山里不安全。”
龙须山的秋意比青溪镇浓得多,山路两旁的枫树红得像燃着的火,落叶铺在石阶上,踩上去“沙沙”作响。林婉儿走在最前面,柴刀别在腰间,时不时拨开路边的荆棘,粗布短打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几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常年在山里采药留下的。
“再往前拐个弯,就能看见溪流了。”林婉儿回头喊了一声,声音在山谷里荡开,惊起几只栖息在枝头的山雀。王宁紧随其后,青布长衫的下摆被树枝勾破了个小口,他却没在意,目光始终在路边的树木间扫过。王雪背着半满的竹篓,里面装着几株刚采的柴胡,辫子上的野菊花早就掉了,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却还是咬着牙跟上:“哥,《本草备要》里说旱莲木是落叶乔木,树皮是灰色的,咱们找树皮颜色浅的树准没错。”
张阳走在最后,背上的工具包沉得压弯了肩,他却时不时停下来,用放大镜观察路边的植物:“这山里的药材真不少,就是可惜,大多治不了恶疮。”说着,他指了指一株开着小白花的植物,“这是蛇莓,能清热解毒,可惜药性太弱,对付不了这么凶的疫症。”
转过一道山弯,果然听见了潺潺的流水声。一条清澈的溪流顺着山谷蜿蜒而下,溪边的空地上长着几棵高大的树木,树皮呈淡灰色,叶片呈长卵形,风吹过,叶子簌簌落下,在地上铺了一层。林婉儿眼睛一亮,快步走过去,指着树枝上挂着的果实:“你们看,那就是旱莲木果!”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树枝上挂着一串串黄褐色的果实,每一颗都像披针形的小灯笼,长约两寸,表面带着细细的纵皱纹,十几颗聚在一起,像小小的头状花序。王宁几步走到树下,踮起脚摘下一颗,放在手心仔细端详——果实质地脆,轻轻一捏就断了,断面呈纤维性,里面藏着一粒小小的种子。
“和古籍里写的一模一样!”王雪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从围裙口袋里掏出竹片,对照着果实比划,“披针形、黄褐色、有纵皱纹,没错,这就是旱莲木果!”
张阳也走过来,用放大镜看了看果实断面:“质地脆,纤维性,符合‘晒干入药’的特征。咱们得赶紧采收,天色快暗了。”
几人立刻行动起来。王宁和张阳搬来几块石头,踩在上面够高处的果实;王雪则蹲在树下,捡拾落在地上的成熟果实,小心地放进竹篓里,还不忘把破损的果实挑出来——她记得哥哥说过,破损的药材容易受潮变质,药效会打折扣。林婉儿则拿着柴刀,轻轻砍下几枝挂满果实的细枝,避免伤到树干:“这旱莲木长得慢,得留着树,明年才能再采。”
就在竹篓快装满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林婉儿突然皱起眉:“不对劲,这风里有股腥气。”话音刚落,溪边的草丛里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一条手臂粗的乌梢蛇从草丛里窜出来,朝着蹲在地上的王雪游去。
“小心!”王宁眼疾手快,一把将王雪拉到身后,同时抄起身边的树枝,朝着蛇头打去。乌梢蛇被打了个正着,猛地竖起身子,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威胁声。林婉儿反应极快,拔出腰间的柴刀,脚步轻捷地绕到蛇的侧面,看准时机,一刀砍在蛇的七寸上。乌梢蛇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王雪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攥着王宁的衣角:“哥,我……我刚才没注意到。”王宁拍了拍她的手,声音放柔:“没事,有我们在。以后在山里,不管做什么,都要先看看周围的环境。”张阳也走过来,从工具包里拿出一小包雄黄粉,撒在周围:“山里蛇多,撒点雄黄粉,能防着它们再过来。”
林婉儿收起柴刀,擦了擦额角的汗:“这时候的蛇最凶,它们要冬眠了,得囤够食物。咱们赶紧把剩下的果实采完,天黑前下山,不然山里更危险。”
几人不敢耽搁,加快了采收的速度。王宁注意到,每棵旱莲木都长在溪边湿润的泥土里,离水源不远,叶片上还沾着水珠——这正应了钱多多说的“喜湿润”的生长习性。他摘下一串果实,放在鼻尖闻了闻,没有明显的气味,便对张阳说:“采完后咱们先在溪边晒一会儿,把表面的潮气晒干,不然带回药铺容易发霉。”张阳点点头,从工具包里拿出竹席,铺在溪边的空地上,将采收的果实均匀地摊在上面。
夕阳渐渐沉到山尖,金色的余晖洒在溪面上,波光粼粼。王宁看着竹席上的旱莲木果,黄褐色的果实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心里稍稍松了口气:“总算找着了,希望这药材真能治好镇上的恶疮疫。”
王雪坐在溪边的石头上,拿出竹片,借着夕阳的光,在上面补充记录:“龙须山溪边林缘,秋实,披针形,黄褐色,聚生,性寒有毒。”写完,她把竹片放进围裙口袋里,笑着对王宁说:“哥,等咱们回去,就能配药了。李叔家的娃有救了。”
林婉儿收拾好柴刀,看着竹席上的果实:“这些应该够了,再多采也带不下。咱们把果实收起来,赶紧下山,晚了山路不好走。”
几人一起动手,将晒干表面潮气的旱莲木果收进竹篓里,沉甸甸的,压得竹篓带子微微变形。张阳背起工具包,王宁和王雪各挎着一个竹篓,林婉儿走在最前面带路,朝着山下走去。
山路渐渐暗了下来,晚风带着凉意,吹得树叶“哗哗”作响。王雪走得有些累,脚步慢了下来,王宁便放慢脚步,陪在她身边:“累了吧?再坚持一会儿,下了山就好了。”王雪摇摇头,咬着牙:“我不累,我想赶紧回去,把药配好。”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几人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村民,手里拿着个破篮子,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王医师!王医师!不好了!镇上又有好几个人起了恶疮,烧得厉害,孙掌柜说……说你们找的药是毒果,治不了病,还会害人!”
王宁的心猛地一沉,脚步停住了。孙玉国果然在背后搞鬼,这时候散布谣言,要是村民们信了,就算带回了旱莲木果,也没人敢用。他攥紧了手里的竹篓带子,指节泛白:“谢谢你来告诉我们,我们这就加快速度回去。”
林婉儿皱起眉:“孙玉国这是故意的,怕你们抢了他的生意。你们回去后可得小心,别让他坏了大事。”
王宁点点头,对村民说:“你先回去,告诉大家,我们已经找到药了,很快就回去,让大家再等等。”村民应了一声,又慌慌张张地往山下跑。
王雪看着村民的背影,有些着急:“哥,孙玉国这么一闹,村民们肯定不敢用咱们的药了,这可怎么办?”
王宁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没关系,只要药是真的,能治好病,总有村民愿意试。咱们先回去,把药炮制好,再想办法说服大家。”
几人加快了脚步,夜色渐浓,山路两旁的树木像一个个黑影,只有头顶的星星,散发着微弱的光,指引着他们回家的方向。竹篓里的旱莲木果,在夜色中泛着淡淡的黄褐色,像是握着希望的火种,等待着点燃青溪镇的生机。
回到青溪镇时,夜色已漫过石板路,百草堂的窗户里透着昏黄的油灯,张娜正站在门口张望,见几人回来,连忙迎上去:“可算回来了!镇上好多人来问药,孙玉国的人还在巷口说,你们找的是毒果,吃了要出人命。”
王宁放下沉甸甸的竹篓,顾不上擦汗,先把旱莲木果倒在柜台后的竹席上。黄褐色的果实聚在一起,披针形的模样在灯光下格外清晰。王雪凑过来,小心翼翼地挑出几颗破损的果子,轻声道:“哥,先按古籍说的,把果子磨成粉吧?外用应该安全些。”
张阳已经搬出了石碾,粗粝的石盘上还沾着上次碾药的残渣。他用布仔细擦干净,才将旱莲木果倒进去,手臂带动石碾一圈圈转动,“吱呀”的声响在夜里格外清楚。王宁则坐在案前,翻着王雪找出来的《本草备要》,指尖在“外用治疮疡”几个字上反复摩挲:“用量得拿捏准,第一次用,不能多。”
正说着,药铺门被推开,冷风裹着两个人走进来——是李叔,他怀里抱着孩子,孩子的小脸烧得通红,腿上的溃烂处又渗了血;旁边跟着个中年妇人,是镇上的赵婶,她胳膊上也起了恶疮,肿得发亮。
“王医师,我听说你们找着药了,求您救救娃吧!”李叔“扑通”一声跪下,声音带着哭腔。王宁赶紧扶他起来,目光落在孩子腿上:“你别怕,我们这就配药,不过这药是旱莲木果做的,性寒有毒,只能外用,要是有半点不舒服,立刻来告诉我。”
赵婶也急着上前:“王医师,我也用!孙玉国说这是毒果,可我家汉子也起了疮,再不治就晚了,我先试,要是没事,再让他用!”
王雪已经把磨好的药粉装在小瓷碗里,倒了点麻油进去,用竹筷搅匀,药粉遇油后泛出深褐色。她端到案前,轻声道:“哥,调好了。”王宁点点头,让张娜打来温水,先给孩子清理疮面,再用干净的棉签蘸着药糊,小心翼翼地敷在溃烂处,最后用纱布轻轻裹住:“记住,别让孩子抓,也别沾着水。”
刚处理完,药铺门又被撞开,孙玉国带着刘二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个空药碗,显然是刚从别处过来。他瞥了眼案上的药粉,冷笑一声:“王宁,你还真敢用这毒果?刚才我在巷口听说,有人误食这果子,吐得胆汁都出来了,你这是想害了李叔家的娃?”
李叔立刻站起来,挡在孩子身前:“孙掌柜,是我自愿的,跟王医师没关系!要是娃有事,我自己担着!”赵婶也跟着附和:“我也自愿的,孙掌柜就别管了!”
孙玉国却不依不饶,走到柜台前,伸手就要去拿装药粉的瓷碗:“这毒粉不能用!我得把它倒了,免得害人!”王宁一把拦住他,眼神冷了下来:“孙玉国,我用什么药材,轮不到你管。这药是外用,又不是内服,你要是再胡来,我就报官了!”
张阳也放下石碾,走过来站在王宁身边,他别在长衫上的药香锦囊晃了晃,语气坚定:“孙掌柜,我们行医多年,知道什么药能用,什么药不能用。你要是有本事治恶疮,就拿出真本事,别在这儿捣乱。”
孙玉国被两人堵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刘二缩在后面,不敢上前。僵持间,林婉儿从门口走进来,她刚把背上的竹筐放下,就听见屋里的争执,当即开口道:“孙掌柜,我在山里见人用过这旱莲木果,外用治疮很管用,你要是不信,不如等着看,要是李叔家的娃好了,你再说话也不迟。”
孙玉国看着屋里人都护着王宁,知道再闹下去也没好处,狠狠瞪了刘二一眼,转身往外走:“好,我等着!要是治坏了人,你们百草堂可别想好过!”说完,摔门而去。
刘二赶紧跟上,出门时还不忘回头瞥了眼案上的药粉,眼神里满是好奇。
屋里总算安静下来,李叔抱着孩子,感激地对王宁说:“王医师,今天多亏了你,要是娃能好,我一定好好谢谢你。”王宁摆摆手:“先别谢,等明天看看情况再说。你们先回去,明天一早来换药。”
送走李叔和赵婶,张娜端来一碗热茶,递给王宁:“孙玉国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明天说不定还会来闹。”王宁喝了口茶,暖意顺着喉咙下去,却没松口气:“他闹不闹没关系,关键是药得管用。张阳,你今晚多留意些,要是有村民来问,就跟他们说,明天看李叔家娃的情况再说。”
张阳点点头,把剩下的药粉收进瓷罐里,盖紧盖子:“我知道了,我今晚就在药铺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