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墟纪之禁忌

第6章 吞噬反噬(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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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墟蜷缩在古墓裂缝深处,青苔覆盖的残碑渗出幽蓝荧光。他右眼瞳孔不自主扩张成黑洞,碑面蚀刻的星图竟如活物般游动,化作光蛇钻入眼眶。剧痛从视网膜炸开,左臂浮现出晶石纹理,指甲盖大小的琉璃斑块正沿着血管生长。

“这碑文...在召唤我...“少年咬着枯枝抑制呻吟,掌心贴在冰凉碑面上。残碑突然爆发出刺目强光,墓室穹顶的夜明珠接连炸裂,碎石如雨坠落。右眼吞噬的速度骤然加快,整块石碑竟被连根拔起,在半空中坍缩成核桃大小的星核。

星核入体的瞬间,萧墟左眼迸发的星河将墓室照得雪亮。他看到自己每根骨骼都在重构,骨髓深处涌出银白色流体,却在流经左臂时凝固成晶体。右眼深渊传来饕餮般的饥饿感,墓室外游荡的腐尸突然僵直,腐烂血肉黑化作雾涌入石缝。

“不够...还要更多...“萧墟无意识呢喃着,右眼黑洞竟穿透地层。地面三丈处的乱葬岗剧烈震颤,百年积尸的怨气凝成赤红漩涡灌入地底。晶化的左臂已蔓延至肩胛,琉璃质表面浮现出古老星轨。

黑袍虚影在晶化部位浮现,指尖轻点少年眉心:“停手!你的墟脉尚未觉醒完全!“

剧痛让萧墟短暂清醒。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左半身完全晶化,右眼却仍在疯狂吞噬。墓室石壁爬满蛛网状裂痕,地脉阴气形成九条灰蟒缠住他的躯体,蛇头啃食着晶化部位溅落的碎屑。

“用左眼平衡!“虚影厉喝震散三条灰蟒,“观想北斗第七星!“

萧墟强忍识海撕裂的痛苦,左眼星河逆时针旋转。天枢、天璇、天玑...当幻化的星辰锁链缠绕玉衡星时,右眼黑洞终于收缩成正常瞳孔。残余的地脉阴气在晶化左臂上凝结成黑色刺青,形似囚禁星辰的牢笼。

虚影的声音逐渐模糊:“记住,每次吞噬必须用星图镇压...你的时间不多了...“

少年跌坐在残碑基座凹坑里,晶化左臂重若千钧。他尝试屈伸手指,琉璃质关节摩擦出金石之音,五丈外的陪葬陶罐突然炸成齑粉——晶化肢体竟自带引力场。

“这就是天墟之力?“萧墟扯下衣襟缠裹左臂,布条接触琉璃皮肤的瞬间碳化成灰。墓室东南角传来机关转动声,九具青铜棺椁同时开启,里面钻出的却不是僵尸,而是九颗悬浮的暗金色眼球。

眼球表面浮现出相同星图,萧墟左臂刺青骤然发烫。他本能地挥臂格挡,晶化手掌与最先袭来的眼球相撞,炸开的冲击波掀三重飞棺盖。眼球碎屑嵌入晶化皮肤,竟被缓缓吸收,左臂重量随之减轻。

“原来如此...“少年眼中闪过狠厉,主动冲向剩余的眼球。晶化左臂化作残影,每次碰撞都引发小型星爆。当第九颗眼球碎裂时,琉璃质已褪至手肘,裸露的小臂覆盖着星空纹身。

墓室中央升起石台,台面凹槽与萧墟的晶化左手完美契合。当他把手掌按上去时,穹顶坠落的碎石突然静止,地底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整座古墓拔地而起,化作青铜巨舟冲破地层,悬浮在葬龙渊上空。

巨舟甲板刻满星象图,萧墟的晶化左臂自动牵引着舟体转向。他看见百里外的石村笼罩在血雾中,昨夜抛弃自己的村民们正在相互撕咬,眼窝里钻出与墓中相同的暗金眼球。

“因果反噬...“少年握紧半晶化的拳头,巨舟霎时分解成九千枚青铜符箓,“就从这里开始清算。“

萧墟蜷缩在古墓穹顶的裂缝里,左臂血管正泛起诡异的青金色。三日前他在崖底发现的这座青铜古墓,此刻正以某种古老的频率与他脖颈的铃铛共鸣。墓室中央的残碑表面,那些蝌蚪状的符文仿佛活了过来,顺着月光流淌到他脚下。

“这碑文...和石村祠堂的星图一模一样。“少年将火把插在石缝,指尖刚触到碑面凹陷的“墟“字,整座古墓突然震颤起来。穹顶镶嵌的九颗陨铁星辰依次点亮,在墙壁投射出环状星轨,青铜地板裂开三十六道沟壑,暗红色的液体带着硫磺气息喷涌而出。

萧墟踉跄后退时,右眼自主爆发出吞噬漩涡。那些猩红液体尚未触及衣角,就被扭曲成螺旋状的能量流没入瞳孔。他感觉胃部燃起岩浆般的灼热,左臂皮肤下浮现出晶体脉络,指尖开始透出玉石般的光泽。

“不够...还要更多...“残碑突然发出沙哑的低吟,碑面星图化作锁链缠住萧墟手腕。少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左手正在按向碑顶的凹槽,那形状赫然是放大的青铜铃铛印记。

当铃铛与凹槽完全契合的刹那,整块残碑轰然炸裂。万千星光碎片悬浮空中,勾勒出九重相互嵌套的齿轮虚影。萧墟的右眼漩涡疯狂旋转,将星光尽数吞没。左臂晶体化瞬间蔓延至肩胛,皮肤下凸起的棱角刺破麻衣,在火把映照下折射出彩虹光晕。

“呃啊——“少年跪倒在地,左臂砸向青铜地板发出金石相击之声。更可怕的是痛觉正在消失,就像有无数蚂蚁正在啃食神经末梢。他慌乱扯开左袖,看见晶体脉络已侵蚀半个胸膛,心脏位置浮现出微型星图。

古墓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七十二尊青铜人偶破土而出。它们眼眶里跳动着幽蓝火焰,关节处伸出的锯齿锁链组成天罗地网。萧墟本能地挥动晶石化的左臂格挡,锁链与晶体碰撞迸溅的火星竟在空中凝成血色符文。

“警告...初级吞噬体过量承载...“机械化的声音在脑海炸响,萧墟右眼突然渗出黑血。那些被吞噬的星光在体内横冲直撞,最终汇聚到晶石左臂。人偶们的攻击愈发狂暴,锁链上浮现出与残碑同源的蝌蚪文。

生死关头,萧墟左眼的星河毫无征兆地爆发。湛蓝星光如瀑布倾泻,所过之处青铜人偶纷纷僵立。少年福至心灵地伸出晶石左手,星光自动在他掌心凝聚成三寸长的光刃。当他挥刃斩断最近的人偶头颅时,那些蝌蚪文竟顺着光刃流入星图。

“法则解析度1.7%...开启初级权限...“陌生的机械音再次响起。剩余的人偶突然停止攻击,整齐划一地单膝跪地。它们胸甲弹开,露出内部精密的水晶齿轮,每个齿轮中心都悬浮着米粒大小的星尘。

萧墟的右眼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吞噬。星尘化作七十一道流光没入瞳孔,这次带来的不再是灼烧感,而是某种冰凉的浸润。他惊讶地发现晶石化停止了扩散,左臂关节恢复了部分知觉。但当他试图弯曲手指时,指尖却掉落几片玉屑般的碎晶。

“能量过载警告...建议立即进行基因适配...“机械音第三次响起时,萧墟终于锁定声源——来自自己心脏位置的星图。那些蝌蚪文正在重组排列,逐渐形成类似青铜铃铛的立体投影。

少年颤抖着伸手触碰投影,铃铛虚影突然实体化坠落。与脖颈的青铜铃不同,这个新出现的铃铛表面布满裂纹,内壁刻满旋转的星轨。当两个铃铛相撞的瞬间,古墓穹顶的九颗陨铁星辰同时坠落,在他脚边堆砌成环状祭坛。

祭坛中心升起三尺高的石柱,柱顶凹陷处静静躺着一块青黑色碎片。萧墟体内的吞噬本能再次暴走,右眼直接将碎片摄入瞳孔。这次他清晰感觉到有东西在脑内扎根,无数记忆碎片如暴雨倾泻:

他看到黑袍人站在尸山血海之上,挥手间星辰陨落;看到九重天阙被齿轮锁链缠绕,每个齿孔都囚禁着嘶吼的生灵;最后是铺天盖地的白光,以及回荡在虚无中的冰冷宣告——“第2999号实验体,天墟九劫程序启动。“

“啊啊啊啊!“萧墟抱着头颅栽倒在地,晶石左臂不受控地插入祭坛。青黑色碎片从他右眼析出,与祭坛产生共鸣。整座古墓开始坍缩,青铜墙壁如流沙般消融,露出外层密密麻麻的尸骸层——那些保持着惊恐表情的干尸,衣着竟与石村村民一模一样。

在彻底昏迷前,少年听到两个重叠的声音在体内对话。一个机械冰冷:“基因锁第一重解除,开启墟脉吞噬进阶模式。“另一个沙哑癫狂:“对,就是这样!吃掉所有天墟碎片,我们就能重写这个操蛋的世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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