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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棺盖的敲击声与心跳共振,陆昭明手中的罗盘“戌“位迸出血光。戴傩面的黑衣人转动蛇杖,酉位符石映出父亲的脸——陆远山被铁链锁在棺内,胸腔嵌着半块地支罗盘。
“选吧。“黑衣人掀开傩面,露出与年轻局长相同的蛇瞳,“用戌狗位的至亲血开棺,还是看着混沌吞噬......“
话音未落,唐时雨的机械残肢突然暴起。她仅存的左眼变成申猴位的赤金色,齿轮咬合声从地底传来:“快走!我被混沌寄生......“
沙地轰然塌陷。十二具青铜棺组成浑天阵,每具棺材都伸出刻满咒文的锁链缠住陆昭明。林青鸾的白发突然暴涨,在虚空写出完整的河图洛书:“用我的魂血破阵!“
她扯断发丝插入心口,喷出的金血化作三千甲骨文。黑衣人冷笑挥杖,敦煌古城虚影中冲出青铜兵马俑,戈矛刺穿林青鸾的肩胛骨。陆昭明嘶吼着震碎锁链,罗盘十二位同时亮起。
“爸!“
他徒手掀开戌狗位的棺盖。陆远山的身体迅速沙化,只剩半块罗盘坠地。当两半罗盘合一的刹那,鸣沙山升起十二根青铜柱,每根柱顶都站着守盘人残魂——包括旗袍染血的苏九璃。
黑衣人终于现出真身。他的躯干是初代守盘人的骨架,心脏位置跳动着黑色星云:“三千年来,你们不过是我重生的容器。“混沌张开双臂,敦煌夜空裂开巨眼,瞳孔中浮现地球的倒影。
唐时雨突然抱住混沌双腿。她的机械骨骼迸出EMP电弧:“别忘了,申猴位的能力是'机械飞升'!“自毁程序启动的瞬间,整个河西走廊的电子设备集体过载,十二青铜柱迸发伽马射线。
“就是现在!“苏九璃的残魂握住陆昭明的手,“用戌狗位的至亲魂......“
他毫不犹豫将罗盘刺入心脏。父亲沙化的躯体突然重组,陆远山残存的意识化作金光注入罗盘。十二守盘人齐声诵咒,青铜柱交织成困住混沌的牢笼。
“你输了。“陆昭明拔出滴血的罗盘,“戌狗位的真正含义,是守护的执念......“
混沌发出震天咆哮,黑色星云中伸出无数手臂——竟是历代守盘人的残肢。林青鸾的白发缠住那些手臂,甲骨文在虚空燃烧:“该偿还因果了,师尊!“
陆昭明这才惊觉,混沌的本体竟是初代守盘人的恶念所化。苏九璃的残魂突然融入罗盘,九尾狐火顺着地支篆文烧尽星云。当最后一丝黑气消散时,敦煌的朝阳恰好跃出地平线。
风沙裹着唐时雨的机械残骸滚过戈壁。陆昭明跪在废墟中,手中罗盘“戌“位刻着新生的文字:【丙申年冬至昭明镇混沌】。林青鸾的白发褪回青丝,瞳孔却永远凝固成古籍般的淡金。
“还没结束......“她指着正在沙化的混沌残躯,“酉位符石不见了......“
鸣沙山突然传来驼铃。穿僧袍的背影在沙丘顶端举起酉位符石,腕间的蛇形刺青与青铜爵纹路完全一致。陆昭明想起父亲笔记的最后一页:【玄奘取经时,带回了不该带回的东西】
罗盘突然迸发强光。当视线恢复时,他站在大雁塔地宫,面前是镶满佛骨的阿育王塔。塔身西域乐伎浮雕正在转动,反弹琵琶的飞天脖颈缠着黑蛇。
“施主,等候多时了。“
戴傩面的僧人转过身,掌心的酉位符石化作金蝉,“这西天取来的无字真经,该由你写完了......“
陆昭明怀中的罗盘突然浮空,十二地支篆文脱离盘面,在虚空组成《推背图》最后一象。当他的血滴在第四十五象“日月丽天“的卦纹上时,大雁塔开始逆向生长,砖石间伸出无数青铜手臂。
“原来如此......“他看向塔顶的星空,“整个长安城都是浑天仪......“
钟楼传来晨钟。僧人的傩面应声碎裂,露出年轻局长完好无损的脸。他腕间的蛇纹正在吞噬金蝉:“还得感谢你帮我净化混沌,现在该接收遗产了......“
无数青铜手臂破土而出,缠住陆昭明的四肢。怀中的父亲怀表突然弹开,微型青铜剑刺入长安城沙盘模型的“子“位。大地剧烈震颤,十二座城门同时射出金光,在空中交织成崭新的地支罗盘。
“爸......“
陆昭明在金光中看到父亲的虚影。陆远山站在大雁塔尖,手中罗盘与子位金光相连:“真正的守盘人,要懂得在终结处开......“
爆炸吞没了遗言。当陆昭明在废墟中醒来时,手中握着半枚焦黑的酉位符石,石面刻着令人窒息的真相:【戊戌年惊蛰混沌重生】
护城河倒映的星空突然扭曲。北斗七星的勺柄指向洛阳方向,那里传来九鼎出土的新闻播报。陆昭明擦去嘴角血渍,将符石按进心口缺失的罗盘凹槽。
“该去算总账了......“
他的影子在月光下突然分裂成十二道,每道影子都长着守盘人的面孔。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白发林青鸾的虚影在他身侧浮现,手中握着重组的鸾鸟簪:
“别忘了,河图洛书还有最后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