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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中的洛阳城泛着青铜锈色。陆昭明站在应天门遗址前,手中的酉位符石与出土的冀州鼎产生共鸣。鼎身饕餮纹渗出黑血,在积水倒影中拼出《推背图》第四十五象的谶语:【炎运宏开世界同】
“陆先生,恭候多时。“
穿考古服的女子从雨幕中走出,胸牌上“国家博物院“的字样正在融化。她摘下眼镜的刹那,瞳孔分裂成蛇类的竖瞳:“九鼎齐聚之日,便是混沌大人......“
唐时雨的狙击弹穿透女子眉心,却只在雨帘中激起涟漪。分身残影在鼎群间闪烁,九道声音同时响起:“你以为杀得了虚无?“
陆昭明将符石按进冀州鼎的铭文缺口。鼎腹突然张开,露出内部转动的浑天仪模型,十二枚地支符石嵌在二十八宿之间。当酉位符石归位的刹那,其余八鼎同时发出龙吟,鼎中升起裹着尸蜡的青铜人俑。
“是周幽王的烽火戏诸侯俑!“耳麦里传来林青鸾的虚影声音,“用我的鸾鸟簪刺入......“话音未断,她的全息影像就被电磁脉冲搅碎。
唐时雨换上特制陶瓷护甲,旧伤未愈的右臂缠着刻满甲骨文的绷带:“九点钟方向,雍州鼎内部检测到生命体征!“
陆昭明踏着鼎耳跃起,在暴雨中看见骇人景象——雍州鼎内泡着具现代女尸,她手中紧握的智能手机显示着直播画面:弹幕正在用血字刷屏【混沌永生】。
“这是三天前失踪的主播!“唐时雨翻过尸体,发现她后颈插着酉位符石的仿制品,“有人在用活人献祭......“
雷鸣吞没了尾音。九鼎突然浮空组成浑天阵,鼎中尸蜡融化成的黑水在空中绘出河图洛书。当最后一笔完成时,暴雨逆流成瀑,露出云层后的血色月亮。
“欢迎来到真正的戌狗秘境。“混沌的声音从每滴雨水中传来,“你父亲当年不敢完成的仪式......“
应天门遗址轰然塌陷,露出地底青铜城。街道两侧的“市民“皆着周代服饰,他们的影子却长着羊角蛇尾。商铺匾额用甲骨文写着诡异店名:【人面灯笼铺】【骨笛乐坊】【画皮裁缝店】
唐时雨射爆路灯上的人面灯笼,溅出的脑浆在雨中燃烧:“是魇尊的梦魇城!“
陆昭明胸前的罗盘突然垂直指向地面。他刨开青石板,挖出个带电子锁的青铜匣——匣面竟刻着父亲工作室的二维码。扫码瞬间,全息投影浮现出陆远山的身影:
“昭明,当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九鼎浑天仪已经启动。记住,混沌不是敌人,而是......“
投影被电磁干扰切断。青铜匣自动弹开,里面是支注射器,淡金色液体中悬浮着苏九璃的DNA链。
“这是她最后的礼物。“林青鸾的虚影再次闪现,“初代守盘人的血清......“
未及反应,唐时雨突然夺过注射器扎进陆昭明脖颈。基因溶液注入的刹那,他看见三千年前的画面——苏九璃在龟兹王城吞下混沌残魂,眼角的三颗朱砂痣其实是封印符钉。
“对不起......“唐时雨的机械眼流出电解液,“申猴位的指令优先级......“
她的头颅突然爆开,纳米虫群从颈椎涌出,在空中组成混沌的骷髅面相。陆昭明嘶吼着挥动罗盘,酉位符石迸发的金光却穿透虚影。
九鼎在此刻彻底融合,化作九头青铜巨兽。每颗兽首都衔着块城市碎片:长安的钟楼、敦煌的莫高窟、BJ的紫禁城......当碎片拼合时,陆昭明惊觉那是父亲笔记里的“地支之城“设计图。
“这才是守盘人真正的使命!“混沌的九张嘴同时开合,“以华夏为皿,重铸通天塔......“
林青鸾的本体突然从地脉钻出。她的白发缠着十二道青铜锁,每道锁链都拴着守盘人尸骸:“用河图洛书最后一页!“
陆昭明咬破舌尖,血珠喷在罗盘背面。隐藏的甲骨文浮现金光,赫然是初代守盘人留下的绝笔:【混沌即我,我即混沌】
九鼎巨兽突然哀嚎。它们开始互相撕咬,衔着的城市碎片暴雨般坠落。陆昭明在瓦砾中爬向核心阵眼,那里悬浮着父亲破碎的怀表——真正的浑天仪控制器。
“结束吧......“
他碾碎怀表,十二道青铜柱从地脉破出,将九鼎钉入岩浆。混沌的惨叫声中,林青鸾用最后的力量写下甲骨文:
【戊戌年惊蛰混沌归墟】
朝阳刺破云层时,洛阳城恢复平静。陆昭明跪在废墟中,手中的罗盘“亥“位悄然亮起。唐时雨的机械残躯突然颤动,申猴位符石从胸腔弹出,映出新的预言:
【子时月全食天魔临世】
手机自动播放突发新闻:三星堆新出土的青铜神树,枝干间挂着三百六十具现代人俑。他们腕间的智能手表,正同步显示着陆昭明的心跳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