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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呜!
全身血液急速奔涌,蒸腾白气自毛孔迸发。不仅首次同时开启中丹田与上丹田,甚至连血魔化与真血金体也完全释放——这已是我当下所能施展的终极战力。
虽难以持久,但支撑十余秒绰绰有余。
司马昔从容的眉宇间骤然浮现褶皱。
我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战机,身形化作离弦之箭直取对方。
——啪!
既已让出先手,自当全力以赴。
中原武林之巅的十二超凡,位列五大高手的至强剑客,我的武道究竟能撼动他几分?
拳锋破空,暗劲暗涌。
「岩碎爆拳。」
风影八流地形拳第六式·岩碎爆拳。
五重暗劲连环相叠,纵使磐石亦当爆裂的绝杀拳技。
在风影八类诸多以天机锤炼的武学中,这招既是最易施展又兼具至威的绝技之一。
——轰!嗡咻咻!
仅是震步挥拳,方圆三丈地砖尽数龟裂,罡风平地而起。周遭翠竹如遇飓风般狂乱弯折。司马昔探掌欲截此拳,却在掌心触及拳锋刹那——
——嘭!
金石相撞的闷响中,浑厚内力自掌心反震而来。
不愧是十二超凡,硬接此等威势竟寸步不退。
但暗藏的后手,此刻方显峥嵘。
——砰砰砰砰!
岩碎爆拳真谛,正在五重暗劲叠浪之势!
连续爆发的四道拳罡将司马昔立足之处彻底碾碎,青石板化作齑粉的刹那——
——哗啦啦!
那道素白身影终是向后滑出五步,青石地面犁出深深沟壑。
——退了?!
「!!!」
“父、父亲竟被逼退?!”
司马英的惊呼刺入耳膜。
先前她还忧心忡忡地攥着衣角,此刻目睹素来如磐石般岿然的司马昔首次滑退,瞳孔中掀起惊涛骇浪。
我胸腔里心脏擂鼓般狂跳。
这五步滑退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在笑?
正如小潭剑所言,司马昔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弧度。
那双渊渟岳峙的眸中不见半分狼狈,反倒燃起一簇见猎心喜的幽火。
“果然藏着后手。”
他五指扣上腰间剑柄。
这场以徒手相搏的傲慢试炼,终要化作剑锋出鞘的生死局。
——岂能容你出鞘!
南川铁剑的警示犹在耳畔。
若让月恶剑司马昔拔剑出鞘,战局必将天翻地覆。趁他此刻徒手,定要在余下九息间拼死一搏!
——啪!
我身形骤缩如鹤,双掌翻作赤红爪势。
血天陀罗爪挟腥风席卷而来,十指残影化作漫天血雨,直取他周身三十六大死穴。
司马昔踏着流云步后撤,左手铁珠弹射如星。
——咻!
首枚铁珠直取眉心,我拧腰侧闪堪堪避过。
第二枚却算准闪避轨迹,直袭腰侧空门。
避无可避。
那便——
——喀!
铁珠贯入腰腹的刹那,我竟以血魔化肌骨硬接。剧痛化作癫狂战意,借势旋身甩出三道血刃!
——嗡!
掌心骤然发力,硬生生钳住旋转如电的铁珠。真血金体催至极限的此刻,所有功力尽数凝聚掌纹,竟真让我扣住了这枚杀器。
铁珠内蕴的罡劲炸裂,震得我向后滑出两步。
——哗啦啦!
青石地面被靴底刮出火星。待身形定住时,铁珠已在掌心停止转动。
摊开手掌,青烟袅袅升起。
铁珠坠地发出脆响,掌心血肉模糊如浸朱砂。骨节间残留的震颤如毒蛇啃噬,痛得我后槽牙几欲咬碎。
「终究是小觑了他。」
这记铁珠之威,竟与先前岩碎爆拳的暗劲如出一辙。
电光石火间,司马昔的佩剑已出鞘三寸。
「弹指神通也算招式!」司马英突然高喊,嗓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颤抖,「公子已撑过三招!」
——正是!
三招之约如惊雷贯耳,司马昔拔剑的动作骤然凝滞。
——锵啷!
小潭剑颔首认可司马英的算计时,司马昔正对着女儿摇头叹息。他抖着花白胡须的模样,活像个被闺女胳膊肘往外拐的老父亲。
剑锋完全出鞘的刹那,罡风割裂三丈内的竹叶。
「便依三招之数。」月恶剑主屈指弹剑,龙吟声惊起林间寒鸦,「拔剑。」
南川铁剑应声出鞘。
剑脊尚未完全脱离剑鞘,司马昔的身形已化作流云残影。
[武学根基全在步法]
父亲陈晟白在识海中踏过的九宫罡步骤然浮现。当那柄淬着月华的长剑即将贯入心口时,我忽然读懂了当年他踏碎星河的步罡——
——嗒嗒嗒嗒!
青石板上炸开七朵莲花状裂痕。踩着父亲独创的无情风神步,我竟以毫厘之差避过贯胸剑气,剑锋擦着南川铁剑迸出三尺火星。
霎时身若流风,在他剑尖触及衣襟的刹那,我以风影步瞬踏至其身后。
这正是当年令父亲陈晟白获誉「风神」的步法精髓。
剑锋转向司马昔肩胛天宗穴时,他身形忽如游龙探海向前疾掠,未待招式用尽便拧身回旋,剑脊精准磕开南川铁剑。
「神路星明剑法第三式·泌鳅形剑。」
剑锋忽化作七道寒星,似泥鳅入网般诡谲难测,直取他七处大穴。
司马昔眼底月华流转。
「倒有几分模样。」
他剑鞘未动而罡气已成,整片竹林随着剑意轻颤,千叶如受惊寒鸦簌簌惊飞。
——锃锃锃锃!
双剑相击迸出七点寒星。司马昔的剑锋忽如新月画弧,竟在鳅形剑七道虚影间寻到真身。剑气激荡处,青石板上裂痕如蛛网蔓延。
他剑势陡转直取我左目,却在触及玄铁眼罩时骤然收劲。
「摘了。」月恶剑主的剑尖凝着霜气,「若未盲眼,便该堂堂正正。」
我摸着覆住左眼的鲛绡,掌心渗出冷汗。这原是随父亲行走江湖时,为掩藏金瞳特制的机关面甲。
「戴着更顺手...」
「与老夫对决也要藏头露尾?」
剑气突然暴涨三寸,削断我鬓边一缕黑发。
「坠落封林谷时,」我按住颤抖的剑柄,「被机关所困才伤及左目。」
司马昔执剑的手忽地一滞。
「伤得重?」
我摇头解开鲛绡,金瞳重见天光的刹那,整片竹林忽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司马英手中玉笛坠地:「公子的眼睛……」
她的惊呼被司马昔剑鸣截断。月恶剑凝视着我的金瞳,仿佛看到二十年前那个从封林谷机关阵逃脱的神秘人——当年他追捕三日三夜,却只截获半幅染血的玄铁面甲。
「困住你的机关,」剑锋忽然贴上咽喉,「可有太极阴阳鱼纹?」
——嗡!
剑锋悬在咽喉三寸处微微震颤,我能看清司马昔眼底翻涌的疑云。
「当时在封林谷地宫,」我迎着剑气向前半步,「被异形傀人追杀,内力遭禁制时误入机关密室。」
竹叶在骤然凝滞的剑气中悬浮。
讲述黑烟入体后脱胎换骨之变时,司马昔剑柄上的北斗七星纹竟泛起微光。老剑主抚着白须沉吟不语的模样,让我想起当年在陈晟白书房偷看《天工开物》时,父亲见到我复原鲁班锁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