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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沉渊出门后直接来到了天香楼。他使了些银子跟伙计打听三个异族人去向,得知已离去便出了门,一路,他上逢商便问,好在三个异族人衣貌怪异、容易辨别,去向自然引人格外注意。
追寻间,魏沉渊一直在思索着一个问题:此时正值国战之时,各城门定是紧闭严防外来之人,可这三个异族人是如何入得这越陵城的?
正当思绪翻滚之时,魏沉渊在一条街的拐角处发现了远处的三个异族人正在布庄门口。
魏沉渊即刻放慢脚步,然后回头就近找了个巷子,御力蹬腿几步便上了房顶;他俯身轻轻地找了个屋犄角处躲着,慢慢地趴下露出头盯着远处三个异族人,且时不时回头向身后瞟一眼,以确认没有人发现自己;毕竟此时不比夜晚,鬼鬼祟祟登上他人房顶,多少还是会令人起疑。
魏沉渊探头之时,只见三个异族人进了对面的布庄;又过了片刻,见有三个人裹着白布及绸缎、手持着各自法器从布庄出来。魏沉渊见后冷笑着,心道:换成这份装扮岂不是更招人注意?这三人要干嘛?
正当魏沉渊笑着之时,一辆马车从布庄前路过,接着,三个异族人突然消失无影无踪。
一见人不见了,魏沉渊立刻紧张起来,两眼盯着布庄附近四处扫视着,可几息之后只见一辆马车远去,不见三人踪影。
直觉告诉魏沉渊那辆马车一定有问题。
眼见着马车去向,魏沉渊快速跳下房顶,紧跟着马车去向。
跑着跑着,魏沉渊见越陵钟楼就在不远处,此时,他想起临别时秦三祥嘱托的话,立刻止步转向钟楼去。
一番功夫奔跑和躲开守卫,魏沉渊顺利登上钟楼顶,猫着身子露出头扫视着越岭城。
“想不到,这越岭城还真大!”魏沉渊自语道。
魏沉渊瞟了几眼刚才马车去向街道,顺着街道远远地望去,见那辆马车从向东转向城南,不一会儿在一处宅院前面停下;接着车夫搬下马凳,继而从车上下来一人直奔大门而去。守门的门童在行礼之后,便上前正要给马车主人开门,魏沉渊不禁泛起嘀咕:“就一人?盯错了?”
魏沉渊正嘀咕着,准备要转脸去寻找其它马车之时,却见那处院门被打开,而马车上接着依次下来三个人。
车夫似乎先见到三人下了马车,之后魏沉渊只见车夫身子后退一步,便上了马车驾车而去。紧接着,三人进入大门时,门童似乎愣了一下,便退后了,大门也不关上。
“按理说,即便三人认识这家主人,门童也应该会给三人行礼才是,可这非但没行礼,还直接退回,也不关门,这反常行为着实有点奇怪。”魏沉渊再次嘀咕道。
魏沉渊盯了好一会儿,他发现三人进入后,再无人出入,脑海不禁陷入胡思乱想。又过了约一个时辰,还不见人出入,眼瞅着天色渐晚,风也渐大,魏沉渊有些着急了,他决定先去天香楼与云青山等人会合。
于是,魏沉渊慢慢舒了身子,起身跳下钟楼顶。
魏沉渊沿着路回去,可他却没发现,在远处那处宅院附近的楼上,有两个人也正在盯着院子里的一举一动。
另一边,云青山二人已在天香楼等候。魏沉渊到了之后,与二人说了情况,云青山了解后,认为此事只能等待,不可心急。谈论间,酒菜上来,三人吃饱喝足,赶去东南处那户宅院继续盯着。
时夜渐深,越岭城的风更大了,角楼的风铃被风吹的叮当作响。
在城东北处一户人家犬声不停,只因隐约着听到有人喊“救命”,主人家闻声点灯起身,妇人催促户主出门看看,户主边穿着衣服便走出房门。
户主急忙回屋取来油灯,卸了大门门闩开了门,只见一女子趴在门口。户主掌灯上前细瞧,只见女子面色苍白、神色萎靡,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深更半夜,姑娘何以至此?”户主警惕问道。
“老丈勿怕……我非恶人……”女子趴在地上一阵咳嗽,之后在舒缓气息之后,努力继续道:“奴家身中恶毒……二更时毒发……本欲……寻医……只奈无力前行……咳咳……!”
“烦请老丈……救救奴家……代奴家去……乾云街请……霍郎中……速来解毒!……奴家……必有厚报!”
女子说罢,便从怀里将一块金锭放下:“此……乃定金……还请速去……”
户主见钱眼开,道:“姑娘莫慌,先容老汉唤来婆娘扶你进屋躺下,稍后老汉就去请大夫。”
女子点头道谢,户主回房叫来妇人,将女子扶进屋里安置好,之后同妇人交代一下便出门去了。
另一边二更天刚过,秦三祥不放心魏沉渊三人,与莫四福二人开始在城里不停地翻越房顶、挨家挨户地寻找着魏沉渊。三更时,他们路过奉汇街时还与一鬼鬼祟祟之人交了手,奈何那人身手诡诈,趁着秦莫二人追逐之时,借着风口撒了一把石灰粉;秦莫二人只好作罢,回去之时,却见到一人正在疾步走在乾云街上。
秦三祥起了疑心,便与莫四福远远地跟在后面,二人各在街道两边,以便对方跳上房逃时更好追击。
路过一个巷口时,莫四福听到了巷子里异响,警惕之心当即提起。
斥候军出身的莫四福缓缓蹲下,捡起地上一根树枝,将其折断,又仿以鼠窃叫声作暗号;路对面同样斥候出身的秦三祥听后立刻止步,他回头望向莫四福,随后以鼠声回应。
得到回应,莫四福隐藏于阴影之中,踮着脚步慢慢向巷子里去,而秦三祥则继续跟踪。
黑暗中,莫四福抬头提防着房顶,时不时还回头,十分小心。正当莫四福走至巷子中间时,一把剑不知何时悬停在莫四福颈间,一股寒意直逼他脑后,顿时屏住呼吸、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随后冷汗冒出。
莫四福慢慢垂眉一看,是一把剑。
“你是何人?请出来一见!”从黑暗中轻声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莫四福自知被人挟持,只得慢慢地走出阴影;月光下,莫四福露出那张沧桑的脸颊,像极了结了一层寒霜,与此同时,他缓缓转头想要看清对方,只见颈间这剑的剑柄十分熟悉。
“逐宵剑!你是谁?!”莫四福惊问道。
魏沉渊趴在屋顶上,一听是莫四福的声音,便快速以念力收回逐宵剑,随后蹑手蹑脚的跳下来。
莫四福见剑已收,便问道:“你杀了我少……”
莫四福还没说完,魏沉渊在身后轻声道:“四叔,我没事!”
“原来是少主,你这可吓到老夫了!”莫四福平复情绪转身行礼道。
魏沉渊刚想开口解释,只听俞洪川行礼,轻声道:“莫前辈恕罪,你身在暗处,我等不知来者何人,只得出此下策。”
“抱歉四叔,让你受惊了!”魏沉渊紧随行礼道。
“少主平安便好!”莫四福悻悻然道。
“让四叔担心了,不过此时我们还在监视,不宜声张,请四叔轻些声。”魏沉渊压着声音道。
“是,少主!”莫四福也压低声,轻声问道:“情况如何?”
“蛇入洞未出,鹰不见其影。”
……
不过几刻,巷口传来鼠叫之声,莫四福以鼠叫声回应,接着对着魏沉渊道:“三哥回来了。”
“三叔也来了?”魏沉渊吃惊道。
“三哥忧主安危,我二人一同寻找少主。”
黑暗中,魏沉渊缓缓吸了口气,他没想到,秦三祥对自己如此忠心,内心不禁一阵激动。
“老四……”
巷子一头的黑暗中,秦三祥对着巷子里轻声喊着。
莫四福还未及时回应,秦三祥只觉身前袭来一道黑影和一阵风,瞬间危机感涌上心头,如醍醐灌顶,即刻警觉着。
“三叔!”
秦三祥一听是魏沉渊叫自己,舒了一口气,缓缓放下戒备。
“原来是少主!”
“得知三叔前来助阵,小侄儿特来接你!”
“少主费心了,此时情况如何?可跟到人?”秦三祥边走边问道。
“跟至此后,三个异人自入宅后一直不出,也不知为何,宅中无人值守,毫无动静,事有反常。”魏沉渊道。
“反常……么?”秦三祥沉吟一声,继续道:“如此说来,属下方才亦得见反常之事……”
“三叔说说看。”
秦三祥停下脚步,道:“方才同老四来时,得见一人形迹怪异,故而跟了上去,其间老四分道来此,属下则一直跟着,直到乾云街的郎中宅处,不过多久,郎中与那厮一同去了北部通水路的人家;属下于房顶瓦缝中窥见,郎中施救之人乃一女子,其颈间所戴饰物之图案甚是奇特,似是东夷第二大族姜家图腾。”
“东夷人?”魏沉渊问道。
“不错,更为反常之事乃是此女子唇色淤青、面色阴郁,身卧于床却全身颤栗,俨然中毒之相。”
“中毒?”魏沉渊听着越发好奇了,便接着问道:“三叔可看出像是中了何种毒?”
秦三祥摇着头回道:“恕属下依相无法辨别,且,此女有毒发将亡之况。”
“午夜已过,此时中毒太蹊跷了!”
“还有,少主,几人言语间,属下发觉此女似乎与宅中之人并不熟络,像是刚刚结识。可若如此,据属下所知,离其宅不远便有几家郎中,可为何舍近求远?”
“这么说来,确是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