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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妪发出夜枭般的笑声,蛊虫潮水般退回药车。她撕下杨潇半片衣襟,用血画成符咒:“第一问。“
“如何避开修罗血咒?“林青瓷立即发问。
“去九幽黄泉捞具尸体。“血婆婆将符咒扔进药炉,“第二问。“
“星骸共鸣的根源是什么?“这次是苏婵。
老妪的药勺指向杨潇心脏:“他母亲当年剖开星核时,留了半片在魂海里。“炉火突然变成青色,“第三问。“
杨潇按住剧痛的胸口:“我究竟是谁?“
血婆婆的面具轰然炸裂,露出爬满蛊虫的脸:“你是星核,星核是你。“她突然将药炉掀翻,沸腾的药液在空中凝成血色通道,“走吧钥匙,有人在颠倒巷等你。“
穿过血雾的瞬间,杨潇听到了浪涛声。他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景象——分明是记忆中的天工坊海滩,但所有建筑都是倒立生长,锻炉在云端喷吐烈焰,学徒们像蜘蛛般在屋檐下穿梭。
“这是因果倒影。“苏婵扯下衣袖给他包扎伤口,“血罗天特有的幻境,能照出你记忆中最...“
她突然噤声。海滩尽头走来熟悉的身影,天工长老手持断剑,胸口插着半截星锥。更可怕的是,他身后跟着十二名执事长老,每人脖颈都缠绕着血色根须。
“小心,是血傀儡!“林青瓷甩出水袖,却发现星砂无法凝聚。
杨潇的星火同样失效。他眼睁睁看着“天工长老“举起断剑,剑锋映出自己错愕的脸。就在剑刃劈下的刹那,时间突然静止。
紫衣女子从浪涛中走出,发间星簪坠着十二时辰刻度。她每踏出一步,血色幻境就褪色一分,当绣着星律纹样的靴尖停在杨潇面前时,整个颠倒巷已还原成普通街道。
“初次见面。“女子手中法典无风自动,“我是澹台镜,星律院第七席裁决使。“
杨潇注意到她腰间别着青铜箱碎片——正是天工坊那日见过的残器。更诡异的是,碎片上的星宿图正在渗出血珠,与澹台镜的法典产生共鸣。
“时辰不多,听好。“她突然用法典拍在杨潇额头,浩瀚星图灌入识海,“你母亲当年封印的不仅是星核,还有九寰天的真相。每重天域都藏着...“
血雨倾盆而下。澹台镜的法典突然自燃,她皱眉望向天空:“来得真快。“法典残页化作星桥,“去归墟找沉舟客,他知道怎么解修罗血...“
修罗卫的咆哮震碎星桥。澹台镜将法典残页塞给杨潇,转身迎向追兵:“记住,星律之下没有偶然!“
逃亡途中,杨潇的星纹开始不受控制地蔓延。苏婵喂他服下三颗化血丹,却引得星火反噬。林青瓷划破手腕,用月蚀星宫秘术强行压制暴走的星髓。
“他承受不住三份因果。“苏婵将银针刺入杨潇百会穴,“必须找到沉舟客剥离...“
血河突然掀起巨浪,朽烂的鬼船破水而出。船头站着戴斗笠的老者,手中鱼竿垂着星砂凝成的钓线:“上船。“
杨潇在剧痛中看清老者面容——分明是血罗天幻境里见过的沉舟客!老者鱼竿轻抖,钓线穿透他胸口,竟从魂海中扯出半枚星核碎片。当碎片融入鬼船桅杆时,整条血河开始倒流。
“原来是你。“沉舟客的斗笠被狂风吹落,露出与天工长老七分相似的面容,“十六年前我亲手打造的星舟,如今终于...“
修罗卫的箭矢洞穿老者胸膛。沉舟客大笑着捏碎星核碎片,鬼船化作万千星火:“告诉凌云老儿,他的劫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