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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毫无疑问，就是大失德子。
她穿着粗麻布，脸上画满了脸谱，但是有些姿态她改不了、有些声音她动不了。
眼前的小河安安静静的流淌着，林羽的嘴唇微微抿着。
耳边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
林羽并没有转过头去看，只靠听，他就知道是谁来了。
长椅的另一头，大失德子已经坐下。
此时的她已经抹去了脸谱，卸下了粗麻布，换上了学校的一身制服。
清风吹来，林羽能闻到从长椅另一端传过来的少女清香。
两人分坐在长椅两端，中间空置大片的位置。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是了，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已经做了的事，就不能怕别人知道。
俩人一直坐着，直到公交车过路了七趟，直到夕阳要融进小河中。
还是大失德子先开口：“你饿了吧，我知道一家livehouse里有吃饭的地方，我们去吃饭吧。”
林羽点了点头，起身跟着大失德子走去。
这是一家地下的livehouse，要沿着楼梯向下走两层才到，大厅里有一个环形吧台，并没有什么灯，周围的桌子上点着昏黄的台灯。
餐厅里的人不多，大多是来看演出的观众和表演结束吃口饭的乐手。
演出的场地在餐厅的隔壁，中间隔着一堵厚厚的隔音墙，餐厅里安静能隐约听到隔壁传来的歌声。
二人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你去里边。”
林羽坐在了角落的沙发里。
“想吃什么随便点。”
林羽打开菜单，上面都是一些好做的菜，点了咖喱蛋包饭套餐后，林羽合上了菜单。
他抬起头，大失德子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食指长的塑料短棒，用嘴含住一端，吸了一口。
随后吐出红豆薄荷味的白烟。
她那双柳叶眼垂下，似乎看向了自己的鞋。
她渴求林羽说点什么，可又不想听到林羽说点什么。
林羽好笑道：“没想到你还是个维新派。”
“噗。”
大失德子听到林羽来了这么一句话，嘴里的烟顺着笑出来几缕。
可是当她看向林羽，却发现林羽并没有开玩笑的轻松。
林羽的眼神直愣愣的盯着她，似乎思考着什么。
她再次垂下眼睛，吸了一口。
白色的烟雾在灯光下曼妙扭动。
林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现在的情况不亚于某天他发现了自己同学书包里的蜘蛛战衣，同学跟他说别看我白天是学生但是我一直在夜晚保护城市，你一定要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好吗？
他也许应该趁人之危，对大失德子说你也不想别人知道你私下里玩的这么大吧，然后把风纪委员拿捏在手中做些违反风纪的事情？
又或者跟大失德子说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帮你保守秘密的，只要你的狂热粉丝别找到学校撕烂我就好。
林羽有些局促不安。
他想起自己琢磨了半天大失德子的心境，为了给她创造一个良好的、不会受伤的射箭姿势。
他看向德子吃的香蕉船圣代，也许上面又红又圆的不是樱桃，而是他的鼻子。
现在想来德子的射箭姿势，她的脚就是不应该冲向靶心的。甚至她就是应该不射箭。
德子一口烟，一口圣代，面无表情的吃着。
林羽明白，她是在跟自己摊牌。
得子的意思是：我就是这样的人。
林羽反悔了，他收起了不给德子看信的想法。
他也要跟德子摊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