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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二章,后续就不会出现这种问题了。】
“他不是我亲爸爸,可他会参加我的家长会,他知道周末要带我去游乐园,他清楚我的期末成绩,他至少在我生日的时候会买个书包送我!”楚子航怒不可遏,恶狠狠地将手中Hermes的包往车座上用力一拍,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泪光,“你还记得我生日么?”
是啊,你又为他做过什么呢?路明非静静地看着正在发泄的楚子航,仿佛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感同身受的苦涩。
“你生日我怎么不记得?”男人急得面红耳赤,像个做错事却又急于辩解的孩子,双手在空中挥舞着,“你是我儿子,是我和你老妈一起把你带到这个世界的……一听说怀上你了,我们就开始算日子,什么时候怀上的,什么时候预产期,满心期待地盼着你降临。你个臭小子,在你妈肚子里愣是多呆了两个月!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你上过生理卫生课么?生孩子男人也是有功劳的,你这么聪明,还不是多亏了我把你生得好?”
楚子航气得简直想笑,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脸皮的男人?他说的这些话,就像一个拙劣的笑话,让人听了既觉得荒谬可笑,又不禁心生悲凉。
“很辛苦?娶个漂亮女人,让她生孩子……这就很了不起?”楚子航气得声音都在不住颤抖,这是愤怒到了极点的表现,“我上过生理卫生课!生孩子,女人要辛辛苦苦怀胎十个月,你呢,男人又做了什么?你所谓的辛苦究竟在哪里?”
男人一下子像只被打败的公鸡,顿时蔫了下去,原本高昂的头也低了下来,声音低落得几乎听不见:“我不跟儿子讨论生理卫生问题……”
“生下来后,你又辛苦过么?你管过我么?你到底凭什么算我的‘亲爸爸’?就因为你和老妈‘合伙把我生下来’?这跟生产个物件有什么区别?你倒是告诉我,‘亲爸爸’到底意味着什么?”楚子航心情恶劣到了极点,刚刚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此刻又腾腾地往上冒,他感觉自己的内心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所有的委屈、愤怒和不满,在这一刻全部达到了顶点。
“亲爸爸就是……你……你流着我的血啊。”男人皱着眉头,字斟句酌地说道,脸上带着几分不自然的神色,像是在努力组织着那些难以启齿的话语,“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延续,你懂不懂?你就像是我的另一半……我知道这些年我对你的关心少了,是我对不起你,但哪有老爹不心疼自己孩子的?我们血脉相连,这是断不了的……”男人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愧疚,又带着几分急切,仿佛想要把这些年缺失的情感,在这一刻一股脑地倾诉出来。
“还共存共荣呢!”楚子航冷冷地笑了一声,笑声里满是嘲讽与不屑,那笑容就像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地刺向男人的心窝。他的眼神里透露出多年来积攒的委屈和愤怒,狠狠地盯着男人,仿佛要用这目光把这些年的怨恨都宣泄出来。
路明非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自己的叔叔婶婶和堂弟。叔叔婶婶,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市井小民,就像这世间大多数的亲戚一样,他们会因为亲情而担心你过得不好,可一旦你过得比他们好,又难免会心生嫉妒。婶婶一直嫉妒着路明非一家,乔薇妮和路麟城即便人到中年,依旧郎才女貌,身材保持得极好,还能拥有富足的生活,满世界潇洒地旅行。而婶婶自己呢,却被困在这二线城市,在日复一日的柴米油盐中渐渐变得人老珠黄。好在路明非一直到升初中都普普通通,虽然她的儿子更加平庸,但她还是靠着那点偏爱,在自己宝贝儿子身上勉强挖掘出几个闪光点,以此来和路明非攀比,从而获得一些心理上的慰藉。尽管婶婶平日里对他总是爱答不理,但每天还是会为他准备好一日三餐,洗净每一件衣服。叔叔呢,虽说也有着市井小民的习性,但毕竟和自己有血缘关系,心里还是在意他的,只是因为怕老婆,很多时候不敢表现出来,最多也就是在发工资的时候,偷偷塞给路明非几十块私房钱。路鸣泽,那个让人喜欢不起来的小胖子,虽然总是惹人讨厌,可说到底,他还是自己的堂弟,走出这个小家,恐怕也没几个人会把他当作真正的家人了。再看眼前这个男人,即便衰到了极点,可他终究是楚子航唯一的爸爸。
男人一下子沉默了,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无奈地低下了头。楚子航也不再说话,车厢里只剩下成千上万的雨点重重地砸在车顶上,发出沉闷而密集的声响,仿佛是命运无情的鼓点。车里的空气仿佛瞬间降到了冰点,即便空调的热风拼命地吹着,也驱散不了这股寒意。
过了许久,男人缓缓地叹了口气,那声音里满是沧桑与无奈,用一种老生常谈的口吻说道:“所以说你还小嘛,你不懂。等你将来自己有了孩子就明白了,生孩子就像是把自己的一半给了这个小孩。你会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好像能感觉到他在哪里,就像有心灵感应一样。你肯定会无时无刻地关心他、想着他,这是一种本能,没有什么原因。再说了,人总是要死的,等我死了,别人可能都会把我忘记,可这世界上还有你,你身上流着我的血,就好像我在这世界上留下了点什么。”男人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温柔,那是对儿子深深的眷恋和期许。
“你只会生,不养,别人养出来的,会越来越不像你的!”楚子航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他的眼眶微微泛红,多年来的委屈和不满在这一刻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我……我也想养。”男人嗫嚅着,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他的眼神里满是愧疚和无奈,仿佛在为自己这些年的失职而自责。
就在这时,音响里猝然逸出一阵低低的笑声,那笑声恰似寒夜中突然响起的鸦啼,突兀而又惊悚,生生打断了二人的争吵,也搅乱了路明非纷杂的思绪。路明非和楚子航浑身猛地一震,那声音幽微难辨,仿若电流在黑暗中喑哑的私语,又似CD机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被悄然开启。这笑声低沉而压抑,却又裹挟着一种莫名的宏大与庄严,恰似在古老的青铜巨钟里不住回荡,余音袅袅,透着彻骨的森冷寒意,让人脊背发凉。
楚子航的目光死死地锁在后视镜中男人的脸上,就在那一瞬间,男人的面容骤变。青色的血管仿若一条条蛰伏已久、突然苏醒的细蛇,从眼角迅猛地蹿起,蜿蜒爬向额头。平日里男人那张松松垮垮、满是慵懒的脸,此刻却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恰似红热的铁水倾入冰水,瞬间冷凝,寒意逼人。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震惊,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楚子航从未在男人脸上见过这般神情,那一瞬间,男人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让他感到陌生而又恐惧的人。男人骤然收紧的瞳孔里,恐惧如汹涌的潮水般肆意翻涌,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双手紧紧地握住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就在这时,车门被人轻轻叩响。那叩门声在这紧张压抑的氛围里,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死神的召唤。
“这么大的雨,会是谁在外面?”楚子航下意识地扭头,只见一个黑影沉甸甸地投映在车窗上。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难不成是高架路封路,被交警查车了?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降下车窗一探究竟。
不对,有问题!路明非心底猛地涌起一阵怪异之感,恰似寒夜中被一双冰冷的眼睛死死盯上,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坐回去!”男人的怒吼好似平地炸响的惊雷,震得人耳鼓生疼,那声音里充满了惊恐和焦急。
刹那间,铺天盖地的恐惧如潮水般将楚子航和路明非彻底淹没。二人默契十足,目光如电,同时扫向时速表——120公里!谁能追着这辆风驰电掣的迈巴赫,在高架路上狂奔,还能伸手敲门?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路明非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掌心的刺痛让他确定,自己并非身处梦境。他战战兢兢地瞥了眼车外的黑影,又惊恐地缩了回去。这玩意绝对不是人!真的有怪物!瞧这模样,像狼人,又像吸血鬼,难不成是伏地魔?路明非的思绪如脱缰的野马,在恐惧的驱使下胡乱飞驰。西方的鬼,能吃得惯东方的人肉吗?要是中国僵尸,会不会突然冒出个林正英道长拔刀相助?可中国僵尸,应该不会这么灵活地趴在一辆飞驰的车上吧?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各种荒诞离奇的想法不断涌现,恐惧也在不断加剧。
他只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失控,如敲起急促的战鼓,每一下都重重地撞击着胸腔。双瞳好似被尖锐的针一下下猛刺,剧痛阵阵袭来,眼前的世界仿佛都变得扭曲起来。我去,不会真有怪物吧!之前那个给自己暗示的恶魔正太,又是什么来头?难不成是自己的金手指?那自己岂不成了这个世界的主角?路明非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他渴望找到答案,却又害怕面对未知的真相。
敲门声愈发急促,那声音仿若催命的鼓点,一下一下地敲在人心尖上,让人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加速。仔细听,不是一个人,三个、五个……越来越多的黑影如鬼魅般聚集在车外。他们隔着满是雨水的车窗,居高临下地凝视着楚子航与路明非,目光冰冷,仿若来自九幽地狱,让人不寒而栗。窗外,刺目的水银色光芒猛地照进来,惨白的光将三人的脸映照得毫无血色,仿若地府的冤魂。男人猛地扭头,看向楚子航和路明非,竭力压制着声音里的颤抖,一字一顿地说:“别怕……儿子,还有明非,抱歉,把你卷进来了!”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关切和愧疚,仿佛在为自己将他们带入这个危险的境地而自责。
“道歉的话先放一边,叔叔,要是给他们递根烟,他们能放我们一马吗?”路明非牙齿打着颤,声音里满是掩饰不住的恐惧。此刻,他双瞳的刺痛感已化作难以忍受的灼烧,心脏也仿佛要挣脱胸腔的束缚,从嗓子眼蹦出来。谁家拯救世界的主角,一上来就遭遇这么刺激的副本?不应该先从暴揍调戏女主的纨绔子弟开始,循序渐进吗?他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只能用这种看似荒诞的话语来缓解内心的恐惧。
敲门声陡然一变,成了尖锐的东西在钢铁和玻璃上划过的刺耳声响,楚子航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那是影子们的指甲!那尖锐的声音仿佛要划破人的耳膜,让人毛骨悚然。
“这是哪里?”楚子航终于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恐惧,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无助,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尽的黑暗深渊,找不到一丝光亮。
路明非在心底疯狂呼唤着刚才的小恶魔男孩,就像溺水之人拼命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满心期待这个神秘的金手指能有办法救自己一命。他的心中充满了希望和期待,同时也伴随着深深的恐惧,不知道这个小恶魔男孩是否真的能成为他们的救星。
“系上安全带!”男人低声吼道。此刻,他脸上的恐惧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如钢铁般的坚毅,整个人仿若一座巍峨的山,沉稳而坚定。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决绝和勇气,仿佛已经做好了与未知危险战斗的准备。
油门瞬间被踩到底,迈巴赫车身剧烈震动,仿若一头被激怒的猛兽,昂然加速。短短几秒钟,时速便飙升至180公里,可即便如此,速度仍在不断攀升,因为他们根本没能甩掉那些如鬼魅般纠缠的影子。四面八方,水银色的光汹涌而入,灯光之中,数不清的黑影仿若从地狱爬出的恶鬼,沉默地围绕着迈巴赫……就像是一群冷酷的死神,静静伫立在垂死者的床边。他们一同缓缓睁眼,金色的瞳孔仿若燃烧的火炬,夺目而又透着摄人心魄的危险气息。那些金色的瞳孔仿佛能看穿人的灵魂,让人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和绝望。
楚子航痛苦地抱住头,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仿若一只受伤的野兽,在黑暗中独自舔舐伤口。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脸上写满了痛苦和恐惧,仿佛正在承受着巨大的折磨。
“师兄,你没事吧?”路明非只觉自己的双瞳疼得快要炸裂,心脏也在疯狂跳动,可即便如此,他仍不忘关心楚子航。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充满了对楚子航的担忧。
“没事。”楚子航强忍着剧痛,声音含糊不清,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此刻,他大脑深处仿若有千万根针在猛刺,剧痛难忍。凌乱的青紫色线条仿若无数条扭动的毒蛇,在他脑海中肆意翻腾,又好似古老石碑上神秘的象形文字,骤然活了过来,如精灵般跳起诡异的舞蹈。种种他在最深的梦魇中都不敢想象的画面,走马灯般在眼前闪灭:额间裂开金色瞳孔的年轻人,孤独地躺在黑石铸就的王座上,胸口插着一柄白骨长剑,鲜血缓缓流淌;少女们在冰冷的石刻祭坛上痛苦翻滚,凄厉的尖叫划破寂静,好似在承受分娩的剧痛;黑色的翼在如血的夕阳下缓缓扬起,仿若遮天蔽日的乌云,将整个天空都笼罩在黑暗之中;铜柱上被缚的女人,缓缓睁开眼,她的白发在风中肆意飞舞,眼中流下两行浓稠腥红的血……这些画面充满了诡异和恐怖,让楚子航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和恐惧。
就像是在太古的黑暗深渊里,看蛇群跳着神秘而诡异的舞蹈,那些蛇用奇诡难辨的语言,向他讲述着失落已久的历史。这些画面和声音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让楚子航无法抗拒,只能任由它们在自己的脑海中肆虐。
“是‘灵视’,你们的血统在被开启,这样强烈的反应,不知道是你们的幸运……还是不幸。”男人紧紧握住楚子航的手,又轻轻揉了揉路明非的鸡窝头,动作里满是慈爱与无奈,“我总希望这一天……晚一点来的。”男人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有担忧,有无奈,也有一丝期许,他希望孩子们能远离这一切危险,过上平凡的生活。
不知过了多久,楚子航仿若从一场漫长到耗尽一生的噩梦中缓缓苏醒,他的动作迟缓而沉重。说不清那种感觉,就像一个近视多年、习惯了模糊世界的人,突然戴上了眼镜,世界在刹那间变得异常清晰,视力、听力乃至嗅觉,都像是被重新唤醒的沉睡巨兽。他茫然地看向男人,男人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顶,那动作里,既有关怀的温度,又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悲哀。男人的手掌温暖而粗糙,仿佛在传递着一种力量,让楚子航感到一丝安心。
“这是怎么了?我们要死了么?”楚子航声音颤抖,带着一丝哭腔,他看向同样低着头的路明非,急忙询问路明非的状况。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迷茫,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
“我没事。”路明非抬起脑袋,只觉双瞳的灼烧感渐渐平息,心跳也慢慢恢复平静,可内心的震撼与恐惧,却如平静湖面下的暗涌,依旧汹涌。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有对未知的恐惧,也有对未来的迷茫。
“明非,你的眼睛。”
“我去,师兄,你的眼睛。”
楚子航毫不犹豫,迅速掏出口袋里的诺基亚,对着路明非和自己“咔咔”拍了几张照片。路明非急忙凑过去,照片里,他们的眼睛竟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那是一双双散发着神秘光泽的黄金瞳。那黄金瞳在昏暗的车厢里显得格外耀眼,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秘密和力量。
路明非突然觉得,眼前的世界从未如此清晰,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想来同样拥有黄金瞳的师兄,也是这般感受。他能听到雨滴打在车顶上的声音,能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声,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这种清晰的感觉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仿佛这个世界隐藏着太多的秘密,而他即将揭开这些秘密。
完了,我果然不是正常人,路明非心底涌起一阵强烈的荒谬感,只觉得这个世界仿佛突然疯了,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陌生而可怕。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个全新的世界。
“儿子,还有明非,欢迎来到…”男人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凝重,仿若从岁月的深处传来,“真实的世界。”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感慨,仿佛在向他们揭示一个残酷的真相。
“真实的……世界?”
“刚才,还有待会儿,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跟别人说,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他们只会以为你疯了。”男人神色严肃,目光中透着深深的忧虑,“其实活在一个不真实的世界里,我觉得更开心一点,所以我一直盼着你最好晚点明白这一切。我总想离你远一点,这样就不会把你卷进这可怕的漩涡,但今天接到你的短信……我还是没忍住去接你……好吧,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老爹要想在儿子心里树立个爷们形象,就得勇敢一点,以前一直都没机会。”男人的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自责,他后悔自己没能保护好孩子,让他们卷入了这场危险之中。
男人的目光落在路明非的黄金瞳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神色,有愧疚,有无奈,更有一丝期许,“只是,明非,抱歉啊,把你卷进来了。”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歉意,他觉得自己对不起路明非,将他带入了这个危险的世界。
“不过放心,我会保护你们的。”男人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这些家伙要给我一个舞台,让我牛逼一把么?也不赖!”男人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勇气,仿佛已经做好了与敌人战斗的准备。他要保护自己的儿子和朋友,哪怕付出一切代价。
大叔,你这个“NPC”不要把话说得这么悲壮又帅气啊,快带我们逃啊,我这个主角可不想第一章就挂了啊,路明非在心底绝望地哀嚎,疯狂地呼唤小恶魔正太。
楚子航完全听不懂男人在说什么,只觉得男人大概是被吓得神志不清了,怎么满嘴都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胡话?
迈巴赫风驰电掣,已然达到极速,275公里每小时,发动机转速表的指针像是发了疯,一头扎进了危险的红区。男人将油门踩至极限,双手死死握住方向盘,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此刻,前方只有水银般浓稠的光,一切都被这诡异的光笼罩,模糊不清,他们好似在不顾一切地朝着一片银色的、深不可测的大海奔去。苍白色、没有一丝掌纹的手印,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挡风玻璃上,“砰砰”作响,仿佛外面有无数双无形的手在急切地拍打着,想要闯进来。影子们疯狂地拍打着四面的车窗,那股力量大得惊人,似乎随时都能将防爆玻璃击得粉碎。
就在这时,男人猛地伸手,从车门里抽出了一柄漆黑的物什。路明非直接看傻了眼,心想,这大哥莫不是疯了?这都275码的车速了,他这是打算下车,然后撑着把伞,和车外那些怪物来一场亲切友好的交谈?
楚子航和路明非皆是一愣,随即定睛细看,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伞,而是一柄刀,一柄修长的日本刀。刀身漆黑的鞘,竟没有刀镡。楚子航曾看过一本名为《日本刀的知识》的书,在日本,刀匠通常只会在两种刀上不加刀镡,一种是贫穷浪人用以防身的佩刀,另一种则是敬神的御神刀。御神刀向来都不是用来斩切的,刀镡自然也就无用。而眼前这柄刀,那考究而复古的鲨皮鞘,无不彰显着它根本就是一件精美的工艺品。
刀,缓缓从鞘中滑出,刹那间,刃光清澈如水,仿佛一道流动的寒芒。路明非吓得浑身一个哆嗦,寒毛都竖了起来。
楚子航更是呆若木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男人不就是个普普通通、陪着小心接送老板的司机么?在他的印象里,男人就该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废柴啊!可此时此刻,男人握着刀,那模样,好似迫不及待地要冲出去大干一场,身上散发出来的锐气,就像一杆蓄势待发的矛枪,让人胆寒……就凭这柄看似精致的工艺刀?
“御神刀·村雨,注定会杀死德川家人的妖刀,听说过没有?”男人神色冷峻,把刀横架在方向盘上,声音低沉,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原物早就毁了,他们用再生金属重新铸造,在祗园神社里供奉了整整十年。”
男人的手腕上,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愤怒的小蛇。他反手握刀,毫不犹豫地直刺左侧车门。长刀轻而易举地洞穿了铸铝车门,深深嵌在里面,半截刀身暴露在外。紧接着,男人猛踩刹车,速度表指针如自由落体般急降,车轮在地面上疯狂滑动,车子瞬间接近失控的边缘。刹那间,浓腥的血在风中被拉出十几米长的黑色飘带,可这恐怖的一幕还未等他们看清,就立刻被如注的暴雨洗得干干净净。那些黑影根本来不及减速,左侧的一群就被车外暴露的半截刀身一气斩断,甚至连一声哀嚎都来不及发出。这是一场简单而又纯粹的杀戮,就好像那些影子是自己以时速250公里的速度,主动撞上了锋利无比的刀刃。黑血如墨,泼满了左侧的全部车窗,甚至从缝隙里渗了进来。楚子航惊恐地抱着头,身体不受控制地不停颤抖。
御神刀·村雨,这真的只是一柄仿制的工艺刀么?可它被铸造出来的目的,分明就是要无情地杀人!那坚韧无比的刀身,似乎能轻易切开十几个人的骨骼,却依旧不会折断。这种血腥而又惊悚的杀人方式……这个男人,还有这整个世界……难道都陷入了疯狂么?
“握草,原来是深藏不露的大佬。”路明非在心里忍不住感叹,原来这位就是自己那无敌流剧本里,在新手村要抱的大腿啊。
男人丝毫没有停顿,立刻又把油门踩到底,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噪音,那是“响胎”的声音,意味着动力已经远远超过了轮胎的极限。即便隔着空气过滤器,他们都能清晰地闻见轮胎烧焦的刺鼻臭味。男人猛地打方向盘,迈巴赫如同一头发狂的巨兽,失速旋转起来,2.7吨的沉重车身好似一把巨大的扫帚,把那些黑影纷纷扫了出去,黑影们被撞得撞击在路旁的护栏上,金属护栏发出令人心悸的裂响。
四面车窗玻璃都被涂上了厚厚的黑色的血,可很快又被暴雨无情地冲刷着。
“我靠,这是人血吗?好吧,他们本来就是怪物。”路明非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就要吐出来,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地狱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在剧烈的旋转中,男人迅速伸手,按住楚子航的头,又随手将一脸懵逼的路明非护在臂弯里,掌心的温度,让人心头一暖。楚子航的脑海中,忽然闪过小时候的画面,那时男人、女人和他还是幸福的一家人,男人带他去游乐园坐旋转木马,也是这样,轻轻按着他的头,温柔又安心。
车身终于停下,整个倒转了过来。男人一脚踩下,又是油门到底,迈巴赫像一匹暴怒的公野马,沿着来路不顾一切地直冲回去。车轮下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好像是骨骼被碾碎的声音,车身不停地剧烈震动,一个又一个黑影被撞得飞了出去。男人始终踩死了油门,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冷酷得如同死神。这辆车在他手里,俨然成了一台冷酷无情的屠杀机器。楚子航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么个平日里看起来无用的男人,竟会忽然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鬼。
“别怕,死侍那种东西……没有公民权。”男人的声音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他们不是人,所以法律不会保护他们!”
“但是现在这些怪物也不遵守法律啊,法律也没办法保护我们啊。”路明非吓得要死,可嘴里的烂白话却像决堤的洪水,怎么也停不下来。
这时,一个黑影格外引人注目,他没有被撞飞,而且比其他黑影都高大得多,魁梧得简直像个巨人。他竟用双手撑住了车头,被迈巴赫顶着急速后退,双脚在路面上划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暴雨中,他金黄色的眼瞳仿佛燃烧起来,散发出诡异而又恐怖的光芒。这一幕,本该只出现在“超人”或者“蜘蛛侠”的电影里,可此刻却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他们眼前。对于普通人来说,如此巨大的地面摩擦力,足以让他的关节脱臼、腿骨折断。
“我靠,还有精英怪。”路明非突然有种绝望到极致的乐观,他心想,这帮愚蠢的怪物好像也没有那么恐怖,至少到现在,他们连这辆迈巴赫的防御都没能突破。
“去死!”男人怒目圆睁,低喝一声。迈巴赫顶着黑影,狠狠撞在护栏上,男人迅速换挡倒车,紧接着又换挡,加速,再次撞了上去,然后是第三次、第四次,直到把那根护栏撞得彻底折断,黑影眼中的金色才渐渐暗淡下来,像是一盏耗尽了油的枯灯,生命之火即将熄灭。即便这样,他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寂静得让人胆寒。
“不愧是精英怪,就是抗揍。”浑身发抖的路明非暗自鄙夷道,心里想着,看来是安全了,这新手村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危险,甚至还觉得有点刺激。
男人果断调转车头,加速逃离。楚子航战战兢兢地从后窗看出去,只见那些被撞倒的黑影缓缓爬了起来,金色的眼瞳飘忽闪烁,像是鬼火一般,默默地看着他们远去,那场景,仿佛来自地狱的凝视。
“那些……那些是什么人?打……打110!”楚子航声音颤抖,畏惧地看着男人。
“没错,有困难找警察叔叔。”路明非赶忙应和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侥幸与期待。
“没用的,你们的手机大概没有信号。”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无奈,像是早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
“至于什么人……解释起来可就费工夫了。”过了一会儿,他又缓缓说道,语气里透着深深的疲惫和无奈。
“别怕,儿子,还有明非,一日是老爹,终身是老爹,老爹还是老爹,一日是叔叔,终生是叔叔,叔叔还是叔叔,不是怪物。”男人转头看了楚子航和路明非一眼,目光中满是宽慰,“放心放心,其实我很能的,只不过露相不真人……我一定带你们平安到家。”
看起来男人确实还是那个男人,至少他还是那么啰嗦。但楚子航敏锐地看得出,男人一点都不轻松。他满脸都是细密的汗珠,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身子躬得像只虾米,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仿佛在和某个看不见的敌人进行着一场殊死较量。
“我靠,楚叔,真男人,深藏不露。”路明非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此刻的他,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绝望到极致的乐观,至少他现在就像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愣头青。
手机屏幕上,那一格格信号标志像是被黑暗一点点吞噬了一般,迅速归零,果不其然,没了信号。楚子航的手不自觉地移向收音机,打开,却只有那嘈杂的电流杂音,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传来的诡异低吟,听得人心神不宁。他又心急如焚地打开GPS,可屏幕上始终是一片空白,无论怎么等待,怎么尝试,都搜索不到卫星信号。这一切,就像一场荒诞离奇、让人无法醒来的噩梦,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他的脑海中不断盘旋着疑问:怎么会有如此多奇奇怪怪的人出现在这高架路上?这条路上布满了监控探头,刚刚又发生了那般严重的事故,为何却连一个路警的影子都看不到?他们仿佛误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神秘空间,这个空间里,只有这蜿蜒无尽的高架桥、肆虐得让人绝望的暴风雨、如鬼魅般飘忽的黑影,以及他们所乘坐的这辆迈巴赫,四周的一切都被恐惧和未知所笼罩。
“简单来讲,就是你们的血统和别人不太一样。”男人沉默了许久,像是在心里反复斟酌着用词,终于缓缓开口,给出了这么一个听起来不太靠谱的解释。
“什么血统?难不成是超级赛亚人,还是氪星人?再不然,是高贵的日耳曼人或者婆罗门?”路明非一紧张,那白烂话就像开闸的洪水,止都止不住,噼里啪啦地往外冒。
“呃,不是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别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血统不一样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你爹我血统也特殊,要不是遗传给你,你可就正常得很了。”男人伸手抓了抓头,头发被他抓得乱糟糟的,似乎也在为如何解释而苦恼。“算了,先不说这个了,以后有时间慢慢给你们讲……其实出国也挺好的,不过记住,千万别申请一家叫卡塞尔的学院,那学院里全是一群疯子。”
疯子?路明非在心里暗自苦笑,心想,感觉自己都快要被这一连串的怪事逼成疯子了,这世界简直比最荒诞的小说还要离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