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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说话间吸入太多的冷气,他重重咳嗽了几声,肺腑都要一并咳出的感觉,接着颤颤巍巍地道:“其实说到底,我也不过是只鬣狗,我上面还有皇上。”
“皇上有所为,有所不为。所不能为的,必须我为。”
“你恨我逼死你父母,让你家破人亡,所以报复我,让我们陆家同样家破人亡。”
“可小丫头,你有没有想过,即便不是我,当日也会有另一个陆修元。”
姜梨小脸转沉。
旋即轻笑,那笑先是含在喉咙里,而后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笑声在空旷的山道回响,让人惊悚。
“你笑什么?”陆修元定定望着她。
姜梨弯唇,拿着软鞭的手轻轻指向他,“我笑你这么多年书都读进狗肚子里去了。”
“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这么浅显,连参加乡试的童子都知道,你一个当朝首辅却忘得一干二净!”
“满腹都是私欲,口口声声却是迫不得已。”
“当日会不会有另一个陆修元关我什么事?你在皇上面前为难又关我什么事?!”
“你们这群蛀虫贪赃枉法,弄出天大窟窿,凭什么让我爹去偿?!”
她眸光冷厉,比地上的冰雪还要凉。
陆悬扶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想安抚她。
姜梨冷笑,“像你这样的人,刀子不刮在你身上你大约不会知道痛。”
“你不是蔑视蝼蚁,喜欢践踏蝼蚁,随意碾死蝼蚁嘛,今日……我就让你尝尝被蝼蚁虐杀的滋味!”
陆修元面色微变,转向陆璇,“三郎,你在朝为官,你是懂我的。到底祖孙一场,我可以死,但愿死在你手下。”
自打陆悬和姜梨出现在这里,他便知道自己难逃一劫。
纵横半辈子,哪曾受过什么屈辱,都是世人对他逢迎拍马。
便是当初穷困之时,迫与银子同嫡妻成亲,亦是心甘情愿。
今日与其落到姜梨手上,被折辱而死,贻笑大方,在史书上留下一笔笑料,倒不如是死在陆悬一剑之下。
“怕了?”姜梨眉眼勾笑,身子微微前倾,“你若怕了,便跪下来朝南,向我爹我娘磕三个响头,说你陆修元错了,下辈子当牛做马去偿,我就让你……死得好看些。”
陆修元怔了片刻,迟疑着问,“当真?”
姜梨挑眉,“你有得选择吗?”
陆家所有人都盯着这边,几房夫人的目光更是不停在陆修元和姜梨之间打转。
谁还敢再说什么,很明显姜梨是来取人性命的。
若说方才还气愤难当,现在只怕对方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姜梨扫视一圈,唇角扯了下,“陆修元,你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生养了这么多子孙,竟全是孬种,没一个敢站出来替你说一句话。”
“可悲、可笑至极!”
陆砚扶着三夫人的手瞬间绷紧,眸中闪过难堪,就连脑袋也不由自主垂下去。
他有母亲要护,至于祖父……他,他确实无能为力。
而其他子孙,早在陆家最后两个月,已被陆蔷折磨得失了脾性,这会儿自顾都不暇,哪里管得了其他。
只有陆蔷,一直目光炯炯地盯着姜梨。
“考虑好了吗?”姜梨又看回陆修元,细声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哦。”
陆修元浑身一震。
好一会儿,终于拖着锁链,缓慢而僵硬地挪向山道另一边,靠近悬崖的方向。
膝盖骨不知是被冻得,还是其他缘故,像老锈的零碎物件一样,每折一寸,骨头缝里都发出咯吱暗响。
就在要弯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生出满心的唏嘘和诧异。
其实他是擅长跪的,几十年,在皇上面前跪了成千上万次,早已刻进骨子里。
可眼下却怎么好像不会了一样?
对,应该是人不对。
他陆修元从卑贱的下等人爬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费了多大的心思!
他的膝盖跪习惯了皇上,怎还能转头跪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这么想着,他直起身子,嘴角抽动,露出一丝嘲弄的笑,在姜梨愈发沉冷的目光中,飞快转头撞向旁侧大树。
然而陆悬比他更快,抽出马背上挂着的剑,直直射向他腿弯。
长剑贯穿陆修元的腿,他扑倒到地上,痛吟出声,鲜血迅速染红雪地。
“骨头硬是吗?”姜梨面覆寒霜,“想死?别着急,我会让你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感受死亡的痛苦。”
她看向陆家其他人,“给你们一个机会,每个人上去,割下他身上一块肉,我就让你们安安稳稳的活着到流放之地,否则,这儿就是你们的埋骨的地方!”
“你们得知道,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儿,一不留神就能坠崖,死无全尸,再正常不过。”
众人骇然失色,眼中皆是恐惧,看姜梨的神色,如同在看凶神鬼煞。
然而,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长大的,心思再狠,也是驱使奴才婢女去做事,哪里轮得到他们?
眼下要他们割自己公爹、祖父的肉,哪个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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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梨见他们不动弹,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不愿意?”
她只清清淡淡说了两个字,所有人却都看出她眼中明晃晃的杀意。
“……我,我来。”一道细弱的声音响起。
众人看过去,见陆蔷缓慢站起身。
她面色麻木,只有一双眼睛泛着晶亮的光。
她每走一步,身边的人为锁链所迫,必须往她那个方向去。
于是很快,一堆人围到陆修元身边。
陆修元抱腿坐在地上,脸上镇定的表情寸寸龟裂,老脸上,沟壑枯藤一般搅动在一起,“你敢!我是你祖父!”
他声音凶狠,试图喝住陆蔷。
陆蔷滞了瞬,然而很快冷笑道:“我为什么不敢?你这个老不死的,何曾有一日真正做过我祖父,你只怕……连我的名字都记不清。”
说完毫不犹豫地抽出他膝弯上的剑。
陆修元痛得嘶声惨叫。
所有人都跟着一抖。
姜梨坐在马背上咯咯直笑。
快意如潮水海浪般在她胸口起伏,她感到舒爽,感到畅快!
荒无人烟的山道,白雪皑皑,一声划破天际的惨叫,惊的鸟雀纷纷振翅飞走,树丫上的雪扑唆往下掉。
那叫声不停,一声接一声。
随着每一次嚎叫,姜梨的笑也越来越兴奋。
她的眼被血色覆盖,那是仇人的血,那血叫她从眼里到心底都在颤栗。
她觉得欢喜,欢喜的想哭泣。
爹,娘,女儿替你们报仇了。
陆悬双臂紧紧环着她,侧头在她鬓角吻了下。
“阿梨,开心吗?”
“开心,这是我来京都以后,最开心的一天。”
姜梨看向陆修元,他周身的雪已然成了血海,身上血肉模糊,然而人还是有意识的,痛到脸面扭曲,出口便是血沫。
一个又一个陆家人上前,抖着手往下割,血腥而恐怖的画面,见者欲呕。
三夫人和陆砚定着没动,浑身都在颤抖。
终于,三夫人忍不住啜泣着喊:“陆悬,够了,杀了他吧,够了,真的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