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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露,寿宁宫中的大门又一次向林轻歌打开。
她与碧儿并肩穿过曲折回廊,嬷嬷面无表情地在前引路,四下宫女与侍卫一概冷漠。林轻歌察觉到,今日宫内的防卫似较前日更严格:不但多了生面孔侍卫,更在数个拐角都见站立着持械太监或嬷嬷,显然是贵妃的死忠心腹。
她心头一沉:贵妃似乎要升级行动。若再试毒计或逼供,自己如何破局?关键要看皇帝是否会现身,以及暗卫能否及时响应。再不济,还可用那枚帛书碎片对应的“陷阱”——但自己已经献出了一小段给贵妃当“投名状”,只剩贴身怀中那最敏感的半页印玺原文……真到绝处,只能破釜沉舟,将之亮出当场求皇帝支援。
深宫寝殿门口,此时已点燃烛台,窗外阳光与内殿烛光交相辉映,显出一种诡异的明暗交错。贵妃轻倚在卧榻上,头戴华丽珠钗,衣饰更盛以往,面庞带着冰冷笑容。她瞥一眼林轻歌,唇角勾出一抹嘲讽。
“王妃昨夜可休息安稳?本宫见你脸色不佳,难道你夜里做了噩梦?”贵妃言辞中尽是讥讽。
林轻歌自知对方在暗示自己正陷囹圄,却不卑不亢地福身:“娘娘关怀,臣妇只是夜有微恙,倒也无妨。娘娘今日再唤臣妇诊脉,想必病情又有波动?”
贵妃哼了一声,拍了拍一旁矮几:“不用了,本宫头脑清明得很。倒是你,该如实供述‘剩余先帝密令’的下落了吧?昨夜太子已验看你那帛片,确认确属真迹,却不足以还原全貌。王妃,别再说你没藏别的。”
林轻歌心跳一滞,暗道:太子果真确认文书真伪,也就印证她手中仍有“剩余部分”。若再否认,只会逼她极刑。她抬眸,神情却依旧镇定:“臣妇已将手头碎片交出,并无其它。”
贵妃眸中寒光一闪,笑容冷厉:“顽固。好,那本宫就让你看看,本宫是不是可以让你‘开口’。”她拍掌两下,身后帘幕哗然收起,露出一个瑟缩在角落的宫女与另外两个粗壮嬷嬷。地上摆着一箱形奇怪器具,看起来是刑具或类似逼供的东西。其上刀钳、铁针等一应俱全。
碧儿吓得脸色煞白,惊呼:“娘娘这是何意?竟在宫殿之中摆刑具……”
贵妃轻描淡写地道:“本宫不过想让王妃感受一下痛苦。毕竟,顽石需用重锤敲。”说罢她对嬷嬷示意,“先请王妃脱去外衣,给她‘诊诊筋骨’,看她还能不能嘴硬。”
林轻歌心神震动:贵妃竟要当众施刑!此举极度凶险,倘若搞出人命,也许有违宫规,但贵妃有太子撑腰,似乎不顾一切。自己若此刻反抗,只怕难以逃出这重重禁宫。
“莫慌!看看能否拖延至皇帝或有人来救。若逼到绝境,就亮出核心证据,再不能退让。”她暗中握紧袖中匕首与药粉,灵台却异常清醒。
“别碰我家王妃!”碧儿急哭,上前护住林轻歌,却被那两个嬷嬷一把推倒在地。林轻歌忙扶碧儿起,却见另两个嬷嬷已扑向自己,将她胳膊反扭到身后,猛力压制。她疼得额头冒汗,险些握不住袖中匕首。
贵妃喜色透出:“让她先尝尝铁针之苦。扎在指尖,蚀筋入骨,可让她生不如死。”
眼看嬷嬷拿着铁针狞笑着逼近林轻歌,寒芒在烛光下晃动,她再也无法忍耐。若真被钉住指尖,不但痛彻心扉,也会丧失反抗能力。
林轻歌咬牙一声暴喝,猛地用脚踢翻身侧的桌子,发出“哐”地巨响,随后借这微小空隙挣脱嬷嬷束缚的一只手,瞬间从袖中抽出匕首,直指那嬷嬷手臂!
“啊!”嬷嬷猝不及防,被划破衣袖,刺得血溅一线,跌退几步。另一嬷嬷见状,立即扑上试图压制林轻歌。林轻歌暗咬唇,再度挥匕,一轮狠厉挥斩逼退对方。
这一幕把贵妃与周围宫女都惊呆:显然她们没料到向来柔弱的林轻歌竟突起凶性。
林轻歌趁机收势,对准贵妃,口气决然:“娘娘若再逼我,我便同归于尽!即便死,我也不会让你轻易得逞。”
她眼眸燃起孤注一掷的狠厉,一步一步逼近贵妃坐塌,匕首刀锋寒光闪烁。就连贵妃也不由自主地后仰,虽有嬷嬷护卫,但林轻歌的决绝之势让她心生寒意。
“你……你好大胆子,敢在宫里对本宫行刺!”贵妃额角冒汗,却硬撑喝斥。
林轻歌直视她:“娘娘屡次欲行酷刑,我不过自保。咱们要么一起见血,要么就此谈判。”
贵妃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一拍榻案:“孽障,你觉得本宫会怕你这区区匕首?来人,快上!”
数名宫女和伤着的嬷嬷立刻想围上,但林轻歌当机立断,从腰际掏出一只小瓶,扬声喝道:“你们谁敢靠近,这瓶毒粉就洒在贵妃身上,保证无解!”
贵妃陡然心惊:她先前见识过林轻歌擅毒之术,深知若真洒在自己脸上,或许性命难保。故而虽恼火,却不敢贸然催人上前。寝殿气氛僵持,双方对峙。
碧儿也颤抖站起,小心挪到林轻歌身后,警惕盯防周遭宫女。她声音颤抖,却分外坚决:“你们再动手,我家王妃真会同归于尽!”
此时一阵急促脚步声与内侍高喊声在殿外响起——
“陛下驾到——!”
寝殿内众人皆大惊。贵妃一瞬脸色骤变,猛地起身想整理衣衫却忘了自己还在林轻歌的匕首威慑下。宫门被内侍和侍卫拉开,皇帝身披明黄龙袍,脸含怒容,踏进殿来。
一看室内乱象:贵妃和林轻歌相对而立,林轻歌手执匕首,周围宫人面露惊慌。皇帝勃然变色:“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在做什么?!”
贵妃气急败坏,强装委屈:“陛下,王妃公然行凶,本宫险些遭她毒手!陛下您要为臣妾做主啊——”她当即指着林轻歌,“你这贱人,还不快放下武器,跪迎圣驾?”
林轻歌知道机会来了!她收起匕首,让碧儿贴身护住后背,自己立刻转向皇帝,双膝一软跪下:“陛下英明!若非贵妃此番要逼臣妇受刑,臣妇也不会用刀自保!请陛下明鉴,这寿宁宫内为何会出现刑具?贵妃意欲何为?”
皇帝瞳孔一缩,转向贵妃,神情疑惑又凌厉:“此言当真?贵妃,你为何在宫中置刑具,强逼王妃?说来听听。”
贵妃自知穿帮,脸色数变,强辩道:“陛下,臣妾只是头痛难忍,让王妃来诊治。她却忽然发狂,拿刀威胁臣妾……这刑具嘛,不过是上回宫里要清理废旧物品暂存此处……绝非故意逼供。”
皇帝眉头紧锁,沉声道:“宫里何时会‘暂存’这些可怖刑架在妃嫔寝殿?贵妃莫要胡扯!”随后转向周围宫女,“你们说实话!”
此刻林轻歌见时机正佳,立刻出声:“陛下,臣妇敢以性命担保,这寿宁宫之刑具乃贵妃指使嬷嬷搬来,目的在于拷问臣妇是否藏有顾家先帝密令!贵妃已多次暗示要杀臣妇灭口。”
一句话掀起滔天巨浪,皇帝面色猛变:“顾家先帝密令?贵妃,你为何逼问此物?难道……”
贵妃惊慌失措,却咬牙否认:“胡说!哪有什么先帝密令?她才是颠倒黑白!”
林轻歌骤然一咬牙,伸手入怀,缓缓取出一块小小的丝帛碎片(这次才是她真正要展示的“印玺段”——比之前交给贵妃的次要片更加关键)。她高举呈向皇帝道:“陛下请看,这乃当年先帝亲笔敕令之一角,臣妇冒死寻回!顾家‘谋逆’乃冤!贵妃与太子恐此暴露,遂想逼臣妇交出全部文书并加以灭杀。”
皇帝顿时大惊,赶忙让内侍上前接过丝帛碎片呈到御前。只见上面带着先帝残破御印以及只言片语“……北境顾元正奉命……如有违抗……朕自……”虽残缺,却足以表明顾家当年奉敕行事的端倪。
皇帝神情凝重,眼底暗潮汹涌:若这真是先帝敕令,则顾家之案极可能翻转!那当年自己与太子联手逼死顾家之事,就藏不住了。一想到此,他既惊且怒,也对贵妃暗中抓捕文书之举更加忌惮——贵妃竟妄图瞒着自己?当真胆大包天。
“贵妃!”皇帝将帛碎一把拍到案上,厉声喝道,“你是不是也早就拿到了王妃搜得的部分文书?为什么不禀奏朕,反而暗地里行逼供之事?!”
贵妃忙辩解:“陛下明察!臣妾……臣妾只是一时好奇,王妃暗藏此等禁忌之物,想问个明白罢了,并无刻意隐瞒。”
皇帝怒斥:“放屁!你分明谋私,竟使刑于宗室王妃,简直无法无天。”
贵妃见皇帝动怒,不敢再狡赖,慌张跪地:“陛下息怒,臣妾也只是担心此物被歹人利用,才想先行查明……”
林轻歌见皇帝怒火正旺,又见贵妃慌乱,她立即抓住机会再度跪行几步,泪眼婆娑地陈情:“陛下!臣妇乃无辜之人,却数度险些被贵妃所害。前番毒茶、这番刑具,事事昭昭。若非臣妇命大,早已香消玉殒。臣妇恳求陛下彻查此事!顾家之冤,亦请陛下明断!”
皇帝看着林轻歌伏地恳求,心中混杂震怒与慌乱:若顾家真是奉先帝之命,那么当年的“清剿”自己也难辞其咎。可如今事已至此,他也不能让贵妃在宫里肆意妄为,否则自己颜面何存?
他阴沉着脸,对左右冷喝:“去,把贵妃押下去,待朕问话后再定罪!所有刑具统统销毁,查是谁携入宫殿。”
“陛下!臣妾……”贵妃急得大叫,连想去抓皇帝衣袍。可侍卫已冲上来架住她,把她往外拖。她惊恐地看林轻歌一眼,嘴里不断说:“陛下,都是她诬陷……太子不会放过你……”却在侍卫挟制下不见身影。
贵妃被押走后,殿内只剩皇帝、林轻歌与随侍内侍,尚有碧儿在侧扶着林轻歌。皇帝眼神复杂地瞅着那帛书碎片,好半晌才开口:“王妃,你可知这上面若真是先帝敕令,顾家当年之案也就大有可疑?”
林轻歌低下头:“臣妇正是因此屡遭贵妃与太子逼迫,还望陛下为臣妇做主。另……臣妇并非什么顾家逆党遗孤,只是意外搜得这些文书,才想替顾家伸冤。”
她此刻言辞谨慎,不想自爆“顾家血脉”身份,否则皇帝会猜忌更深。
皇帝眯眼:“那太子是为何多次派人追杀你?贵妃又为何要苦苦逼问?别告诉朕你对顾家毫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