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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掌心躺着枚带牙印的桂花糖,军装领口沾着海棠香:“军部急电,父亲旧部说保定......“
我踮脚咬住糖块时,瞥见佛堂窗缝里温如烟正在添香。
老太太转佛珠的速度比往常快了一倍,蓝条纹衣袖的倒影映在《女诫》屏风上,像条吐信的毒蛇盘踞在“妇行“二字中央。
(接上文暴雨砸琉璃瓦场景)
我咽下最后一丝桂花糖的甜味,舌尖抵着后槽牙被薄荷刺醒的神经。
温老太太转佛珠的声响穿透雨幕,像是碾在我脊梁骨上的碾子。
“少夫人,该换药了。“红袖捧着白瓷药盒进来时,我正盯着铜镜里燎伤的腕子出神。
金丝楠木梳齿突然勾断三根头发——这是金手指发作的前兆。
“三小姐带着小少爷往西跨院去了。“红袖沾着药膏的指尖在我腕上画圈,“说是二老爷请了位通晓四书五经的先生。“
我猛地攥住梳妆台边沿。
小平安昨日刚满五岁,温老太太最重长孙开蒙。
指甲掐进掌心时,熟悉的刺痛感从太阳穴炸开,温如烟今晨发间新换的银鎏金点翠簪突然在镜中泛出青光。
「先生祖籍沧州,与二叔同窗三年......」
我闭眼咽下喉头腥甜,第三次启动金手指的剧痛让铜镜里的脸瞬间煞白。
温如烟哄小平安吃糖人的画面在脑中闪现,私塾先生青布长衫下露出的靛蓝袜筒上,分明绣着东洋浪人纹样。
红袖扶我歪在贵妃榻上时,冷汗已经浸透中衣。
我数着博古架上第七个格子里的珐琅彩花瓶,那是温墨言上元节赢回来的彩头:“去查沧州来的周先生,要快。“
暮色漫过窗棂时,温墨言带着保定新送来的桂花糕推门而入。
他军装下摆沾着海棠叶,腰间配枪卸在门边紫檀架上:“父亲旧部说周先生......“
“墨言!“我截住他的话头,拈起块桂花糕塞进他嘴里。
他鼓着腮帮子瞪眼的模样像极了小平安养的那只雪兔,我却看见他衣领内侧沾着半片东洋香烟的金箔纸。
戌时的梆子声敲到第三下,红袖闪身从后窗翻进来。
她袖口沾着沧州特产的枣花蜜味道,发间别着根崭新的铜簪——这是我们约定的暗号。
“周守业,光绪三十三年留过东洋。“红袖蘸着茶水在案几上写,“上月在天津卫赌坊欠了八百银元。“
我摩挲着腕间烫伤,听见佛堂方向传来木鱼急响。
温老太太今夜要考小平安《三字经》,那位周先生此刻怕是正在西厢房沏茶。
茶香混着东洋线香的味道飘进鼻腔时,我忽然想起父亲说沧州志士最恨樱花纹样。
次日卯时请安,温老太太转着翡翠佛珠不发话。
小平安攥着我新绣的虎头荷包,周先生青布衫上的墨汁味道混着线香,熏得我眼前发黑。
“孙媳觉得周先生如何?“老太太突然发问,佛珠停在刻着“慎“字的那颗上。
温如烟捧着的茶盘微微倾斜,碧螺春的雾气漫过她新戴的翡翠耳坠。
我掐着虎头荷包里的薄荷叶清醒神智:“听闻先生擅讲《朱子家训》。“话音未落,小平安突然举起荷包:“先生昨儿说'黎明即起'要配东洋钟表呢!“
满室寂静中,我听见温二爷的蓝条纹衣袖擦过青花瓷瓶的声响。
温墨言突然从门外进来,军靴上的泥点溅在周先生靛蓝袜筒的浪花纹样上:“儿子刚得了个会修西洋钟的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