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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伦多河自北向南流淌,在离拉科城四十多公里处转向西南。
拉科城到西边瓦塔城,有两条主要道路,卡伦多河从中间穿过,两路上各有一座桥梁。
先前卡尔扎败退时未能及时毁桥,只得逃入拉科城。
如今,几十万联军需过桥撤退,显得有些拥挤。
因此,联军选择在卡伦多河上游几公里的一个低坝处,此处往年用于拦截河水灌溉粮田。
先前联军攻来,当地百姓逃离,农田荒废,但河坝仍在。
联军在此基础上加高加宽河坝,导致下游水位大幅下降,深水处也不过齐腰。
靠东一侧,河滩露出数公里,适合军队扎营。联军在两路与卡伦多河交汇处,各架起几座浮桥。
联军将领贾斯乔丁,目标是过河,继续北行二十多公里,便可到达塔马哥城。
塔马哥城内有五百士兵驻守,到达此城后,便可在城中及周围村镇征集粮草。
他的任务是确保大军在撤退到塔马哥城时,拥有五到十日的粮草供应。
再说联军大营,到傍晚时,粮草补给并未送达,士兵们开始纷纷猜测。
不知何时,军中传出摩森崖粮草被烧的消息,几十万大军数十日的粮草,在一夜之间化为焦炭。
起初,谣传只在小范围内流传,但很快便在军营中迅速扩散。
联军元帅尼托大为震怒,连斩十几个低级军官和士兵,却未能平息谣言。
他深知,此事无法再隐瞒,否则可能引起军中大乱。
先前,他以为只要隐瞒两三天,等大军过河到达塔马哥城后,危机便能化解。
以往一军之中只有一个元帅,可此次不同,副元帅约琼纳来自塔求力加公国,既然是联军,塔求力加公国不可能不派一个掌权之人。
还好两个主帅一正一副,倒也配合不错,要不怎能凭两公国,把一个帝国打得连连败退?
要知道,对手卡尔扎出自一个军人世家,家族数代出过几个元帅,而将军不知有多少。
此时,约琼纳来到属于塔求力加公国的军营,安抚全军上下。
像军械粮草,由元帅尼托亲自掌管,包括押运粮草的军队,也是来自绍比特公国。
但发生这等大事,塔求力加公国的将士难免在暗地猜忌。
约琼纳痛恨传谣者,他知道粮草被烧是事实,但若是说绍比特公国故意为之,或针对本国,则是无稽之谈。
然十几个将领,竟然嚷嚷着要去找元帅尼托理论。
这样下去不仅军心不稳,联军之间也会产生嫌隙。约琼纳不由得佩服金千里的谋略,很想结识这位能搅动几十万联军的少年。
经过一夜的吵闹,尼托和他商议后,召集联军高层将领,决定将摩森崖发生之事公之于众。
第二日下午,倚天营一大队长格拉森,领兵抵达卡伦多河上游的堤坝处。
联军未曾料到对手会从后方袭来,更未想到已悄然至此,因此堤坝上空无一人。
格拉森根据斥候的汇报,得知敌将贾斯乔丁所率的三万军队,距离河流还有十二三公里。
对方行军缓慢,且怨言四起,加上士兵们饥饿难耐,自然是已无心前行。
说起军用铲,倚天营上下此前都未曾见过。这种铲子小巧便携,把子短,且能折叠,非常适合携带。
军中主要由工兵队携带,此次出征,运输队多带了近五百把,全部配给了格拉森。
近千名士兵中有近六百人手持军用铲,在堤坝上一字排开施工,场面壮观。
河中还有几十个工兵牵拉绳索,为金千里领军渡河做准备。
傍晚时分,联军将领贾斯乔丁的三万军队终于抵达卡伦多河。由于上游河坝的作用,河水不深,且露出数公里的沙滩。
倚天营又筑堤使河水更浅,河水流过处不过几米宽,最深处也仅及膝盖。河中的浮桥仍在使用,但在水浅露石处,浮桥直接搁在河床上。
贾斯乔丁来到河边,看着浅水,不免感到奇怪。
但他转念一想,眼下正值酷暑,且少雨,河水浅少也属正常。
他没有派斥候去上游打探,只是随意看了一眼上游数公里的堤坝。此时已是傍晚,他并未看出异样。
联军士兵到达河滩后不愿过河了,加上天气闷热,且饥饿难耐,竟一哄而散,有的下河嬉戏,有的随地而坐,更有的四处寻找食物。
贾斯乔丁没有阻止,觉得眼前这块平地正好适合扎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