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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火烧摩森崖的敌军,正在上游默默注视着他们。还有几千人正悄然从后方围近。
倚天营队长格拉森,一面派出精干斥候打探消息,一面抓紧收拾妥当,并让士兵们好好休息。
随后他走到一处,借着微弱的光线,打开两个小盒子,里面装的尽是干灰。
他用手一摸,心中惊讶不已。
但更让他想起将军的话:“格拉森,你每隔几小时就打开盒子,如果发现干灰变湿,说明暴雨就要来了,到时你就按计划行事。”
此刻,他不敢有丝毫懈怠,急召几名大小队长,安排雨具发放事宜。
先前在摩森崖时,不仅是队长们,连运输队的人都不免奇怪,这大热天的,将军为何让他们携带如此多的雨具,足足装了上百箱。
发放完雨具后,格拉森又让士兵找地方休息,而他则独自来到大坝处,望着天空,心中暗自思量:“看来真要下大雨了,不知阿奇柏德过河没有?”
他并不知道,阿奇柏德已经领着四百士兵,在中午时顺利过河了。
阿奇柏德率领士兵抵达南方,那是一片荒芜之地,鲜有村落,遍布石山与缠绕的藤蔓。此地缺乏主干道,尽是曲折蜿蜒的小径,极不利于行军。
至午后,阿奇柏德将队伍一分为二,沿路搜寻村落农户。一旦找到,他们便亮明身份,劝说村民们带上牛羊家禽及粮食,前往山中避难。
士兵们仔细搜查,将所有可食用之物要么带走,要么焚烧掩埋,连同水井也一并填塞,以防资敌。
倚天营士兵这般清查倒也快速,毕竟这偏远之地本就人烟稀少,加之山地林木丛生,更显荒凉。
此时,格拉森望着阴沉的天空,预感暴雨即将倾盆而下。士兵们就地休憩,身旁除了武器,还备有各自的雨具。
夏夜炎热,蚊虫自然不少,所幸河边有薄荷叶,自拉科城出发时,他们备足了这种驱虫之物。
格拉森巡视一圈后坐下小憩,突然,鼻尖触碰到一滴雨水,他猛地站起。
“队长,好像下雨了。”一名通信兵跑来报告。
格拉森抬头,果见雨丝绵绵。
他瞬间精神焕发,疲惫一扫而空,高声宣布:“通知所有人,准备战斗!”
通信兵立马传达命令,士兵们迅速响应,不过几分钟,上千士兵已整装待发。
士兵和衣而卧,物资本就精简,且已预先打包,作战时只需拿起武器即可。
雨势渐猛,淅淅沥沥转为倾盆大雨。
夏日的雨不同于春秋的细雨绵绵,虽无凉意,但雨滴硕大。
格拉森早已安排好夜间行动,士兵们各司其职,只留下少数看守,其余人奔至战马旁。
战马缚口,脚蹄缠布。随后,倚天营士兵向联军贾斯乔丁的营地发起了突袭。
而河滩上的联军营地,士兵们奔波一日,饥饿难耐,加之到了半夜,更是疲惫,正沉睡中,浑然不知河堤已被悄然掘开。
上游河堤本有十余米高,格拉森与士兵们一下午的努力,又将其加高两三米,并将缺口堵死。
然夜间大雨倾盆,水位上涨三四米,眼看就要溢出大堤。
此刻,多处河堤被掘,加之魔法师助力,不过几分钟,整个大堤轰然倒塌。
虽然下游巡夜的士兵被巨响惊醒,但夜色深沉,人皆困倦,以为不过小事,未曾料到敌人会在上游决堤。
十几米高的洪水如猛兽般冲向下游,仅十几分钟便奔袭十里。当洪水抵达联军营地时,仍有三四米高。
“将军,下雨了。”一名士兵在营帐外向贾斯乔丁报告。
贾斯乔丁慢悠悠地起身,整理一番后走出营帐。
雨势愈大,起初他还颇感欣慰,毕竟连日酷暑难耐,连夜间睡眠都汗流浃背,更别提白日行军了。
然而,他很快意识到情况不妙,急忙命令:“快,让大家撤回岸边!”
此刻,他想到数万将士仍在河滩上。
他话音刚落,河边已传来喧闹之声。
他心生疑惑,急忙带领侍卫亲军前往查看。行至半途,前方士兵的呼喊声震耳欲聋。
“涨水了!”
“快跑啊,涨水了!”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