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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药阁惊变
子时的月光浸着药香渗入青砖缝,张枫独坐在药阁飞檐的鸱吻上,紫金骨手捏碎最后一粒噬魂蛊。脚下三百口丹炉蒸腾的雾气里,蛰伏着七道天工阁特有的机械心跳——自他三日前当众炼出八纹玄丹,这座千年药阁就成了必死之局。
“张大师,紫府丹宗有请!“药阁执事躬身捧上鎏金帖,帖上云纹暗藏摄魂阵。张枫的紫金骨手划过请柬,混沌气腐蚀出的缺口里露出半截青铜齿轮——与守墓人核心同源的“天工丁未“型标识。
丹阁深处突然传来爆炉声,三百弟子同时呕出黑血。张枫凌空抓向最近的白玉丹炉,炉中沸腾的竟是掺了噬魂蛊卵的麒麟血!琉璃骨手插入丹液的刹那,蛰伏的蛊虫化作金线缠上臂骨,却被骨缝溢出的混沌气绞成粉末。
“好一招'请君入瓮'。“张枫捏碎执事的天灵盖,颅骨里蹦出的机械蜘蛛尚未弹射毒针,就被混沌火炼成丹丸,“可惜你们算错了本座的...“
话音未落,七口青铜棺破土而出,棺盖震飞的瞬间,七具与邋遢道人生得一模一样的傀儡踏棺而立。他们手中握着的不是法器,而是张枫在朱雀街血案遗失的因果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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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阁穹顶的星宿图突然倒转,月光凝成苏瑶的虚影。她指尖缠绕的因果线另一端,赫然系在张枫怀中的丹灵女童颈间。七具傀儡同时结印,女童额间的混沌纹亮如血钻。
“爹爹...“女童瞳孔化作丹炉状,口中喷出的不再是丹香,而是粘稠的混沌种孢子,“为何不要我了?“
张枫的紫金骨手插入自己丹田,硬生生扯出半枚混沌金丹。金丹表面的塔形裂痕突然睁开竖瞳,将漫天孢子吸入瞳中:“因为本座要炼的——“他捏碎金丹,混沌气裹着孢子灌入最近的天工傀儡,“是这因果大道!“
傀儡胸腔的青铜齿轮疯狂转动,机械身躯膨胀成球状。另外六具傀儡想要撤退,却被丹灵女童吐出的金丝缠住脚踝。当第一具傀儡炸成青铜暴雨时,整个药阁的地脉开始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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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裂开三百丈沟壑,蛰伏千年的地火精魄化作火龙卷。药阁珍藏的十万灵药在火中嘶鸣,张枫却踏着火浪走向丹阁核心。紫金骨手所过之处,地火竟凝成液态丹砂。
“快阻止他!“暗处的紫府丹宗长老目眦欲裂,“他要重演混沌药田!“
七具傀儡残骸突然融合成青铜巨鼎,鼎口喷出掺着机械碎片的丹火。张枫将丹灵女童抛入火中,在她凄厉的啼哭声中祭出紫金骨手——骨缝中流淌的已不是混沌气,而是液态的苍龙魂血!
“以龙魂为引,因果为药...“他咬破舌尖在虚空绘出《混沌帝经》残页,“今日炼他个天翻地覆!“
女童的身躯在鼎中融化,与苍龙魂血融合成赤金丹液。药阁七十二根盘龙柱突然活了过来,龙口衔着的明珠射出血光——这哪是什么护阁大阵,分明是抽炼龙魂的邪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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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缕丹香溢出鼎口时,九天雷劫竟染上混沌色。张枫的紫金骨手插入丹液,硬生生扯出条挣扎的龙形丹灵。丹灵额间的混沌纹与女童如出一辙,口中发出的却是苏瑶的轻笑。
“夫君可知,这丹灵吞了药阁千年气运?“丹灵突然自爆,碎片中飞出三百颗血色丹丸。每颗丹药落地都化作张枫模样,手持青铜剑结成弑主大阵。
药阁地底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整座建筑开始向中心坍缩。张枫的紫金骨手刺入地脉,扯出的竟是缠绕着因果线的龙脉核心!龙脉中囚禁的十万药魂哀嚎着涌入他体内,混沌金丹在气海重新凝聚,表面浮现的丹纹却是诡异的青铜色。
“原来如此...“张枫的竖瞳看穿地脉深处,“紫府丹宗,不过是为天工阁饲养丹奴的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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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道混沌雷劫劈落时,张枫将青铜丹鼎踢向雷云。鼎中未成的混沌丹吸收雷光,竟化作三寸小剑刺入他眉心。剧痛中,《混沌帝经》残页在识海重组,缺失的丹道篇被硬生生补全!
七具天工傀儡趁机合围,却被张枫张口吐出的丹火焚毁。这火不是凡火,而是融合了因果业力的混沌丹火。火焰触及之处,连时空都开始扭曲。
药阁主殿轰然倒塌,尘烟中走出个浑身缠满绷带的老者——正是三日前“暴毙“的药阁阁主。他撕开绷带,露出的身躯上镶嵌着三百颗混沌丹,每颗丹都连着青铜导管。
“张大师,这份肉身丹鼎可还入眼?“老者胸口的混沌丹突然睁开竖瞳,“那位大人托我问问,用十万药魂炼成的混沌金丹...味道如何?“
张枫的紫金骨手突然软化,化作液态混沌包裹全身。他竟将自己炼成了人形丹药!老者胸口的竖瞳射出摄魂光,却被丹壳反弹,三百颗混沌丹同时炸裂。
“味道?“丹壳裂开,张枫新生的躯体缠绕着因果业火,“不如你亲自尝尝!“
他张口吞噬老者残骸,混沌金丹表面浮现青铜丹纹。药阁废墟突然升起九百道丹魂,在空中凝结成苏瑶的模样。她手中握着的不是九凤钗,而是半块刻着“药“字的青铜罗盘。
“夫君的丹道,果然没让妾身失望...“虚影消散前,罗盘指针精准指向北方皇陵。那里正传来九道龙吟,与张枫体内的苍龙魂血产生共鸣。
暴雨冲刷着废墟上的丹灰,张枫的金丹已突破至混沌五转。他不知晓的是,千里外的混沌药田中,所有灵植正朝着皇陵方向疯狂生长,藤蔓上睁开的血色瞳孔里,倒映着九口缓缓开启的青铜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