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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要以和为贵啊!”
“早日灭了北渊,一统天下,我大祁国力必将空前绝后!”
……
柳聿臣听着这些议论,一言不发。
虽然今日众臣已提起许多政事,这两人再议论是否征讨北渊已不显得刻意。
但他还是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只有陛下和他知道,北渊派遣了暗探刺驾,这两人不可能知道。
或许只是偶然提起。
主战,还是主和?
陛下心中早有圣裁。
宁玄礼眼底波澜不惊,轻描淡写的语气,他却未置可否,“众卿争执不下,难有决断,今日便写奏疏呈上,一齐送进养心殿。”
“臣遵旨——”
“臣遵旨——”
今日早朝过后,众臣递上奏疏。
主和,主战,各占一半。
萧参知毫无意外的主张和平,理由也无非是那几个,出师无名,唯恐战败,损兵折将,粮草军饷。
但这主和派之中,
所呈上的理由,不外乎都是这几个。
显然是萧家领头呈上主和书,身后就有跟着的。
养心殿传出消息。
陛下龙颜不悦,其中缘由不甚清楚,养心殿的宫人们都被安排着跑去树底下粘知了,怕是知了太吵,犯了陛下龙兴。
近些时日以来,
朝中众臣争执不休,主和还是主战,始终难分高下。
随后,大理寺卿柳聿臣提出主战。
都知道柳大人近来颇得陛下倚重,柳大人的意思,或许就是圣意,因而有不少人又跳到了主战派。
当然这些都是猜测,也无实据。
不过眼见着主战派的势力越来越大,萧家终究还是坐不住了。
萧参知屡次联名上书,
呈请陛下主和,字字恳切,看似要为大祁百年江山考虑,半点没有个人私心在里头。
主和派的上书送进了养心殿。
多日以来,如同流水一般,说的无非还是那几句耳熟能详的话。
“他们请朕要为大祁百年基业,慎而重之,不要愧对诸位先皇。”
宁玄礼修长冷白的手指捏着这一本奏章,随意扔在地上。
“怎么,莫非朕执意征讨北渊,就成了不孝?”
裴今故赶忙捡起来,“陛下息怒,朝臣们胡言乱语,陛下责罚他们也就是了,奴才不懂这些军国大事,不能为陛下分忧。”
“你这是在装糊涂。”
宁玄礼淡淡瞥他一眼,“近来再有送上来的奏折,一律挡在养心殿外,朕不想看。”
“奴才明白。”
“你下去吧。”
“嗻。”
养心殿安静下来。
过于安静,几乎能听见陛下平稳的呼吸声,他默然许久,开了口。
“重九。”
“卑职在。”
鱼九十九于暗处现身,“陛下要卑职所查,卑职已查清楚了。”
“说。”
“萧参知家中黄金数百万两,都藏于密室之中,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官员雅贿,珍宝不计其数。”
“早在先帝一朝,朕就得知萧家贪墨。”
宁玄礼缓慢拨动着手里的佛珠,声音平淡,“竟然贪了这样许多,国之蠹虫,实在该死。”
萧家先祖曾有救驾之功,
到了如今,却是一代不如一代。
眼下已经养肥了,也到该杀的时候了。
何况要打仗,不能没银子,除掉萧家,应有尽有。
萧家竟不知死活还在上书主和。
生怕动了这堪比国库的金银,还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哪里是为了大祁。
宁玄礼眸色幽深,沁出几分冷意,“除此之外呢。”
鱼九十九谨慎道,“还有一事。”
“卑职也是查探萧家,偶然得知,萧府二公子……私下纳妾,纳了三人。”
“混账!”
宁玄礼眼底不乏愠怒,“如今尚有国孝,朕已明令所有在朝为官者家眷不得纳妾,竟敢做此目无君父之事,不忠不孝!好大的胆子!”
“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鱼九十九干脆利落,“不如卑职带领飞鱼内卫,直接清除干净。”
宁玄礼怒火难压,
良久才稍微冷静下来,他眸色晦暗不明,薄唇抿成一条线。
萧家主和,必除之。
既然要除萧家,宫中萧氏女,断不可留。
“朕自有打算,你先去吧。”
“卑职告退。”
……
夏时蝉鸣,叫得声声让人厌烦。
前朝因为主战跟主和两派相争不下,陛下下旨不必再谈及此事。
这件事,似乎就这么掀了过去。
须臾时间,已将至夏末。
陛下近来的心情好像很不错,上朝也不时有了笑容,笑得从容随和。
今日下了早朝,养心殿传出消息。
“陛下有旨,春意宫昭仪萧氏,秀毓名门,甚得朕心,晋为萧妃,赐珍珠宝石,黄金千两。”
晓谕六宫。
此事,可是近来最大的喜事。
春意宫。
裴今故宣过旨意,弯着身子,将圣旨递给萧昭仪,“奴才恭喜萧妃娘娘。”
萧沉玉大喜,双手接过来。
看了几遍圣旨,果真是陛下亲笔,她就知道,凭借她的美貌,怎么可能入不了陛下的眼呢。
“臣妾领旨谢恩。”
扶桑高兴的恭贺,“参见萧妃娘娘。”
春意宫众人纷纷参拜。
“萧妃娘娘万福金安。”
萧沉玉赶忙让人打赏裴总管,再让人好生送了出去。
妃位的服饰送了来,上面绣着鹤纹。
先前谢贵嫔还曾说她不宜用鹤纹,如今倒是借她吉言了。
萧沉玉换上这身湖蓝色绣鹤纹锦袍。
欣喜的一挥长袖,果真繁复美丽,美不胜收。
她陡然想起了那个位分低她许多的顾婕妤,漂亮的眼眸划过冷色。
她已是妃位,教训个婕妤绰绰有余。
“走,摆驾咸福宫!”
“是,娘娘。”
春意宫外停着轿辇,妃位所用的轿辇是用珍贵的柏木制成,清香怡人。
萧沉玉坐在上面,手臂搭在扶手上。
这身湖蓝色的裙摆垂下,她骄傲的目视前方,下巴抬起,眼里是喜悦与不屑。
终于到了咸福宫侧殿。
“萧妃娘娘到——”
侧殿中,便是顾婕妤的住所。
春华赶忙行礼,“奴婢见过萧妃娘娘!啊……”
她还没说什么,就被人按住。
顾婕妤脸色一变,放下了手里的磨喝乐,站起身来,“萧妃,你这是做什么,春华是我的贴身侍女,她向你行礼问安,有何不对。”
“一个贱婢,也敢糊弄本宫。”
萧妃染着丹蔻的手指扶着耳上的坠珠,她哼笑一声,“她根本就没有跟本宫行大礼,说起来,这也是顾婕妤你,教导无方,本宫今日就替你好生教导奴婢,你无需道谢!”
她说着一个眼神过去。
左右侍从按着春华的脑袋就往地上磕去,生生磕了好几下,头上都撞出了血迹。
“春华!”
顾丝绵赶忙过去推开众人,扶起春华,“怎么样,如何了。”
春华被磕得头晕目眩,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呵呵。”萧妃冷笑。
她旋即落座于主位之上,湖蓝色裙摆下的腿翘了起来,“本宫还以为顾婕妤是什么冷血之人呢,怎么你自己的奴婢倒知道心疼,旁人的奴婢,你就不心疼了?”
顾丝绵没有说话。
知道她早晚会过来兴师问罪,如今被封妃位,她少不得要被萧沉玉欺负。
这些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什么恩宠地位,这些本就不是她在乎的。
所以萧妃再怎么恼怒,都无济于事。
萧沉玉顿时脸色一变,“好啊,你还真够冷静的。”
她白皙美丽的手指一抬。
“给本宫砸了这个偏殿,晦气得很。”
“是,娘娘。”
侍从们开始将顾婕妤的偏殿,所有的陈设都砸在地上,碎了一地的碎片。
顾丝绵依旧面无表情。
萧妃瞥了一眼那床榻边缘的两个磨喝乐娃娃,即刻便有人走过去,要砸碎这两只。
“不要!”
顾婕妤终于开了口,她紧张的冲过去,抢下那两个磨喝乐。
“不要动我的磨喝乐,其他都随你砸。”
“哼。”
萧沉玉轻蔑冷笑,“本宫就是要砸烂,你又如何?”
她一声令下。
“动手。”
“是。”
几名侍从拦住顾婕妤,从她手里抢过了那两只泥质的磨喝乐娃娃,狠狠的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顾丝绵脸色一白,
不由得身子一晃,颤抖着手去捡拾磨喝乐的碎片。
一只绣着鹤纹的锦鞋跟着重重踩在她纤瘦的手上。
萧沉玉拎着裙角,脚下用力。
她笑意盈盈。
“这是本宫给你的教训,你要知道,下次再敢与本宫作对,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
顾丝绵吃痛的皱紧眉头,额头冒汗。
却还是不肯松开手,手里依然紧紧攥着那几块泥俑碎片。
“哼,回宫!”
萧沉玉踢开她,旋即扬长而去。
春华扶着自己的脑袋,赶忙爬了过去,“主子!主子您没事吧!”
顾丝绵始终低着头。
碎成了这样,再怎么补也不可能补回来了。
她没有掉泪,抬起眼眸盯着那道湖蓝色的背影,眼里一下恨出了毒。
“萧妃。”
……
养心殿。
徐尚衣被飞鱼内卫“请”了过来,他还蒙着眼,再睁开眼得见天日,人已经在养心殿了。
他懵然的看了看四周,什么人都没有。
只有落座于对面那张双龙戏珠龙椅上的九五之尊。
他赶忙行礼,“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起来吧。”
“臣……不知如何就到了养心殿,还请陛下明白示下。”
“嗯,朕让人请你过来的。”
宁玄礼坐姿慵懒随意,眼神平静,语调风轻云淡,“朕有一件事要你单独去做,你不可告知其他人,明白吗。”
徐尚衣顿时冷汗直冒。
“臣明白!”
话说到这份上,不明白就是只有一个死字。
他狠狠磕头,“臣愿为陛下分忧!”
“不用如此紧张。”
宁玄礼嗓音散漫自在,好像在说一件寻常小事,“你手艺甚好,朕要你制一件凤袍来,要做得精美绝伦,不可马虎糊弄。”
凤袍……
可宫中并无皇后啊!
徐尚衣不敢多问,“臣遵旨。”
只听陛下格外平淡的声音。
“你制衣所需的费用,朕都会让人拿给你,你安心去做,只你一人,要在你的私邸制衣,不可为外人所见,什么时候做好了,自会有人去找你拿。”
“臣明白!”
徐尚衣重重叩首,脊背已爬满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