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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僧人闻言,心惊胆落,即跪地服罪。——实则,其恐冤魂纠缠,未敢摸者耳。
据僧人招承,他法名可胜,与被害女子并不相识,听闻是县西五里村人氏,伊名唤云娘,父亲姓名索隆,曾做县衙狱卒。三日前黄昏,伊独行过西桥来,遇着他与借住寺院读书之香客郭赏,亦同是五里村人,因见色起意,二人上前掩口将伊强行拖入寺中。郭赏欲行污辱,手臂被伊挣扎着一口咬得鲜血淋漓,因此郭赏暴怒,就手拔下倒筲竹签,插入伊喉中而死。
二人惊慌无计,将伊随身首饰尽搜捡后,趁着夜阑人静,郭赏驱策他把尸体就近埋藏树下。昨日,遇索父路过寺庙,寻访其女云娘下落,被郭赏敷衍过去,郭赏亦着急归家疗伤去了。
可胜将案情叙说后,还紧忙恳求道:“今既被老爷审视出,小僧甘愿伏罪。但小僧绝非命案主谋,还望各位老爷从宽发落。”
对此,包拯不予理会,沈知县闻听杀人情由,一面命人将可胜绑缚了,押回县衙;又即命柏辛率公人前往五里村,缉捕凶犯郭赏,并传唤索隆前去认尸不提。
况因见天时已不早,不仅包拯、韩琦一行告辞将返道京城,沈遘领数公吏亦将回转县衙,住持出尘率僧侣殷勤的送行至山门来。当一同上得官道,互相将分别之际,沈遘禁不住向包拯赞叹道:
“老大人智慧超凡,此计极妙,今使下官大开眼界也!”
见言,包拯只是道:“此乃攻为恶者心虚之术耳!——闻阆州阆中陈述古,尝知浦城县时,遇一盗窃案捉捕多人,因莫辨真贼则有为之。”
使得在场韩琦与沈遘、赵暹、包永年等皆点了点头,别无言词。于是,沈遘再一拱手,目送包拯、韩琦一行策马离去。
然而,时至正秋下旬初,吏部侍郎王尧臣竟一病而殁,享年五十六岁。——当初,文彦博罢相,圣上欲用户部侍郎、参知政事王尧臣为枢密使。却遭到当制翰林学士、知制诰,兼修起居注,常州晋陵人胡宿,字武平,退回谕旨,坚决地予以抑制。由此,圣上改拜王尧臣为吏部侍郎,讵料生老病死无以预测,王尧臣在任上仅二月因病而殁。圣上闻讣讯,为其辍朝一日,追赠尚书左仆射,谥曰“文安”。
闻悉不幸,在京御史中丞包拯、宰相韩琦、富弼,又枢密使田况,枢密副使张昪,天章阁待制卢士宗等相善官员,无不前往吊唁。另外,监在京茶库赵暹,量及父辈之风谊,亦特地探丧吊祭。再者,开封知府欧阳修,早于景佑年间便与王尧臣共事崇文院,校理编修《崇文总目》,相交甚笃,不只亲赴吊问,还自请为故友撰写墓志。王尧臣妻丁氏暨子嗣、亲族大抵都推重其文采,即称谢允许。
于后,诸官员与之亲族落坐客屋闲话,言及王尧臣病重当晚,万里碧空如洗,弦月皎洁,三更时闻有仙鹤于僦屋上空盘旋鸣叫十几声,其声响亮凄清。不久,王尧臣便逝世了,闻宅内传出哭声,鹤声随之渐渐远去,甚令人觉得诡异。至于王尧臣后事,当京城尽丧礼毕,家人遂扶柩回原籍应天府虞城安葬,自不必赘述。
且时光荏苒,眼见又是一年一度重阳节。晌午,包拯得以闲暇,因于艾虎、包永年邀请下,怀抱小儿包綖,以及包兴、吉力等一起佩茱萸,出游登高远眺;另董氏、欧阳春、崔莺莺、包蕙诸女眷则漫步都中亭院,观赏菊花。临近傍晚,陆续复返了寓所,遂筹办以丰盛酒席,就自家人欢聚一室,食蓬饵,饮菊花酒,庆祝佳节。
宴饮氛围是心旷神怡,当酒过三巡,包永年兴致高昂,把酒起身,勉强凑合着吟得一首“重阳”诗曰:
“秋光冉冉望乡台,心逐南云北雁来。
“难得今朝亲酒席,陶然再举菊花杯。”
在坐诸亲静静品味,须时无所置评。可是,却被莺莺打趣道:
“永年言词举止,倒颇有他繶叔风范,莫非是我儿子?”
董氏即笑嗔道:“好不害臊,算年齿永年可相长四五岁矣。”
虽说永年今已年岁不少,倒是不乏豁达机敏。闻得婶娘之言,他忙躬身施礼,陪笑道:
“俗语有曰:‘山峦再高,还是仰赖日月光辉;年龄再长,总归越不过辈分尊卑。’侄儿虽然年纪大些个儿,若婶娘不嫌侄儿蠢笨,认作儿子,自是侄儿造化矣。”
见永年说话,便立刻下跪行礼。使得欧阳春搂抱着身旁艾雯雯,笑言道:
“可好,可好!认儿子岂是那么容易开交焉。”
于包拯、董氏的坦然视之,艾虎、欧阳春的泯笑不住,包蕙掩笑着悄悄指使知画准备贺礼。加之采绘推波助澜,亦忙着去拿来赏赐,以及无忧、包兴、郑香等纷纷恭喜下,莺莺命永年起了身,一时再无甚计较,遂回坐继续饮酒闲话罢了。
然时至菊月中旬,包永年才获朝廷受任为巢县主簿。不多日,便拜别包拯、董氏、崔莺莺诸长辈亲属,携随从吉力南下赴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