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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王者之师所到之处,秋毫无犯,沿途逃亡的百姓听说上国来而不犯又纷纷回到故里,偶尔碰到赶来抵抗的官军,也被良国汹涌的大军吓退,因此一路行军通畅。
临近濠州境地,东方寻放慢行军速度,命先锋军碰到敌军千万不要穷追不舍,尽管放他们去。
果然赶来抵抗的濠州军队被打个落花流水逃去,离城五十里处东方寻传令大军安营扎寨,并虚设粮仓,使人请浩烟来营帐相聚,锦川也随之来见圣上,问东方寻:“我们来时并无多余粮草只合速战速决,为什么突然停顿下来?”
东方寻笑而不答,只说:“你只管看场好戏罢了。”
当晚,月色暗淡,数千骑兵由远至近喊杀着冲进粮仓,却发现空无一人,在寨外来站立巡逻的乃是稻草人,头领大叫上当,就在此时,周边火把骤起,箭如蝗虫飞向他们,熊熊烈火爆起,一时火声、哭喊声、擂鼓声震天撼地。
浩烟正给东方寻磨墨,隐隐约约听到声响,她住手,看视东方寻,他埋头披阅奏章完全不理会身外之事。
东方寻批完手中的奏章,握紧浩烟的手,五月天里她的手冰凉冰凉的,他拉着她一起去纳降。
瓮中捉鳖,收纳俘虏五千多人,东方寻赦免他们死罪,只质问偷袭的将军:“你等先降而反,反复无常,白搭上同胞数千性命,来人——推出去斩了!”
此人大喊救命:“都是新来的谋士教唆主帅反脸,我也只是奉命行事,求皇上饶命,小人愿将功赎罪!”
“好!朕且将你人头留你项上几日,你带百名士兵假装溃逃,速速回城去,明晚举火为号,打开城门,提你主帅人头来见朕!否则破城之日,你族中老小无可幸免!”
“是、是!”这倒霉的罗将军如鸡啄米似的一直点头。
锦川笑说:“皇兄果然神机妙算,不去追逃兵料想有埋伏,设假营寨诱敌上勾,小妹佩服佩服!”
东方寻亦笑:“他日你踏上濠州城头,再来欢喜也不晚!”
锦川双手抱拳:“小妹梦想已久!”
黎明,东方寻率领中军
继续前行。守城主魏岭急召将领商议抗敌,军心浮动,有言投降,有言死守城门,有言弃城逃跑的,意见纷纷不一。
魏岭心烦退出会场,向身边的谋士说道:“小师母,可还有退敌良策?”
此谋士正是投奔至此的赵青溪。
“诸将可以投降,可以逃跑,唯独你不可以,你先是避祸离开良国投奔了南国,据守濠州不成投降,投降之后反目,现今东方寻大军压到,敌众我寡,我方后援不知何时到,也只有拼死一搏,死则死已,还落得个好名声。”
魏岭含怒说:“南国皇帝待我恩重,我不愿做无义之徒,投降也只是权宜之计。”
“我知你重名义。”赵青溪皱眉沉思。
忽有人闯进来说要事密报,原来是罗将军身旁的仆童,密报罗将军与夫人商议夜开城门之事,魏岭大惊,赵青溪一旁笑说:“天助我也,我已有对策。”
朦胧月色下的良国军营反常安静。到了晚间随着一声令下,雷动山河,骑兵冲出营寨直奔濠州城,火把照亮夜空,烤焦树木,大军如火山喷薄而出的熔浆汹涌流淌。
与此同时,濠州城门打开,吊桥放下,冲出一支骑兵,两军对面厮杀起来,城头火把骤燃,箭如雨下,这下打先锋的卓将军方知上当,大喊“杀!杀进去!”退后已没有可能,东方寻亲率大军赶来接应,见濠州将领反复无常他彻底愤怒,亲自执剑下令:“有退后者一律斩杀!”
良国士兵拼死强攻城门,好在濠州城里军心不齐,部分将领带领自己的部下换城门逃走。守城士兵见良国这玩命的形势已吓破胆,有的弃城头逃跑,有的投降,有的仍砍杀中。城门打破,良国骑兵杀进来,赵青溪见势不妙点燃预先准备好的柴火,一片混乱中,她逃命去也。锦川也跟着杀进城来,捉住魏岭杀了。转眼见一个士兵骑马往北门跑,锦川纵马赶来,那人回头就是一箭,锦川急急躲过,再追,不见踪影。锦川心里疑惑,那身形颇为熟悉,细想魏岭乃宋先生的门徒,那赵青溪逃跑之后极有可能来投奔他,恨得她直拍大腿,令士兵四处搜捕赵青溪。
这边东方寻进城后,安抚百姓,收编俘虏,点数物资,一切井然有序,濠州城很快恢复安宁,并召回锦川,锦川只得停止搜捕赵青溪的行动。
“我分明看见了赵青溪!又让她逃了!”
“确实是她,刚才魏夫人说前些日子来了个年轻女子,魏岭称她为小师母,可不是她?”
“真可恨!那个罗将军在哪?险些坏了我们的计划!”
“他一家老小均被魏岭杀害。”
浩烟一旁听得赵青溪下落,也是恨意满满:“我师父被她掳去不知下落,陛下一定不要放过她。”
东方寻才听说南国夫人失踪与赵青溪相关——浩烟一直不敢以私情扰他心绪——他略加思索,命锦川着人画下赵青溪画像四处张贴,重金捉拿赵青溪。
接着东方寻减免当地百姓农商赋税三年,抚恤战死士兵家庭,顿时濠州城里外沸腾一片。人们拿出最好的酒菜奔向衙门献食,热情喧嚣声惊动了在内堂休息的东方寻。他正在喝茶,听到侍卫报了实情,便点头微笑:“百姓的心意朕领了。请公主出去代朕答谢濠州百姓厚爱吧。”
侍卫领命而去。东方寻转而对正替他筛茶的浩烟说:“我们出去走走。”
他们从后院侧门悄悄走出来,往街上溜达。天空纯净,风和日丽,东方寻动了兴致令侍卫回去牵他的马来,他欲带浩烟出城来玩,并且不要人跟随,“就我们俩人,”他故作神秘地附浩烟耳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