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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九天开口，李戮玄先是一脸赞叹地看向自己身旁的两仪天：“那些牛鼻子的遁法？仙君还会这一手？”
点苍天冷笑一声：“当今两仪观掌教灵机道人得叫二哥小师爷，一道遁法，有甚稀奇？”
李戮玄吃了一惊，两仪观他也知道，是能争一争道家玄门龙头的存在，传承已近千年。他之前听到两仪天名号的时候也有过猜测，但没想到两仪天辈分竟然这么高。
恶欲天皱了皱眉：“你之前几乎已经到了人仙不出，天下无敌的地步，以散修之身在这等年龄有如此成就，却连这点寻常见识都没有？”
“您也说了，我是散修，没什么正经师承，比不得大派出身。能打听到这些境界还有一些常识和监武司规矩就不错了。”
一直没说什么的冲虚天忽然开口了：“是啊，确实可惜，你本来是能成为监武司第一个没有传承的第十天的。”
“传承？”
冲虚天面无表情，淡淡说道：“老九，你与他也算不打不相识，给他讲讲。”
点苍天恭敬应下，对着李戮玄解释道：“这事流传不多，也就那些大派偶尔会提起。”
“当初首代尊主提出不许擅自干涉凡间事时，自然是有不少人反对的，毕竟能以自身武力敌国之人，想得到权势和金银实在是太过容易。尊主便照着那些反对之人的门派一个个挑了过去，他挑翻了七成之后，当时天下最大的九个门派代表整个超凡武林和他谈了谈。”
“最后整个超凡武林妥协了，那九个玄门的掌门不仅与他一起完善了规矩，还从门中各自出了一人和他一同组建了监武司，这就是初代的监武司九天了。”
“后来每任九天都会从各自宗门中挑选最有天赋的继承者，就这样一代代传了下来。”
李戮玄恍然大悟：“难怪，我之前就觉得奇怪，就算能以一己之力匹敌整个超凡武林，想要规矩深入人心也不是单靠武力可以做到的，原来是有九大宗门的助力。”
“不过说到传承，还与监武司真正的职责有关。”
“你们的职责？难道不是监控天下超凡之人是否干涉凡间么？”
点苍天轻蔑一笑，摇了摇头：“那只是最简单也是最基本的。光是监控又有何用？总有些人觉得自己掌握武力就能为所欲为，就算上头有着我们，他们也还是会出手的。监武司真正的职责说来也有些可悲，就是替这些任性出手的混账擦屁股。”
“受超凡之人影响而死的人，更容易产生极深的怨气，我们的职责之一，就是净化这些怨气。当初的九大玄门与首代尊主依据各门功法特性，共同创立了九种心法，这九种心法对净化怨气有事半功倍的效果，这便是监武司九天的传承了。”
“怨气积攒应该会引动什么吧？不然你们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
点苍天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脸色苍白的恶欲天阻止了，随后恶欲天身子忽然微微一颤，嘴角渗出一缕血蛇，他抬手将其拭去，缓缓说道：“接下来你会听到的，是监武司创立至今一直死守的秘密，在此之前，我们想确认一件事，你以后当真废了？还是说还有些许恢复的可能？”
李戮玄眉头一皱，他还没想好是否要让监武司知晓更真切些的情况：“两仪仙君不是看过了吗？你们连自家二哥都不信？”
两仪天微微一笑，扬起左手轻轻一挥，点点金光从他指尖飞出，在空中慢慢凝结成一条条或粗或细的枝干轮廓，竟然是一幅人体脉图。李戮玄一开始还觉得有些奇怪，可到了后面反倒越看越觉得熟悉，这脉图上只有主干的穴位还完好，其余本该是重要穴位的地方都是空的。
这根本就是他李戮玄的脉象！
见李戮玄脸色阴晴不定，两仪天这才解释道：“一开始老道我也有些被你唬住了，你伪造的那副体内景象确实没什么破绽，我只觉得一个天才就这么废了还真是可惜。”
“可我细细咂摸了一番，不对，破损的穴位不该有这等生机，你脸上也并无一分死气，若是真到了四肢百骸大穴尽毁的这种地步，就算侥幸存货，于寿命也是大有损害，可你体内那股子生气绝不是将死之人会有的。”
后面诸天除了为首的冲虚天之外都是有些吃惊，绫罗天眼底却流露出一丝喜色。修为高深如他们，竟然都被李戮玄瞒过去了，若不是两仪天心法有独到之处，还真就让这李戮玄过关了。
且不说诸天各有各的心思，两仪天收起指尖的金光，那些组成脉图的金色细线环绕在李戮玄身旁，渗出阵阵寒意。
“两仪仙君确实厉害，这都瞒不过你。”李戮玄话锋一转，并不理会那些金线：“不过晚辈也没全打诳语，原本的经脉确实出了大问题，这事儿恶欲仙君和绫罗仙子都是知道的。”
“当日情况晚辈也没有胡编，当时我斩尽两千蛮骑，都做好了就这么长眠于战场的准备，体内却忽然有了些奇遇，也正是因为这奇遇，晚辈才能保住主脉，侥幸不死，至于将来修为如何，晚辈也不敢打包票，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我刚刚所说仙君若是不信，再探查一番便是，李某这回绝不动什么手脚。”
“哈哈哈哈哈哈！”两仪天听完哈哈大笑：“说话九真一假，你小子倒是有几分滑头。不过既然这事儿解释清楚了，那老五你就告诉他吧。”
恶欲天对着两仪天一拱手，这才说道：“你猜的没错，那些怨气，确实会引动些东西。”
“堕仙？我倒是也有所耳闻，是那些入人仙之时走火入魔失去神志见人就杀的修士？还是说那些邪门外道？我这番在辽沈，确实见了一人。”
“你说的那些虽然对于凡人来说也算邪魔，可监武司终归是能处理的。”恶欲天罕见地叹了口气：“若真如你所说，那初代尊主又何必联合九大玄门创办监武司？他可是当时毫无争议的天下第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