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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龙门渡
浊浪咆哮如雷,十二尊镇河铁牛在洪水中若隐若现。拓跋烈立于龙鳞鼍背上,青铜面具折射着血色残阳。他手中骨笛吹响的刹那,千里河床轰然开裂,露出埋藏地底的佛陀石像——每尊石像眼窝都淌着浑浊的泪。
“汉人的佛既然要普度众生,“他踢了踢脚下挣扎的蓝凤凰,“怎么不渡你这苗疆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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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断龙锁
陆寒星剖开最后一具腐尸的腹腔时,指尖突然触到冰凉的铁片。那具二十年前治河总督的尸身里,竟嵌着半枚青铜钥匙。尸臭混着河腥扑面而来,他忽然想起冷月夫人的话——蓝凤凰的血,此刻正沿着祭坛沟槽渗入《禹贡图》。
“陆公子来得正好,“拓跋烈的声音穿透水雾,“这位姑娘的血,刚好染红第九条龙脉。“
祭坛中央的蓝凤凰被铁链贯穿琵琶骨,鲜血顺着刻满《水经注》的青铜柱蜿蜒而下。她抬头望向陆寒星,嘴角还噙着那抹熟悉的狡黠笑意:“傻子,我给你的蛊虫...可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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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泪·兵戈劫
龙鳞鼍的嘶吼震碎悬崖,少林寺的钟声突然化作金戈铁马之音。十八铜人阵从洪水里浮出,手中棍棒却生出狼牙倒刺。陆寒星踏着浪尖残碑施展“帝子降兮北渚“,每步都在水面留下《湘夫人》词句涟漪。
“其疾如风!“
他剑锋点破浪花,借力跃上龙鳞鼍背脊。拓跋烈大笑挥鞭,鞭梢九连环竟是缩小版的传国玉玺:“陆公子可知,当年岳武穆正是在此写下——“
洪水突然倒卷成幕,映出岳飞执枪疾书的幻影。陆寒星瞳孔骤缩——那枪尖滴落的不是墨,而是蓝凤凰腕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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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誓·同心蛊
“饮下鸠酒,换她一命。“拓跋烈抛来青铜卮,酒面浮着蓝凤凰的命灯烛影。陆寒星仰头饮尽的刹那,怀中忽然滚出苏映雪赠的冰魄珠——珠内封印的《山鬼》篇正在消融。
蓝凤凰突然挣断铁链,苗银耳坠炸开毒雾:“呆子!我早将同心蛊种在你心脉...“她指尖蛛丝缠住拓跋烈咽喉,自己却坠向龙鳞鼍的血盆大口,“记住!真正的定水珠在——“
话音未落,慕容秋白的骨埙声自云层降下。黄河水瞬间凝成万柄冰剑,将龙鳞鼍钉死在《禹贡图》上的梁州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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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局·青铜鉴
陆寒星咳出黑血,看见鸠酒在沙地绘出《孙子兵法》残章。蓝凤凰的半截银镯嵌在龙鳞鼍眼珠里,折射出地宫壁画——数百年前,慕容氏先祖正是用这尊青铜鼍,将黄河龙脉锁进传国玉玺。
拓跋烈面具碎裂时,露出与少林方丈七分相似的眉眼:“施主请看...“他忽然双手合十,被冰剑贯穿的伤口涌出金色梵文,“...这到底是风动,还是幡动?“
惊雷劈开云层,雨水中浮现当年场景:岳飞行军至此时,慕容秋白曾献上一卷《武穆遗书》摹本。而真正的原本,早在靖康之变那夜就染过蓝氏先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