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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千帆冢
秦九霄的鬼船刺破浓雾,龙骨竟是岳家军沉没的战舰残骸。船帆由《武穆遗书》残页织就,墨迹在月光下游动如活蛇。陆寒星踏上甲板的刹那,桅杆上的青铜樽突然倾泻鸩酒——酒液落地成血,绘出十二年前蓝凤凰跪献蛊王的场景。
“陆公子可知,“秦九霄指尖燃着《九歌》残焰,“你饮的每杯鸩酒里,都泡着蓝姑娘的一缕魂?“
蜃气·轮回镜
苏映雪的白发缠住鬼船罗盘,发梢却被蜃气腐蚀出焦痕。蓬莱岛的虚影在雾中浮现,每一块礁石都生着人眼。陆寒星劈开船底藤壶,赫然看见蓝凤凰的银镯嵌在岳字旗残布上——镯内蛊虫已化作青铜,虫腹刻着《少司命》残句:「悲莫悲兮生别离」。
“闭眼!“苏映雪的冰魄簪刺入他眉心。剧痛中,前世记忆如毒藤疯长:蜃气里浮现的蓬莱仙岛上,自己一身金甲染血,剑锋正从蓝凤凰心口抽出。而云端俯视这一切的,竟是玉面判官手持的透光镜。
少司命·双生祭
鬼船突然倾斜,甲板裂开深不见底的镜渊。秦九霄的火焰掠过《武穆遗书》船帆,烧出的窟窿竟组成河图洛书阵。陆寒星坠入镜渊时,看见十八岁的蓝凤凰正在血阵中起舞——她脚下踏着的,正是七星阁穹顶缺失的瑶光星位。
“当年你为破慕容秋白的招魂阵,亲手将同心蛊种入我魂魄,“镜中蓝凤凰的银镯炸开毒雾,“可曾想过这蛊虫食的,是你陆家的山河运?“
毒雾凝成青铜判官笔,笔尖滴落的却是苏映雪后颈逆鳞血。
裂帆·因果刃
秦九霄的笑声震碎船帆,残页化作金甲兵俑围攻而来。陆寒星施展“登昆仑兮食玉英“,剑气掠过处,兵俑胸甲显出血字——竟是当年陆府三百口的名讳。苏映雪的白发缠住秦九霄咽喉,发间却迸出冷月夫人的银铃脆响:
“你爹灭我苏氏满门时,用的可是岳家枪法!“
船体轰然炸裂,露出底舱的青铜祭坛:坛中泡着十二具戴玉面具的尸骸,每具心口都插着蟠龙匕首。最中央那具尸骨手握《河图注》,指节套着蓝凤凰的苗银戒指。
衔环·无解劫
蜃气突然凝聚成剑,贯穿苏映雪与陆寒星的胸膛。血交融的刹那,蓬莱虚影中浮现岳武穆执枪刻字的场景——枪尖在礁石上写的竟是《九歌·国殇》全文。秦九霄的火焰舔舐着碑文,字迹熔成金液流入青铜樽:
“饮下这杯,可见蓝姑娘最后一面。“
陆寒星夺过鸩酒饮尽,却见杯中倒影变幻:蓝凤凰的残魂正在七星阁顶楼点燃《武穆遗书》,而她身后浮现的女将虚影,竟与苏映雪施展“山鬼泣“时的姿态完全重合。
残局·蜃龙睁
蓬莱岛彻底凝实的瞬间,所有鬼船桅杆化作青铜戟。陆寒星劈开祭坛尸骸,骸骨中飞出的萤火虫组成蓝凤凰的脸:“傻子...我既是苗疆圣女,也是慕容氏最后的镇龙使...“
话音未落,秦九霄的火焰吞没整座岛礁。苏映雪在火中撕开逆鳞,鳞下浮出的竟是传国玺缺失的螭钮——那纹路与慕容秋白的心脏如出一辙。
蜃气散尽时,海面浮现巨大漩涡,深处传来玉面判官的吟诵:「阴阳三合,何本何化?」漩涡中央缓缓升起的,正是被青铜链锁住的岳武穆真身——他心口插着的,却是陆寒星的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