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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沙暴眼
陆北辰驾驭的龙鳞鼍碾过鸣沙山,鳞片刮起的飓风卷出千年前的古战场。玉面判官的血书悬浮在沙暴中心,每个字都在吞噬月光——那是用苏映雪魂魄写的《天问》残篇:「九州安错?川谷何洿?」
陆寒星追着飘散的冰魄簪闯入莫高窟,壁画上的飞天突然坠落。她们手中琵琶弦缠着苏映雪半透明的魂魄,箜篌声里夹杂着蓝凤凰临终的苗语咒言。
千佛洞·画壁劫
第328窟的佛陀突然睁眼,掌心卍字印渗出黑血。陆北辰的鼍爪拍碎供养人壁画,露出底层密卷——画中慕容秋白正将传国玺螭钮刺入苏映雪后颈。
“哥哥可知这窟是谁开凿的?“陆北辰的鼍尾扫过飞天衣袂,“当年玄奘取经归来,用的可是慕容氏贩奴的钱。“
壁画应声剥落,露出刻满《招魂》的青铜柱。柱上铁链锁着七具戴玉面具的尸骸,每具心口都插着陆府独有的蟠龙匕首。
弦断·故人殇
苏映雪的魂魄突然凝实,白发缠住陆寒星手腕:“莫碰飞天琵琶!那些弦是...“
话音未落,玉面判官的虚影从《天问》血书中踏出。他指尖勾动琵琶弦,整座莫高窟响起陆夫人哄孩提的《越人歌》——穹顶星辰图随曲调变幻,瑶光位赫然指向陆北辰的鼍目。
陆寒星挥剑斩弦,断开的丝线却化作蓝凤凰的银镯:“呆子!我早将同心蛊系在...“
镯内爬出的蛊虫突然爆裂,毒雾中浮现当年场景:蓝凤凰跪在玉面判官脚下,用苗疆秘术将半魂封入鼍卵。
画魂·轮回局
飞天琵琶尽碎时,三百洞窟的佛陀同时流泪。泪水在沙地汇成黄河改道图,陆北辰的鼍身开始蜕皮——新生的鳞片竟与苏映雪后颈逆鳞一模一样。
“好个山鬼泣血!“玉面判官大笑着撕开画壁,“你当她为何能施展禁术?“
陆寒星劈开的壁画底层,露出苏映雪七岁时的模样:她赤脚站在慕容氏祭坛,脚下正是当年陆府灭门夜燃烧的白芷。而祭坛中央的青铜鼎内,泡着陆北辰被肢解的尸身。
揭谛·因果链
沙暴突然静止,莫高窟所有经卷无风自动。陆寒星腕间同心蛊钻入苏映雪魂魄,啃出金色梵文——那竟是玄奘亲译的《金刚经》残句:「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苏映雪的金瞳逐渐清明,指尖却凝出冷月夫人的毒针:“寒星,当年你父亲灭苏氏满门时,可知慕容秋白是他同母胞弟?“
她扯断缠魂琵琶弦,将陆北辰的鼍身钉在《天问》血书上。玉面判官的判官笔在此刻断裂,笔管滚出半枚染血的冰魄簪——与七星阁女将所用的一模一样。
残卷·菩提种
陆北辰在青铜柱下化作血雾,雾中浮现陆夫人毁容前的模样。她手中《河图注》突然自燃,灰烬里爬出青铜萤火虫,虫翼上是岳武穆未写完的遗诏:
「臣飞言,慕容脉存,则山河...“
最后二字被鼍血浸透,陆寒星以剑掘地三尺,挖出的却是蓝凤凰的苗银耳坠——内侧刻着微雕《九歌·国殇》:「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