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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悦站在打印机前,看着纸张一张张吐出,油墨味混着中央空调的冷风钻进鼻腔。董事会汇报材料已经修改到第七版,电脑右下角显示23:47,整层楼只剩下她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这个数据模型需要更直观的可视化呈现。“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她手一抖,刚打出来的图表散落一地。转身看见程立倚在门框上,深灰色西装搭在臂弯,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纽扣。
“程总?您还没走?“
“路过看到灯光。“他弯腰捡起一张散落的折线图,“环比增长率用动态气泡图更合适,坐标轴要加上消费信心指数做参照系。“
林悦注意到他指尖的钢笔渍,那种老派万宝龙钢笔才会留下的靛蓝色痕迹。“我以为您只关注结果。“
“结果需要过程来保证。“程立突然伸手扯松领带,这个动作让他冷峻的眉眼柔和了几分,“你知道为什么选择Z世代消费场景作为切入点吗?“
“因为这是未来五年的核心增长点?“
“因为这是王副总负责板块的盲区。“他抽出白板笔在玻璃上画起战略矩阵,“董事会现在分两派,保守派要砍创新业务,改革派在找突破口。你的报告,就是那根撬棍。“
笔尖在白板上划出尖锐的声响,林悦看着那些复杂的象限图,突然意识到这场汇报从来不只是数据展示。程立的呼吸扫过她耳际时带着雪松香,“职场最锋利的武器,是让人看到他们想看到的真相。“
手机震动打断微妙氛围,是实习生小林发来的加密文件。林悦点开最新调研数据,瞳孔突然收缩——某个关键参数与原始记录差了0.7个百分点。
“怎么了?“
“可能是统计误差。“她快速切换屏幕,“我明天再核对。“
程立的手突然撑在桌沿,将她困在手臂与显示屏之间,“林悦,知道为什么选你吗?“喉结在解开纽扣的领口滑动,“因为你眼睛里有火,烧起来连自己都敢骗的那种。“
他的体温透过衬衫面料传来时,整层楼的灯突然熄灭。林悦在黑暗中听见自己雷鸣般的心跳,直到应急灯亮起,程立已经退到三米之外整理袖扣:“周一我要去深圳见投资人,汇报前把终版发我邮箱。“
凌晨两点,林悦在数据海洋里捞到了那根刺。原始录音显示,受访者明确说过每周直播购物3-4次,但录入系统变成了4-5次。更诡异的是,这个异常数据只出现在需要重点论证的“冲动消费“板块。
她调出实习生后台日志,修改记录显示最后一次操作来自小林的账号。这个总爱穿连帽卫衣的男生,上周还红着眼眶说想转正后把父母接来城里住。
晨光刺破云层时,林悦在茶水间堵住了小林。男生手里的马克杯摔在地上,咖啡渍在白色瓷砖上绽开血花似的痕迹。
“有人给我发了匿名邮件...“小林颤抖着点开手机,“说只要改五个数据点,就保证我转正...“
林悦看着邮件落款的黑色郁金香图标,想起上周财务部神秘消失的预算报表。她抽出纸巾擦拭溅上咖啡的鞋尖,“去把原始录音备份找出来,现在,马上。“
小林点了点头,慌乱地跑向数据存储室。林悦站在原地,脑海中迅速梳理着已知的信息:黑色郁金香、篡改的数据、财务部的预算报表、程立的暗示……这一切似乎都指向了一个更大的阴谋。
她拿出手机,快速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是我。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个加密邮件的来源,标志是黑色郁金香。对,越快越好。”
挂断电话后,林悦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调出了所有的数据记录和修改日志。她必须赶在董事会汇报之前,找到足够的证据来揭露这场阴谋。时间不多了,但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
几分钟后,小林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个U盘:“原始录音备份在这里,我……我还找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林悦接过U盘,插入电脑,快速浏览着文件。突然,她的目光停留在一段录音上——那是王副总与某个陌生人的对话,内容涉及如何通过篡改数据来打压创新业务,从而巩固保守派在董事会的地位。
“果然如此……”林悦低声自语,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她终于明白了程立那句话的真正含义——“职场最锋利的武器,是让人看到他们想看到的真相。”
她迅速将这段录音和其他证据整理成一份加密文件,发给了程立。随后,她拨通了程立的电话:“程总,我找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我想,您会感兴趣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程立低沉的声音:“发我邮箱,我马上看。”
挂断电话后,林悦靠在椅背上,长舒了一口气。她知道,这场斗争才刚刚开始,但她已经找到了突破口。无论幕后黑手是谁,她都不会让他们得逞。
窗外,晨光渐渐洒满城市的天际线。林悦站起身,走到窗前,俯瞰着这座刚刚苏醒的城市。她的眼神坚定而冷静,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小林,”她转过身,对站在门口的实习生说道,“去准备一下,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小林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和坚定。他知道,自己已经站在了林悦这一边,而这场斗争的结果,将决定他们每个人的未来。
林悦拿起桌上的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清醒。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也不能退缩。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只有真相才能让她立于不败之地。
“黑色郁金香……”她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不管你是谁,我都会把你揪出来。”
故事的帷幕刚刚拉开,而林悦,已经准备好了迎接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