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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川最后还是接受了李劲然的建议,决定一回客栈就收拾行李,搭乘第二日一早的高铁返回省城。
出了村口酒吧,刚好雨停,天空暗黑,空气湿润,夜晚的凉意笼罩周身,沁透肌肤。
两人沿着艽野僻地一路走着,安静得不出一言,只有脚步声轻响在路面,一丝奇怪的情愫绕上心头。
这时候李劲然电话响了,他忙接起:“喂……这样啊……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回去。”
说完他挂掉电话,侧头看向她:“案子有点进展,我把你送进客栈我就回去。”
季晴川看看前方,客栈就在不远处,她也不推脱,只是点头:“好。”
到了客栈,吧台处还是只有穆雷一个人在理账,晴川这次没有和穆雷打招呼,径直上了楼。
目送晴川上去后,李劲然看了吧台一眼,抬脚就往吧台方向走。穆雷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是李劲然,停下手上的工作,语气平淡:“李警官,这么晚了,请问有什么事?”
李劲然站在高脚凳旁,只一眼就瞥到穆雷正在用算盘算账,不由笑道:“穆老板还在用算盘啊?现在不是有计算器吗?”
穆雷抬起沉黑的眼睛,看向李劲然:“我习惯了算盘,接受不了计算器。”
说完继续埋头理账,竟是不想搭理他。李劲然也不觉尴尬,再次笑道:“那穆老板你好好算,我先走了。”
待他走远了,穆雷才抬起头,眼神冰冷,脸色愈发清寒。
楼上,晴川正坐在床上整理衣服,这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晴川随口问了句:“谁啊?”
“晴川,是我。”听到门外那人的声音,晴川跳下床,跑过去打开门——
一道黑影直栽过来,晴川顿时陷入无边的黑暗。
…………
暮色笼罩天空,四周寂静。老屋古镇派出所会议室内灯光明亮,李劲然正在跟市里的刑警们开会。
室内烟气弥漫,一面墙上巨大的幻灯片上,是两个死者被放大的伤口,均呈三角形的凹状,伤口很深,几乎是一击毙命。
所谓有点进展,也不过是法医在伤口深处找到了0.5cm左右大小的一块塑料,大家伙依然一筹莫展。
李劲然一直盯着眼前的幻灯片,看得目不转睛,不想漏掉任何蛛丝马迹。
“哎,你们有没发现,这个伤口有点像一个立方体的角?”一位资深刑警率先有了发现。
这个想法一提出,刑警们再仔细看那伤口,发现果然像是立方体的一角,看来凶器应该是个立方体。
虽然这个发现让大家眼前一亮,但是依然只是进步一点点。李劲然想了想,向旁边的警察问道:“那个被法医找到的小塑料在哪里?”
“现在在证物室。”那警察才说完,李劲然就起身离开座椅,推开会议室的门走了出去。
因为已经很晚了,和会议室的一室亮堂不同,证物室内一片暗沉,空无一人。
李劲然揿亮灯,很快找到这次连环案件的证物柜,翻出被装进透明保存袋的那块塑料,就着昏暗的白炽灯灯光仔细端详着。
突然,他心念一动,将证物完好无损放回柜子里。
出了证物室后,他却没有往会议室方向走,而是出了派出所大门,很快拐进大路深处。
当他再次出现在“乡关何处”门口,却见大门紧闭,整座楼只有二楼和顶楼不见灯光,而那正是穆雷和晴川的住处。
李劲然顿觉不妙,下意识抬起双手擂起大门,有住客被吵醒,从窗户处伸头朝楼下骂道:“TMD
现在几点了?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我是警察!出事了……快开门!让我进去!”李劲然一边冲楼上喊,一边从裤兜掏出手机打给派出所:“我是李劲然,我怀疑“乡关何处”的老板是凶手,你们快派人来,可能有人失踪!”
很快有住客从楼上下来,拉起卷帘门放李劲然进来。李劲然先是冲到吧台把桌面和抽屉都看了下,没发现他要找的东西,又转身朝楼梯处跑去。
住客睡眼惺忪地骂了一句:“神经病!大晚上的搞什么幺蛾子?!”
李劲然上楼后先是一步并作二步劲奔到顶楼,使劲敲门也不见晴川回应;接着用近乎跳跃的速度下到二楼,轻易就推开了二楼的房门,穆雷果然不在屋里。
他进屋后就开始四处翻找,还是没有他要找的东西。
李劲然感觉太阳穴突突的跳,全身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