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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周时期的两名女将奚氏、高氏】
《旧唐书·列女传》记载诚节夫人奚氏:“邹保英妻奚氏,不知何许人也。万岁通天年,契丹贼李尽忠来寇平州。保英时任刺史,领兵讨击。既而城孤援寡,势将欲陷。奚氏乃率家僮及城内女丁相助固守。贼退,所司以闻,优制封为诚节夫人。”
《通典》也有奚氏相关的记载:“武太后时,契丹寇平州,平州刺史邹保英妻奚氏率城内女子助守,贼遂退,封为诚节夫人。”
上述文字提到:参与抵抗契丹的女性,不仅有奚氏,还有奚氏带领的平州城女子。这不仅仅是一名女性的事迹,而是一群从未留下名字(包括对奚氏的描述竟也是“不知何许人”)的女性。
《旧唐书·列女传》记载徇忠县君高氏:“时有古玄应妻高氏,亦能固守飞狐县城,卒免为突厥所陷。下诏曰:‘顷属默啜攻城,咸忧陷没。丈夫固守,犹不能坚,妇人怀忠,不惮流矢;由兹感激,危城重安。如不褒升,何以奖劝!古玄应妻可封为徇忠县君。’”
《新唐书·列女传》也有类似的记载:“先是万岁通天初,契丹寇平州,邹保英为刺史,城且陷,妻奚率家僮女丁乘城,不下贼,诏封诚节夫人。默啜攻飞狐,县令古玄应妻高能固守,虏引去,诏封徇忠县君。”
《唐六典》记载平州为上州,上州刺史邹保英的品阶为从三品。诚节夫人,两字的封号不带国字应该是指郡夫人。三品已上母、妻为郡夫人。
县令从七品下至从六品上,古玄应的品阶至多在从六品上。而五品母、妻为县君。
可见武周时期对诚节夫人奚氏、徇忠县君高氏的册封都是越级册封。
纪传体史书都有列女传部分,开始只是用于记载女性/事迹,越到后世才渐演变成了记录符合妇德的反面教材。
参照新旧《唐书》列女传前后文,其余的记载却多数还是符合妇德的反面教材。这是因为两唐书成书于约三百年以后,反映的实则是著书时是对女性的价值取向,而非事件发生之时。
唐初编纂的《隋书》尚且收录了看重娘家越过夫家的南阳公主,这也印证了二十四史的列女传取材实则反映的是修史时的妇女地位。
那么由保守时代书写前朝进步时代的历史,势必会大量抹除前代的杰出女性。
武曌自己也写过一百卷的《列女传》,包括《大周国史》等肯定也有列女传部分。但这些女性很可能由于不符合后世对妇女的保守观念,而被直接删除,致使我们今日所见也仅仅是沧海一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