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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个月黑风高之夜,世子夜探了苏小满的闺房!
“这成何体统!”苏小满气鼓鼓地想着,“凭什么他就可以这般肆意妄为,半夜闯进我的闺房呢?
凭什么他冒犯我就可以,我就不能冒犯他?
不行,我从不信邪!”
于是乎,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油然而生——她也要在半夜去世子的房间瞧瞧。
俗话说得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可真是一句至理名言啊!
毕竟,人家都已经半夜偷偷来我的房间了。
我若不半夜偷偷去他的房间看看显得我太没有礼貌啦?
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嘛!
且说那苏小满,不知施展了何种神奇法术,竟然摇身一变,化作了一只通体漆黑如墨的狸猫。
只见她身手矫健敏捷,如同暗夜中的幽灵一般,一路飞檐走壁、过街串巷。
时而轻盈地跃过狭窄的小巷,时而灵巧?
时而沿着墙壁迅速攀爬而上,时而从房顶飞速掠过。
只见那只神秘的黑狸猫身形一闪,它凭借着独特的身法和无比灵活的动作,巧妙地避开了人们的视线。
时而在屋檐上轻盈跳跃,时而在小巷里急速穿行。
终于,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躲避之后,这只黑狸猫成功抵达了世子府。
它静静地蹲伏在墙角阴影处,一双灵动的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此时的世子府看似平静,但谁也不知道在这座府邸的深处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苏小满看了看世子府的高墙,一纵身跳上去了,有护卫在不定时后巡逻。
作为一只猫进府还是有点儿太显眼了,于是她摇身一变又变成了一只蚊子飞进去了。
她得意地绕着朱漆廊柱转了三圈。
心道萧景渊即便你是北境战神也不会知道我今晚来偷看你。
不久苏小满就为自己的鲁莽付出了代价。
苏小满化作的蚊子刚钻过世子府亭子的游廊,就被扑面而来的穿堂风掀了个跟头。
她在紫檀屏风后晕头转向地转了三圈,六只脚爪险险勾住垂落的帷幔流苏,停在上面心说“好险,好险”。
飞着飞着溜进一个月亮门,就被屋檐下垂挂的艾草熏得在空中连翻了三个跟头。
“哎呦喂,这什么味儿啊!”
苏小满一边揉着被艾草熏得发酸的眼睛,一边在心里暗暗吐槽,“这世子府是在驱蚊呢,还是在驱我啊!”
气味呛得她直打喷嚏——如果蚊子能打喷嚏的话。
“阿嚏!“她振着翅膀在空中画了个歪歪扭扭的“之“字,一头栽进院中的青瓷鱼缸里。
刚要振翅起飞,忽见水面下金鳞鱼一闪,尺长的锦鲤“哗啦““跃出水面,张开的鱼嘴足有她十倍大。
“娘嘞!“
苏小满尖叫着贴水疾飞,鱼鳍带起的水花把她拍在湖边石头上。
她晕乎乎地起身钻进石孔,却撞见一只正在结网的鬼面蜘蛛。
二只绿莹莹的眼珠转过来时,她甚至能看清蛛牙上沾着的飞蛾残翅。
“这位仙子,奴家新织的罗帐可还入眼?“蜘蛛拖着银丝步步逼近。
苏小满的蚊子心脏快要跳出胸腔:“我、我属虎的!大虫吃小虫天经地义!“
说着猛然后撤,六脚齐蹬在蛛网上,借力把自己弹向月洞门。
身后传来蛛丝断裂的簌簌声,她头也不敢回地念叨:“对不住了蛛大姐,明日给您供三只肥蚊子!“
好不容易甩开蜘蛛追兵,又被回廊下的灯笼晃花了眼。
十二盏琉璃宫灯次第亮起,她像颗被踢来踢去的蹴鞠,在光影间跌跌撞撞。
最要命的是那盏走马灯,转动的骑兵剪影让她恍惚间以为萧景渊派出了千军万马,
吓得她抱头鼠窜时竟撞进了侍女捧着的鎏金手炉。
“有蚊子!“侍女惊呼。
苏小满在香灰里滚成个煤球,趁侍女开盖查看时,顶着满脸降真香灰从缝隙溜走。
此刻她万分庆幸自己变得够小——那侍女拍来的巴掌简直像五指山压顶,掌纹里的生命线都快比她身子粗了。
从墙头到房门,这咫尺的距离却让她九死一生,下次她决定再也不变蚊子了,她终于摸到窗棂前。
正要欢呼,忽见窗纸上映出只壁虎的剪影。
那舌头弹射的速度堪比弩箭,她一个急刹悬停在半空,壁虎的舌尖擦着触须掠过,卷走了她身后真正的花脚蚊。
“今晚加餐。“壁虎咂咂嘴。
苏小满僵成一根蚊子冰棍,颤巍巍地倒飞着念咒:“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谁知壁虎忽然转头,金瞳在黑暗中骤亮:“小娘子好生面熟,三日前是不是在荷花池...哎?“
话没说完,苏小满已经用触须卷着梁上垂落的丝绦,把自己像人猿泰山般荡到了游廊上。
落地时六腿发软,还不忘回头做个鬼脸:“登徒子!姑奶奶的闺名也是你能问的?“
苏小满刚飞过世子府的游廊,就被扑面而来的穿堂风掀了个跟头。
她在紫檀屏风后晕头转向地转了三圈,六只脚爪险险勾住垂落的帷幔流苏,停在上面心说,“这世子府的风也太大了吧,差点把我给吹跑了!”
苏小满抖着湿漉漉的翅膀扑向暖阁,却在朱漆廊柱间迷了路。
忽她听见头顶传来萧景渊的声音:“南疆的密报放在...“
等她慌慌张张飞过花蕊,那袭玄色衣角早已消失在九曲回廊尽头。
“西厢第三间...“她默念着
白天打探的消息,细脚刚落在雕花窗棂上,忽听屋内传来清冷嗓音:“南疆的密报放在左边漆盒。“
“是!”侍卫云风答应一声。
纸窗透出的烛光将他颀长身影投在茜纱上。
苏小满扒着窗缝往里瞧,只见萧景渊披着玄色单衣坐在紫檀案前,银线暗绣的蟒纹在烛火下若隐若现。
萧景渊,此刻正眉头紧锁,他的面容冷峻,嘴角紧抿,注视着手中那份密报。
密报上的字迹在摇曳的烛光中显得模糊而诡异,仿佛每一个字都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忽然,他猛地一挥手,将密报凑近了烛火。
火焰瞬间吞噬了纸张的一角,跳跃的火光在他深邃的瞳孔中烧出了两点金芒,冷酷而无情。
那火光映得他眼尾那道天生微红的弧度愈发凌厉。
“十五日才报南诏异动?”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目光中闪过一丝寒芒。“报错了时辰的密探……该换双眼睛了。”他的话让人不寒而栗。
唇角勾起时露出的犬齿尖在火光里一闪,惊得苏小满险些现出原形。
那寒潭般的眸子射出的光,明明隔着三丈远,却仿佛是利箭把自己钉在梁上动弹不得。
直到他重新垂眸去看密报,
“啪嗒。“
一滴松墨坠入清水,漾开的涟漪中浮起半片昙花瓣。
狼毫笔杆重重敲在砚台边的声响惊得苏小满翅膀一抖。
他执笔的姿势变了,拇指抵着青玉笔斗缓缓打转,狼毫尖在宣纸上勾出几道流云纹。
萧景渊执笔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在密报上划出一道凌厉的斜线,宛如利刃劈开绢帛。
他眉骨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眼底神色,唯有烛火在紧绷的下颌线上跳动,映得喉结处那道淡疤忽明忽暗。
苏小满挂在房梁的阴影里,六条细腿随着萧景渊翻动密报的节奏轻轻颤动。
苏小满不自觉地顺着梁木往后缩。
萧景渊的笔都带着杀伐之气。
“传令朱雀营!”
他那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密报的某处。
“让斥候扮作茶商,混入苍山马帮。”
他说话时,喉结在滚动,仿佛弓弦被绷到极致,发出阵阵震颤,令人心悸。
“是。”
侍卫云风领命退下。
他的身子靠回椅子,随后拿起剪子把烛芯轻轻一挑,爆出朵橘色的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