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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冻离心机的蜂鸣声化作尖锐的耳鸣,林小满扶住实验台,指缝间渗出冷汗。试管架在震荡中倾斜,十九支采血管接二连三爆裂,纳米金属微粒在空中汇聚成苏媛的面容,嘴唇开合间吐出机械音阶:“基因锁……正在激活……”
陆修远突然扯开左侧锁骨处的纱布,尚未愈合的伤口里,淡金色血液正与试管碎片产生共振。他抓起电磁脉冲器抵住伤口,蓝光炸裂的瞬间,悬浮的金属人脸扭曲成漩涡,“去B-17区!”他拽着林小满撞向防爆玻璃,本应坚固的材质竟泛起水波纹。
走廊灯光忽明忽暗,安全出口标志渗出猩红黏液。林小满的球鞋踩过那些液体时,鞋底传来诡异的吸附感,仿佛踏在某种生物的腔体内。拐角处的消防栓镜面映出两人身影,她惊恐地发现陆修远背后拖着半透明的神经束,如同被斩断的章鱼触手。
“别看镜子!”陆修远用白大褂罩住消防栓,布料瞬间被腐蚀出蜂窝状孔洞。前方通风管道突然爆开,倾泻而下的却不是老鼠,而是密密麻麻的脐带标本,每根脐带末端都系着青铜铭牌——林小满看清最近的那块写着“许嘉善,2003.7.15”。
警报声化作婴儿啼哭,走廊尽头亮起幽绿应急灯。王明德的身影投射在磨砂玻璃上,正将注射器扎进脖颈,金色液体涌入血管时,他的脊椎刺破西装隆起,如同正在蜕皮的昆虫。
“这边!”陆修远掀开下水道井盖,锈蚀铁梯延伸进浓稠黑暗。林小满向下爬时,指尖触到井壁软腻的增生组织,那东西随着她的触碰分泌出荧光黏液,照亮了刻满井壁的基因图谱。
地下的寒气不断涌来穿透工装裤,林小满的瞳孔逐渐适应黑暗后,险些跌坐在地——上千个液氮罐组成双螺旋结构,每个罐体都在渗出淡金雾气,在半空交织成苏媛的神经网络。中央培养舱内,二十年前的苏媛缓缓睁眼,纳米金属在她虹膜上拼出林小满的倒影。
“欢迎回家。”苏媛的声音直接在脑内响起,林小满的子宫突然抽痛,仿佛有金属胚胎在生根发芽。陆修远突然用手术刀划破手掌,含金血液泼洒在培养舱表面,苏媛的面容顿时扭曲:“你怎么会有我的……”
爆炸声从头顶传来,许嘉善撞破通风管跌落。她手中的青铜铃铛布满裂痕,铃舌竟是半截人类指骨。“快走!”她将铃铛塞进林小满手中,自己却扑向苏醒的苏媛。在两人接触的瞬间,许嘉善的皮肤开始透明化,露出皮下蠕动的纳米金属集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