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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溪诀再起抬眸去看眼前那一对人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发生了巨变。
尖锐的嘶吼声打破了原本的平静,伴随着喊叫声的响起,大地开始剧烈地震颤,奕阡被苍暮死死抱在怀里,血迹已然干涸,他仿佛察觉不到伤口的痛意一般,皱着眉毛,使劲让自己的气息平稳下来,来探测周围发生了什么。
有风,无声地横掠过地面。
跟着,空中像是出现了闪着光的一点一点,那些散发着冷蓝色光芒的小光点在空中像是一只只萤火虫在飞舞,奕阡觉得全身都像是有风穿过一般,她仿佛和风融合成了一体,她闭眼,胸口的燥热一点点褪去,渐渐地,从苍暮怀中挣脱,她被一股无形的气流托着,一点一点,飞向了高空。
苍暮的手里倏然出现了一把冒着寒气的冰刃,他双指并拢指向高空,那一瞬间,无数道冰凌刺平地而起刺向高空。
却在触及奕阡身体的那一瞬间,就像是碰到了什么保护罩一般,猛地破碎。
苍暮眯起眼睛,手中寒光乍现。
大地的震颤再一次传来,这一次,还伴随着魔兽朔的一声怒吼,苍暮转头,听他的声音难道是,遇到了势均力敌的对手。
未溪诀和寂秋朝着训练场地大门看过去的时候,浑然一惊,门口有两只魔兽在对峙。
一只是散发着地狱业火的魔犬朔,还有一只,是来路不明的魔犬,身上有着铁锈色的斑纹脉络,相比起朔黑色的毛发,这头陌生的魔犬身上的毛并不是特别长,短短的却看起来坚硬无比的附在身上,眼睛上面还有铁锈色的两个点,仿佛是两道愤怒至极的雷电,四肢爪子上也布满锈色的毛皮,爪子尖锐,牙齿锋利,相对于朔的霸气外露,它更有一份沉着而又威严的气势,两犬对峙,而那头陌生的魔犬的视线,却仿佛频频朝着这里的奕阡看过来。
苍暮一惊,这头魔犬莫非是循着奕阡的气息而来。
他咬牙,伸手召唤朔,朔不甘心的用爪子刨着地面,苍暮怒目而视,后者才愤怒地仰天大吼一声,转身一跳来到苍暮身边,这动作,意思已经是给另一头犬让了路。
陌生的魔犬一步一步走到了躺在空中闭着眼睛的奕阡的身下,却是后腿一弯,呈着臣服跪拜的姿势坐了下去!
未溪诀和寂秋看着眼前的这一切,错愕地瞪大了眼睛。
奕阡究竟是谁?
朔再一次发出咆哮警告,苍暮的寒气狠狠砍在他的脖子上,他哀嚎一声,终是喘着气低下头来服从,那头魔犬却是怔怔地望着奕阡,跟着,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它的身体在发光……”
寂秋望着眼前这一片震惊的景象,喃喃自语,“跟小阡阡身上的光一模一样……”
霎时间,训练场里还站着的几个人的视线全都投向了奕阡。
她紧紧闭着眼睛,像是在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一般,风声缠绕耳畔,凉意渗入身体,苍暮有些紧张,从开始到现在,这风竟然是越来越冷了。
到底是谁在操控着这一切,目的又是什么?
那些冷蓝色的小光点像是受到了召唤一般,纷纷涌向奕阡的身体,一瞬间,奕枫的身边聚集了无数的光点,将她整个人层层包围住,跟着那头魔犬发出一声咆哮,光点一下子融合成了一团巨大的光晕,在瞬间扩大!
苍暮觉得一阵强烈的异能波动袭来,下意识地就伸手召唤出了冰墙来格挡,不料冰墙在风声的摧残下竟是坚持了没多久就被击得粉碎!
他错愕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位缓缓从空降落的女子。
银发长及腰身的银发像是瀑布一般垂散下来,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一红一金的瞳仁带着王者一般的衿贵气场,缓缓地扫视过了在场的所有人。
她深呼吸,感受到风神的能量在自己的身体里流动。
这是这头魔犬为她带来的能量,她与它定下契约后,作为交换,她贡献出自己的鲜血,而它献出自己的魔灵,奕阡缓缓来到了魔犬的身边,伸手抚摸它的额头。
魔犬顺从地埋着头,甚至因为主人的抚摸而露出了微微享受的表情。
苍暮咬牙切齿,你妈,一条狗的待遇都比自己好!
奕阡转身,看向了站一边看着她的皇族馆里的几位。
她笑了笑,“怎么了?”
苍暮上前,先是伸手戳了戳她的脸,“我说,你这副样子变不回去了吗?”
“变得回去啊。”奕阡眯着眼睛笑,赤色的瞳仁是吸血鬼最崇高的敬仰,金色的眸子是神之一族最顶礼的膜拜,“只是现在刚刚吸收了能量,过阵子头发就变回去了,这样不好看吗?”
“好看好看好看。”苍暮点头,“你这美瞳哪买的啊挺好看的。”
“”奕阡默默地垫脚弹了弹苍暮的额头,“笨蛋,那只红色的眼睛,是你赐予我的哦。”
笨蛋,那只红色的眼睛,是你赐予我的哦。
一句话,让苍暮心头一颤。
她竟是用上了“赐予”这种令人肃然起敬的字眼。
不过还没等他好好感动一番,对面的未溪诀已经开始咆哮,抓着寂秋的肩膀,脸上写满崩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是奕阡本来的样子吗吗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就操了奕阡是女的啊女的啊女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位王族的继承者差点疯掉,整个人都跟失常一样,不断地摇晃着寂秋的肩膀,“我日我日我日寂秋寂秋奕阡是女的是女的是女的啊啊啊!”
“我知道我知道啊”寂秋一脸“我早知道”的表情看着他,未溪诀更加抓狂,人都结巴了,“你妈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我靠我靠还是不是兄弟是不是兄弟是不是兄弟!”
寂秋难得特别冷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崩溃状的男子,未溪诀双手按在头顶,瞪大了眼睛,手指在头发上挠来挠去,“不可能!”
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怎么会……
上面通知下来的消息上,明晃晃地写着奕阡是个男的啊!
她怎么可能骗过上面的人呢?
不可能不可能!
话说未溪诀转头看向寂秋,“你怎么知道奕阡是女的?”
寂秋做了“嘘”的动作,“我偷听到的。”
“噫!”
未溪诀表示鄙视,真不是正人君子?
寂秋戳了戳未溪诀的手臂,“那你接下去打算怎么办?”
未溪诀愣了愣,怎么办寂秋这意思是在问自己要不要拆穿?
的确奕阡若是能够骗过上面的人,到时候要是问起责任来她绝对无法逃脱异世界最注重的就是等级规则,欺瞒诈骗的人必将会受到最严重的惩罚,如果一旦曝光,那么奕阡估计是插翅难逃。
如今对奕阡虎视眈眈的北冥南依若是知道这个消息,绝对不会轻而易举地放过奕阡。
未溪诀的眼神沉了沉,“瞒下去。”
寂秋笑了,“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诶我说。”未溪诀这会子不发神经病了,端着一副严肃的态度看起寂秋来,“你最近性子倒是沉下来不少嘛!”
“诶!”寂秋也稍微有一点点的错愕,“唔大概是长大了吧!”
“……”未溪诀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你这什么借口啊幼儿园出来的吧还长大了,你都快发育完全了大哥,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寂秋就像是被戳中了痛脚的人一下子就变了表情,跟着又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
“……”你果然是幼儿园出来的吧,这掩饰的动作太假了!
寂秋垂了垂眼睑,最近的确是,心情低落了挺多的。
看见奕阡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很烦躁,另一个人格一直想要出来,这样的频率越来越频繁,寂秋觉得自己哪天或许真的会被泠所主导。
在看见奕阡的时候,这样的感觉愈发的明显。
寂秋沉默的样子让未溪诀觉得十分惊奇,看着他啧啧赞叹了许久,“哎呀,小孩子长大了啊,小正太变成熟了!”
“谁跟你正太了啊。”
泠抬头杀过去俩眼刀,把未溪诀吓了一跳,“日,我说你啊,风格真是秒切换啊,下次换个人格出来的时候跟我提前打声招呼行吗?”
泠挑了挑眉,“看我心情咯。”
“……”你妈,果然还是寂秋比较可爱。
那边的奕阡正在和苍暮含情脉脉地对视,未溪诀和泠看不下去了,大老远吼了一声,“喂那边那个银毛你们拍琼瑶拍好没有啊。”
话刚说完一支冰箭噗嗤一下刺在了他脚边。
未溪诀立马拧着脸笑,“不急不急,你们慢慢来,我挺喜欢看琼瑶的。”
“……”泠仰头望天。
苍暮抱着奕阡走过来的时候,未溪诀和寂秋两人就跟木头人似的站在那里,木愣愣地看着他们走过来,木愣愣地看着奕阡的头发跟变魔术似的,原本长发飘散的像是被人按了开关一样一点点地变回去,跟着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颜色跟动画一样变回了黑色。
未溪诀咽了咽口水,虽然他们有异能,可是他们没有变色的异能啊!
这尼玛也太神奇了吧!
“奕阡你要不再变一次给我看看,我刚刚没看明白。”
“……”奕阡丢给未溪诀俩白眼,“那等下次。”
“……”qaq
战争过后的训练场,四处都弥漫着血腥味,寂秋顿在一具受伤昏迷过去的狼人的身边,戳着他的皮毛,“小阡阡,他们没事吧?”
“没事的,我没有伤到他们要害,回去修养几天就好的。”
奕阡眯了眯眼睛,“当下最重要的,是先找出谁计划了这一场混乱。”
没错,这么多人突然间之间发狂,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操控。
可是要控制那么多人,而且别有用心地隔开奕阡他们,这是一项非常难进行的动作,如果在空气里下毒,那么奕阡他们也应该被包括在内,如果是在饭菜里动手脚,那么结果也一样,到底有什么方法,可以单独隔开他们几个?
苍暮跟奕阡思考的事情一样,他眯着眼睛,或许可以从哪些被下药了的族人身上寻找共同点。
他们都是吃了什么东西吗?
可是要这么多人都同时吃什么东西的话,为什么唯独他们不会去碰?
这场狂欢晚宴里,有什么东西是他们不能吃的……
不都能吃吗?
那么,或许从一开始,那些人根本就没有打算单独留着他们平安无事。
苍暮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凶狠,或许侥幸的只是他们,没有碰到这里的食物也对,他们进场没多久,都没有吃过这里的东西!
没多久?
对了就是这个!
因为他们是最晚到的,所以恰恰逃过了这一劫,或许对方也没有想到,因为他们是想连着苍暮等人一起毒害!
苍暮的眼里有寒芒乍现,寂秋跑去检查那些食物,闻了闻气味便眯起眼睛,“失魂散……”
未溪诀的手指倏地攥紧,那是四王殿堂用来惩罚下人的毒药之一,为何会出现在玛蒂学院里——
学院里混进了四王殿堂的人!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未溪诀全身的寒毛都倒立起来了,学院里所有人的身份都是经过上头细细检查的,除却他不知道奕阡是用什么方法混进来的之外,其余人包括皇族馆的他们在内,全都是身份清清白白光明正大的,那么到底还有谁,躲在暗处?
奕阡望着四周,风吹过带来血的腥味,一个人的名字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她望了望四周,并没有找那个本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的影子。
下意识皱了皱眉,奕阡的心里隐隐有不安感升起,如果这个时候她的消失,那岂不是恰好和这次事件的躁动刚吻合。
可她去看苍暮的时候,苍暮的表情显然没有在注意这一点,他像是在思索着别的什么事情,跟着视线也猛地扫了过来——
奕阡一惊,他的视线有些过分地凌厉。
“奕阡,你知道四王殿堂里面的人,有什么特殊的标志吗?”
四王殿堂。
奕阡也才突然间惊觉,苍暮这是在怀疑这里有四王的眼线。
看着他眯起眼睛细细思索的样子,奕阡沉吟片刻,“其实,说起来是四王殿堂,但是四王之间都是互相隔开的,甚至他们四个之间都还有给对方的眼线,所以他们只是最大最明面上的宫殿在一起而已,事实上私底下他们都设有自己**的宫殿,而我也只是属于黑王这一脉,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奕阡看向苍暮的眼神十分的干净,她正在试着将自己的一切,慢慢地剥开,慢慢地抽丝剥茧地将她原本隐藏在面具背后的秘密向他们坦白。
这也是奕阡第一次主动跟他们说起自己以及自己背后的黑王。
苍暮听她那一番话,心下已经有了个结果,“你的意思是,你只知道关于黑王的,并不知道其余三王的消息。”
“不。”奕阡忽然间沉默了,跟着她才猛地抬起头来,像是在那一瞬间明白了什么一般,喃喃自语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这是一场冲她而来的暗杀计划,而这个计划也绝对是最近才被人勒令执行的。
奕翼的出现,还有她身后的黑王。
奕阡的瞳孔在不断地紧缩着,“被背叛了,黑王黑王他想要除掉我……”
苍暮望着她骤然变得惊恐的表情,心头一颤再联想到了奕阡和奕翼的关系后,倒抽了一口冷气。
黑王改变了主意,一开始是让奕阡打入玛蒂内部获取某些秘密消息,而现在,因为奕翼的身份曝光,就改变了念头转而要除掉奕阡这颗棋子。
四王之间相互敌对,勾心斗角纷争不断,彼此都是互相隔绝保密的状态,然而奕翼是四王之一的身份一曝光,那么奕阡,就成为了唯一一个知道两位王的消息的人。
黑王怎么可能放任她在他手下工作?
未溪诀全身汗毛收紧,奕阡的处境十分的危险这一次没有成功,那么黑王肯定会安排下一次的暗杀,甚至会使用同样的方法混进玛蒂的高层来毒害奕阡……
他转头去看寂秋,寂秋却愣愣地看着他,声音有些嘶哑,“溪诀,真的决定要保护小阡阡吗?”
苍暮听到这句话的瞬间也愣住了。
真的要保护奕阡吗,一个背负罪名的女杀手,他们,真的要违逆学院去保护一个如此危险的人物吗?
如果真的选择了站在奕阡这一边,那么当真相曝光的时候,他们的行为是肯定不会被学院所允许的。
到时候夹在奕阡和学院的中间,怕是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寂秋望着未溪诀渐渐变得僵硬的表情,他也知道自己这句话问的很不仗义,奕阡待他们是真心好,而他们现在却还要犹豫到底帮不帮忙。
可是啊他们都是被束缚在牢笼里的困兽,又哪来的资格做出自由的选择更何况是在这样严重的情况下。
寂秋垂着眼睛,但是对面的苍暮似乎已经是先一步做出了选择,他拽着奕阡的手往这里走,奕阡脚边的魔犬在原地抬了抬爪子,似乎是用鼻孔喘气表示不爽,奕阡摸了摸它的脑袋,魔兽咧了咧嘴,跟着却是一下子跑没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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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自己眼前的一阵风尘,奕阡有点愣,这头魔犬是不是脑子也有点不对劲
苍暮却是冷哼一声,同为雄性,早就察觉到了这头魔犬对自己的敌意,虽然不明白它刚才一下子跑掉是去干嘛了,估计是去拉屎了吧,但是它看自己的眼神可是非常排斥的。
这年头一条狗也敢跟自己抢女朋友,呵呵,真是日了狗了!
几人聚在一起,奕阡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缺了一个人,“梵呢?”
谈到这个,大家才像是猛地记起来梵也跟着不见了,奕阡四处望了望,同样的,没有找到他的身影,她咬牙,这个时候,他和她,竟然都消失了。
两个最让她怀疑的人竟然同时不见,这让奕阡不由得暗暗滋生几分警惕,梵,如此一来我要怎么做到像以前待你那般坦诚。
她沉默了片刻,才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眼前的其余几人,“黑王的标志,是一块令牌,或者一个青色的纹身,我不是刺身,我手里有令牌,这块令牌现在放在皇族馆我的房间里,但是也有一部分黑王的秘密下属是不需要令牌的,纹身即是身份证明,黑王性格诡异莫测,喜怒难辨,比起奕翼来,他更显得孤僻,所以我对于黑王也并非十分了解,大概的,只知道这点。”
苍暮眯了眯眼睛,“传说四王殿堂里,黑王诡谲,金王杀伐,赤王极端,青王放纵,四大王者之间各自斗争,如果奕翼真的坐实了身份是金王这一事实的话,那么黑王要杀你,也就不是没有理由了。”
“目前得先保护你。”奕阡想说什么的时候,被苍暮接上来的话打断,“要小心黑王派人混入玛蒂学院,现在开始奕阡你日常起居都要有我们的人在一旁照顾,同时也要提防北冥南依被黑王收买,皇族馆里也要小心身份,你们两个,有意见吗”
这是直接打算保护到底了啊!
未溪诀和寂秋摇摇头,“没有没有。”
黑夜还没有过去,几人望着训练场这一片血腥的场景,有点无能为力。
虽然定下了以后如何保护奕阡的计划,可是现在这些残局,要他们怎么收拾?
玛蒂学院到时候肯定会派人来调查这一案件,大家到时候醒来发现自己满身是伤也肯定会十分震惊,估计到了早晨,是想瞒都瞒不住了。
“我说,那不是正好吗”未溪诀忽然间脑袋旁边的电灯泡buling地闪了一下,他打了个指响,“要的就是引起玛蒂学院的高度重视啊,这么一来学院高管肯定会更加严格地管理要求学院里的制度,也会对某些他们怀疑的人加强监视,这么一来不就可以正当防备黑王安插眼线进来吗”
“哎呦。”苍暮笑了笑,“没看出来啊,今天出来玩倒是把智商也带上了。”
“去你妹的,你这就是嫉妒我。”未溪诀朝他翻了一个白眼,随后对着奕阡咧嘴笑,“是吧奕阡,他肯定觉得在你面前的风头都被我抢走了,对了我帅不帅机不机智!”
“帅帅帅,机智机智机智。”奕阡随声附和。
苍暮冷哼一声,切,其实自己也想到了好吗?
“对了!”寂秋也猛地打了一下指响,“那我们是不是也要做出一副受了重伤的样子啊”
“”苍暮眯了眯眼睛,“是哦。”
“我日,意思是我们还要把自己弄伤。”未溪诀打了个寒颤,“苍暮你他妈干嘛笑成那副样子。”
“我动手啊,我技术好,知道打哪里看起来严重其实不疼。”苍暮笑眯眯地看着未溪诀。
“我觉得你有很大的可能性会真的把我打残。”未溪诀抱胸,一脸不约不约叔叔我们不约的表情。
“哎呀,这种事实就不要说出来嘛,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苍暮笑着按了按指关节,“来,告诉爸爸,你喜欢断哪里肋骨膝盖手腕还是直接头部以下瘫痪!”
“你妈这是光明正大地想打人吧”未溪诀咆哮了一声躲到了奕阡的身后,“我告诉你我可是风纪委员风纪委员你敢打我我就给你吃处分!”
“无所谓咯,我是学生会长,我还能炒你鱿鱼呢。”苍暮摊摊手,上前一把按住了未溪诀的肩膀,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之前还只是想把你打残,可是看你躲到我家奕阡身后去了,我就觉得我做错了,所以我改变主意了,干脆打死你算了。”
“尼玛逼你这以权谋私”未溪诀粗着嗓子,依旧扯着奕阡的袖子不肯放,“奕阡你瞅他这粗暴的样,一看就是个没素质没道德的人,这种男人啊最不靠谱啊,指不准哪天就发展成家暴了,所以挑的时候你可要擦亮眼睛咯,不要选这样的男的,肯定对你态度也很差的。”
苍暮牙齿咬的咯咯响,“改行当婚姻介绍所了啊未媒婆?”
“呵呵,哪呢,我这不是为了奕阡的未来嘛。”未溪诀面不改色地扯淡。
“那真是劳烦您了。”苍暮皮笑肉不笑地看了未溪诀一眼,未溪诀也跟着呵呵干笑两声,苍暮杀过去俩眼刀,后者寒毛倒立,立马赔笑。
“所以呢,我们现在要怎么伪装自己,装作是受了重伤的样子?”
寂秋在一边直戳要害,“苍暮下手来打伤我们吗?”
“伤是肯定要伤着一点的。”苍暮摸了摸下巴,“要不我给你们弄点皮肉伤吧,回头北冥宫川那里药丸吞几颗,分分钟就恢复了的事情,再加上我们的身体也会有自动修复功能,所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未溪诀咆哮,“尼玛你是吸血鬼肯定会自动愈合啊我和寂秋又没有你那么快跟开了外挂一样。”
“”苍暮继续摸下巴,“对哦。”
“可你不是狼人嘛,皮毛厚没关系的。”苍暮笑眯眯地按了按指关节,“寂秋是精灵,细皮嫩肉的,我下手轻一点就好了。”
“”未溪诀缩了缩脖子,“大哥,我觉得今天夜色挺暗的,你能装作没看见我吗?”
“不好意思,吸血鬼在夜里视力简直比高清还要高清,裸眼3d都无压力。”
“”风声大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奕阡看着未溪诀往后躲,苍暮就向前迈,寂秋在一边抱着双手笑着看他们,她就觉得这个正太小天使其实还真的是很腹黑的。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来人呐有人要谋害朕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痛啊啊啊啊啊苍暮你这贱人啊不对是贱鬼啊啊啊啊!”
“奕阡救我啊啊啊啊不要打脸啊苍暮我日你爷爷不要以为我不会还手啊你再打我就真的反击了啊我反击给你看啊你别过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叫破嗓子也没人来救你的”苍暮的手里寒光乍现,跟着出现了一道冰刃,未溪诀看得整个人都惊悚了,“stopstop你想做什么!”
“卧槽流血了真的流血了苍暮你住手住手妈妈这只吸血鬼好可怕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哇哇哇!”
午夜的后山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声。
第二天下午。
皇族馆大厅,坐着几位皇族殿下和学院的高管,以及一位木乃伊。
苍暮依旧一派高冷的模样坐在沙发最中央,奕阡在他身边默默地泡着红茶,对面坐着一排学院高层,北冥南依坐在右侧盯着奕阡看得咬牙切齿,北冥宫川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自己火红色的头发,寂秋在用手指戳着自己身边的这位木乃伊,语调还有点小心翼翼,“这里,痛吗?”
木乃伊转了转眼珠子,梵坐在一边笑了,“未溪诀说,痛。”
“哦,对哦,你不能说话,以后都得靠小梵梵读心做你的翻译官了。”
木乃伊又转了转眼珠子,梵又笑了,“你麻痹,寂秋,老子伤好了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打成我现在这样。”
寂秋装作好可怕的样子,“嚯,那你就先好了再说吧。”
木乃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梵继续读心帮他翻译,“你敢跟我这么说话你居然敢看不起我我现在残疾人怎么了残疾人是社会需要关爱的对象你不心疼我你会遭到社会谴责的。”
寂秋鄙夷地看着他,“是咯是咯,我们要关爱智障儿童健康。”
木乃伊被气得翻白眼,梵笑得肚子疼了,还是继续帮未溪诀翻译,“你等着,我早晚有一天收拾了你。”
“那个几位殿下。”
学院的高管坐在对面有一段时间了,只是看着这皇族馆里几位殿下交谈的样子,似乎不打算理会他们,将他们放在一边,这么一晾也快晾了半个小时了,学校的校董出面说话了,“这一次的训练场事件。”
“哦”苍暮坐在最中央,拉长了声调,眯着眼睛打量着这群各怀鬼胎的高层管理们,他似乎是冷笑了一声,森冷的视线带着压迫,扫过坐在对面的他们,“那么这件事情,到底该由谁来负责?”
坐在对面的校方高管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沉默,一言不发。
苍暮继续冷笑,“说话这个时候都他妈装哑巴。”
奕阡看着他这幅样子,仿佛回到了和他的第一次见面,他在会议室里也是这幅雷厉风行果决冷酷的样子,现在他的脸上又一次出现了这样的眼神,锋利的像是出鞘的剑刃,闪着寒芒,像是能直接刺穿人的内心。
“未溪诀的身份怎么说也是下一任皇族,现在他在学院里被人打伤了,同样受伤的还有当时后山训练场里在场的所有人,这笔账,你们一力承担得起吗”苍暮的声音太过冰冷,砸在地上一砸一个坑,“我怀疑是你们校方勘察监管不力,所以导致有可疑人物混进了玛蒂学院,选择在昨天出手攻击了我们。”
如此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所有在场的高管全都开始惊慌了,“苍少,话不能说的这么绝啊。”
“那么你觉得,难道是昨天在场的人里面有人暗中想要谋害我们吗”苍暮的声音愈发严厉,“那么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想要害了我们这么多人这种人的存在,难道不也是表明了玛蒂学院的看管有漏洞吗?”
“苍少冷静”校董掏出手帕擦了擦脑门上渗出的冷汗,“我们回去就会开会,再计划一下对学院制度的更改。”
“那么这一次未溪诀的伤,你们打算怎么负责”苍暮双手抱胸,“如果回去让未溪诀家族里的人知道了,那么可不仅仅只是我出面这么简单了。”
校董擦着冷汗,“那那苍少您说,您想要多少的赔偿。”
苍暮笑眯眯,“五百万,72小时之内打进我卡里。”
奕阡都瞪大了眼睛,那个数字从苍暮的嘴里说出来还真是够令人震惊了,她真想说一句“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啊”,可惜这个人是苍暮
对面坐着的校方高管也只能尴尬地赔笑,要是说出一句拒绝的话,没准第二天苍暮家族的人和未溪诀家族的人联合起来杀到玛蒂学院门口了
苍暮笑得阳光明媚,端着架势把人送走后自顾自坐回了原来的沙发央,寂秋看了他一眼,“横财发发,你要干嘛人类的钱我们又不缺”
“上次出去花的都是贺懿晟的,多不好意思,弄得我们几个像穷鬼一样。”
苍暮看着躺在那里的未溪诀,笑着扯了扯他脸上的绷带,“多亏你残成这样,我们才能敲竹杠。”
“……!!”木乃伊被气得干瞪眼,梵在一边笑着翻译,“你麻痹没良心没道德迟早遭天谴。”
苍暮鄙夷地看着他,一脸“我是高富帅就是任性”的表情,木乃伊继续爆出眼睛瞪他,梵这一次笑得瘫在沙发上,“阿暮,未溪诀骂你是穷鬼。”
“你妈”苍暮手里刷拉一下出现了一道冰刃,“你个僵尸有什么资格说我。”
奕阡和寂秋在一边笑得差点就抱成一团了,几人吵吵闹闹着,一下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接近傍晚的时候,北冥宫川和北冥南依来到了皇族馆。
一头火红色的头发彰显着少年的桀骜不驯,他挑着眉毛,将手里一瓶药递给了未溪诀,未溪诀看着他,没有动。
“?”北冥宫川表示疑问。
梵善解人意地帮他传达,“我现在是残疾人,你睁眼看看我哪有手拿东西。”
北冥宫川笑了,“哦,死瘸子。”
木乃伊望天,为什么谁都来欺负我,不应该关爱残疾人吗?
苍暮坐在一边,翘着二郎腿,一派有钱的公子哥的样子,北冥宫川一看他这架势就笑了,转身问梵,“这傻逼是怎么了?”
“最近有钱了,卡里多了几百万,觉得自己是个土豪了。”
“几百万就把你嘚瑟的。”北冥宫川开启实力放嘲讽模式,“爸爸我在人类世界都是亿万富翁了,你都不够我一个零头。”
木乃伊笑了,哈哈哈哈苍暮你还是一个穷鬼。
“你们在人类世界都没有那边的流通货币的吗?”
奕阡发问,梵就很快回答她,“因为我们也不常去,所以人类世界的人民币对我们也不是特别重要,在那里的话,我们确实可以说身无分文。”
“喔!”奕阡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看向苍暮,“所以阿暮在异世界装逼那么高冷,在人类世界真的是个穷鬼啊!”
你妈再让我听到穷鬼两个字——*哭你啊。
北冥南依的视线扫了一楼大厅里的几位一圈,跟着视线死死锁住了奕阡,目光里的冷意让奕阡全身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她只能干笑着看了北冥南依一眼,随后将求助的视线投给了苍暮。
苍暮眯了眯眼睛,却也只能无动于衷。
北冥南依的注视下,他怎么可能抱着奕阡让自己挡住她呢,那不是在告诉北冥南依她奕阡是女的吗!
奕阡垂眸,不动声色地敛去眸中情绪。
木乃伊支支吾吾地闷哼了几声,寂秋拿着北冥宫川给他的药,笑眯眯地看着他,“脱光了给你上药?”
未溪诀把眼睛瞪得跟珠子一样大,苍暮将脸偏过去,不久他站起身来,“我上楼了,晚上有自习课。”
未溪诀扭动脖子看着他上去,又是支支吾吾地闷哼,大概是在问奕阡这是怎么会是。
奕阡却面无表情地也站了起来,“那我也上楼了。”
“……”噫!这两个人!他妈生气都不忘秀恩爱吗!
未溪诀觉得被他们这么一秀,全身上下更疼了……
北冥南依看着他们先后上去的身影,眼底,有寒意渐渐沉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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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暮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躺在床上,双手交叠脑后,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只是这个时候听见门口传来“咔擦”一声轻微的声响,他视线一凛,眯起眼睛的瞬间,就有冰刃呲的一下再空气中凝结成形,岂料下一秒,强劲的风声来袭,冰刃悉数化作冰屑四处碎裂——!!
他看着那个周身带着风的女子从门口闯进来,几乎没有用手,只是动了动手指,那道门就自己在身后“嘭”的一声关上了。
苍暮挑眉,“我锁了门。”
奕阡伸了伸手,“我能控制风,包括锁眼里面的空气。”
“呦高材生。”苍暮没有别的动作,只是躺在床上看着她,眼神无比的邪气。
奕阡也跟着笑了,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这阵子在玛蒂学院没有修剪头发了,原本短短的小碎发现在已经长了很多,她干脆闭上眼睛,手一振,一道青蓝色的光芒自指尖溢开,慢慢包住她全身,等待光芒一点点褪去后,一头银发在苍暮的眼前,像是一幅画般,渐渐地扩散开来。
一只金色一只血红的眼睛,在他眼里竟是妖冶到了极点。
苍暮这样为她痴迷到发狂的表情让奕阡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她笑了,美到让人窒息。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很美?”奕阡慢慢靠近他,床边陷下去一块,银色的发丝缠绕住苍暮,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仿佛在无形间束缚住他全身,苍暮觉得,他真的要沦陷在她的眼睛里。
她的眼神一直都是清清冷冷的,显得有些细长的眼角,更添些许淡漠,苍暮喜欢看她面无表情眯起眼的时候,自我而又放肆。
奕阡笑着伸手撑住了苍暮的床头,长发倾泻下来,瘦削的脸庞,在苍暮的眼里像是一副带着点病态感的画,她笑了笑,“北冥南依盯得我太紧了,我不舒服。”
苍暮顺手搂着她的腰往下压,声线低哑,“那你要我怎么做?”
“公开身份的时候我会死吗。”
“差不多吧。”苍暮低笑了几声,“所以要是让她抓到小辫子,就估计翻不了盘,异世界等级制度很森严,蒙混造假欺骗上一级会死的更加难看,到时候,不管你是用什么方法骗过学院高管而伪造身份进来的,都得被抓。”
“黑王呢?”
“你都身份暴露了,黑王怎么可能还会管你早就让你自生自灭去了吧。”
“说的也是。”睫毛悄无声息地颤了颤,奕阡垂下了眼睛,俯下身去吻了吻苍暮的脸颊,之后顺从地躺在了他的身边,“那你说下一步怎么办?”
“你没有想过把你来虚亚学院的真实目的告诉我吗”苍暮转头看她,“你当初为什么要杀了杨叔。”
“你怎么还记着这笔账啊。”奕阡抓起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手指卷着发丝,缠绕的样子竟是带着些许的娇嗔,但是当她眼神看过来的时候,那一金一赤的眸子,却无端的让人觉得带着一股寒意。
这是他们之间的互相试探。
“总有一些不能说的东西。”奕阡干脆坦白了自己的隐瞒,“这些不能说出口的事情,是我不想让阿暮你知道的,有关于我的最深秘密。”
苍暮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
要到哪一天呢到哪一天为止,你才可以放下所有的一切,放下过往的黑暗,坦诚地跟我拥抱呢
只是有这个念头的时候,苍暮自己也笑了笑,那么他呢事实上,连他自己都做不到这样的要求吧
【四王殿堂】
“黑王殿下。”
下人恭敬的单膝跪地,坐在王位上被称作黑王的男人扬了扬脑袋,黑色短发,一张冷酷张扬的脸,一双漆黑如夜的瞳孔,冰冷得像是没有任何的感情,他眯眼,声音冷彻肌骨,“失败了。”
“似乎是让黑玫瑰逃了。”
“她逃不了的。”
面容精致的男人似乎是在喃喃低语着,可是嘴角溢出的笑像极了嗜血的修罗,“她只能做木偶,失去了背后操控她的线,她就像是一堆废弃的破烂,无路可走。”
“那么接下来布局如常吗?”
“就按照以往监视她的力度,然后再派更多的人手监视另外两个人。”
“一个,她身边那只该死的吸血鬼,另一个,那个拥有读心术的男人,梵。”
“据属下了解,那只吸血鬼,似乎是下一任血族之王,被称作战神的苍暮。”
“苍暮。”黑王笑了笑,“有意思战神这个词,可不是谁都扛得起的,他似乎一直在隐藏实力,调查他的过去,一点都别漏下……”
“属下接令!”
坐在王位上的男人将眼睛细细地眯起,像是在笑,可是一双眼里没有丝毫的笑意,他修长的手指交叠起来摩挲着,似乎是在喃喃着一个名字。
奕阡奕阡她就算是逃,能够逃去哪里?
深夜里,奕阡像是受到了什么感应一般,猛地尖叫着从梦惊醒。
她抓着被子,深呼吸,一摸额头,都是冷汗。
“容放。”一个名字从她嘴里念出,带着用尽力气的颤抖,“容放这辈子,我就是死,也不会再回去。”
苍白的脸色,骤然放大涣散的瞳孔,以及额头密密麻麻的冷汗她在梦里遇见了那个男人,黑发黑眸的冷血帝王,性格诡谲莫测,前一秒微笑着,后一秒却可以将你置于死地。
她的梦魇,她的镣铐,奕阡瑟瑟发抖地保住自己,发出绝望的呜咽。
她有一种预感仿佛无声处容放的眼睛在偷窥着她一般,她没办法逃,无处可逃
“喂奕阡!”
门被人从外面拉开,落入她视野里的,是苍暮惊慌的双眸。
深夜里吸血鬼的眼睛是猩红的,他站在门口,语气慌乱,“你你没事吧?”
奕阡声音有些颤抖,“我我做噩梦了……”
苍暮关上门,上前,走至床边,抱住了奕阡。
瘦削的身体在他的怀里微微地发着颤,似乎自己稍稍用力就可以捏断她的骨头。
奕阡的眼睛也是暗红色的,她望着苍暮,两双绝望的眸子对视间,她看到了他眼里的焦虑。
“容放容放不会放过我的。”
“容放是谁?”无意识地收紧了自己的手指,苍暮用力抱住奕阡,“告诉我,容放是谁”
“容放黑王。”奕阡喃喃着念出这个令她觉得恐惧的名字,眼前仿佛浮现了过往血腥残忍的一幕幕。
“疼吗?”
下巴被人用力捏住,嘴边有血丝顺着嘴角往下滑,那个时候的她,全身被绑在了十字架上,皮鞭在自己身上挥舞着落下,发出重重一声响。
“唔……”
奕阡喉溢出痛苦到极点的闷哼。
“不愧是神之一族的容器,承受痛苦的能力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修长的手指在自己的脸上抚摸着,奕阡浑身颤抖,“畜生!”
“畜生”男人似乎是低笑了一声,跟着抬高了奕阡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黑如曜石一般的眼睛,丝毫没有光亮,“我喜欢这个词,因为很配你。”
奕阡强忍着呜咽,她的声音支离破碎,“你别想得到神之一族的能力永远别想!”
“啪”的一声脆响,皮鞭落下,奕阡低吼一声,眼赤欲裂,血腥味让她全身止不住地发抖。
她是吸血鬼,从奕翼那里逃出来以后,落入了黑王的圈套。
“真是畜生一样的存在啊……”容放轻笑着凑近了奕阡,望着她那双暗红色的眼睛,“居然兴奋了你这畜生,是闻到了血的味道吗?”
奕阡死死看着眼前冷笑着的男人,一双眼睛布满血丝,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真是喜欢看你这副强撑着的表情啊……”
容放的手指抚上了奕阡的喉咙,却笑着将手指越收越紧。
“哦……我忘了,现在这样是杀不死你的了……”
他的话语里仿佛淬了毒一般,烈痛从心脏蔓延至肺腑,奕阡眯眼,她若是稍微显露出一点痛苦的表情,容放便会欣喜若狂,她不甘,不甘让这个魔鬼因为自己而露出愉悦的表情!
“你现在是吸血鬼了……空气对你来说大概已经可有可无了吧?”
容放的手指还是在渐渐收紧,指甲刺破了奕阡的皮肤,她深呼吸,喉间涌上火烧一般的饥渴感。
“果然……血液的味道才是最能刺激你的东西啊……”
容放笑了笑,“听说你从你哥哥那里逃出来的时候,被他变成了吸血鬼……?”
“不老不死的吸血鬼啊……”容放眯着眼笑,语调低沉,宛若恶魔在耳边低咒,“明明是神之一族,却变成了神最厌恶的东西,堕落成一个永生的吸血鬼,这简直是最好不过的诅咒了……”
奕阡觉痛,全身发颤。她视线凶狠地朝着容放,而后者却仿佛对此根本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只是轻笑着,将奕阡的心情推入绝望的深渊。
“血族是不会接受你这样的垃圾损种的,而神之一族也会因为你现在堕落成吸血鬼而拒绝接受你,奕阡,你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走了,除了归顺我,你还能够逃去哪里?”
奕阡的心脏仿佛被人揪紧了,她听着容放的一字一句,总觉得一股无力感慢慢的袭来,将自己全身都吞没。
“喂小东西,你说,奕翼跟我,到底谁会更残忍一点?”
下巴被人抬起,奕阡看着容放那张精致的脸,她只是笑,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