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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霞洞的晨雾裹着血腥气,孟斌拭去凌霄剑上的露水,剑脊倒映出山门前新刻的镇魂碑。碑文是他用噬灵诀重写的宗规,第三百行墨迹未干处,隐约可见“庶子与狗不得入阵“的旧规残痕。
“禀宗主,药圃第七畦的七星草又发作了。“丹房执事周焕跪在阶前,手中玉盒盛着枯死的灵植根系。孟斌指尖轻触焦黑根须,噬灵诀黑气钻入植株脉络,溯源所见竟是孟强残魂附在灵种之上。
“带路。“孟斌拂袖起身,腰间玉佩与周焕的丹师令悄然相碰。三日前他赐下的这枚“清心丹“,早将丹房众人的本命精血与药圃灵脉相连。
药圃中央的玄冰阵内,七株妖化的七星草正吞吐毒雾。孟斌掌心七百三十道血痕突然灼亮,地底传来锁链崩断之声——那正是他埋骨在此的三十门客怨气所化。噬灵诀黑气如巨蟒绞杀妖草时,周焕的丹师令突然爆裂,将整片药圃炼成献祭大阵。
“恭请宗主入鼎!“周焕的面皮寸寸剥落,露出孟强被万毒噬咬的残躯。妖化的七星草根系突然缠住孟斌双脚,地底伸出三百只鬼手——皆是当年被他“失手“害死的同门。
孟斌任鬼手穿透胸膛,黑血浸透的衣襟下,脊背血痕突然离体而出。七百三十道血咒在虚空凝成往生轮盘,将周焕与妖草尽数吸入。阵眼处浮现的却不是灵草精华,而是半枚染血的掌门令——正是孟元闭关前赐予孟强的信物。
“我的好大哥...“孟斌捏碎掌门令,碎屑中钻出孟强残魂。那魂魄嘶吼着要逃往栖霞洞,却被噬灵诀凝成丹丸。孟斌弹指将丹丸射入镇魂碑,碑文顿时浸出血泪:“弑兄者孟元。“
山门突然钟鸣九响,闭关三十载的孟元破关而出。他手中握着的不是本命灵剑,而是孟斌母亲的头骨炼制的噬魂铃。铃舌处坠着的清心丹,正是当年孟斌跪求三月为母续命的“灵药“。
“我儿可知,这铃铛需至亲血脉祭炼?“孟元摇铃的刹那,孟斌脊背血痕突然反噬。七百三十道咒文倒流回体内,将他的元婴拖出天灵。母亲头骨的眼窝中渗出黑血,凝成孟斌五岁那年绘制的传送阵图。
阿七突然从影卫队列跃出,手中匕首刺向孟元后心。刀刃穿透的却是孟斌赐予的护心镜——镜面映出的不是当下景象,而是孟元当年将噬灵诀打入幼子脊背的血腥场景。
“好个父慈子孝。“孟斌的元婴突然开口,周身缠绕的噬灵黑气化作母亲生前的流云佩。当玉佩嵌入噬魂铃时,栖霞洞突然地动山摇,洞中飞出三百道血符——每道都是孟元用庶子性命书写的禁术契约。
孟元终于色变,他捏碎本命剑想要遁走,却被孟斌的脊背血痕凝成牢笼。七百三十道咒文在此刻揭晓真相:所谓噬灵诀的代价,实为孟元将天谴转嫁庶子的秘术。每道血痕都代表一个替死的孟家庶子,而孟斌是唯一活到咒文圆满的容器。
“该还债了,父亲。“孟斌捏碎流云佩,玉佩碎片化作噬魂钉刺入孟元七窍。当惨叫声响彻云霄时,护山大阵突然逆转,将孟元毕生修为尽数灌入孟斌体内。山门镇魂碑应声炸裂,碑文重组为血诏:
“自今日始,我即青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