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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以后,姜家老庄幼有学处,病有医所,男耕女织,安居乐业,还算平静。唯独愁昏头的是三爷姜明福,转眼三个月过去了,四爷抓的药渣子煎了不下一背笼,每天早、中、晚三大碗药汤,灌得毛氏直翻白眼。灌着灌着,毛氏还是打闹哭骂,不认识人,不见一点好转的迹象,就连屎尿也不知道往茅厕里拉,那里急了就在那里放,搞得家里臭哄哄的,整天洗刷,还是遮不住味。姜明荫专程接来师傅董半仙探讨毛氏病情,董半仙说:“眼见三个月已过去,医治未停,越发疯的厉害,按照病情推理,就算华陀再世也瞧不好了。”董半仙又说:“兴许田夫人被打破脑袋,巧遇疯魔附体也未可知,老朽听人说,清河县曹家川有个神婆曹仙姑,名声大,法术了得。专门降魔伏怪,田三爷不妨请来试试,或许救下令夫人也不可知。”姜明福原想关住毛氏不让跑掉,只管吃喝,随她骂去,也无大碍。无奈女儿玉凤哭闹发誓:“娘若病死了,也不活人!”三爷还指望招个上门女婿养老送终呢,女儿还是得罪不起。听了董半仙的话,像讨了个救命仙方,第二天一早喊上侄子正贵做伴,借了四爷家小毛驴,牵着就往清河县赶,一路打听到了曹家川,神婆有了生意,欢喜的不行,立马动身。曹神婆胖的像头肥猪,滚瓜溜圆的一个大肉球,小毛驴驮不起,腿直打颤,迈不开步。田明祖雇了滑竿抬,两个壮汉讨价还价半天,要了双倍脚力钱才罢休。两个壮汉抬得费力,走走歇歇,歇歇走走,那天都是天未明就启程,看不清路再投宿。姜明福还抱怨走得慢,两个壮汉发气:“真是骑马不知走路的苦楚,你骑个毛驴前面晃悠,我们抬个肉山跟着,再囔嘟,不赚你的银子罢了!”吓得三爷闭了口,由着二人走。幸苦六天才到姜家老庄,被抬着的神婆都困的直哄叽,两个抬滑杆的壮汉累得腿杆都肿得发亮,歇息一天,才领了脚力钱,一瘸一拐的走了。曹神婆看过毛氏状况,问了底细,穿上法衣,手持桃木令符在姜府四处查看一番,然后说:“还真是疯魔附体,这个疯魔,魔力超凡,若只驱走,恐又反复作祸,不如斩了,一劳永逸。”姜明福说:“全凭仙姑做主,救了贱内性命就好”。神婆又说:“斩魔和驱魔耗费法力不同,斩魔除妖大伤真元之气,恐我以后二三年内做不得法事。花费可要高得多了”。姜明福说:“仙姑就直说了,斩了妖魔,治好贱内多少银子吧。”曹仙姑说:“看你也是爽快人,我不多说,就给五十两银子算了”。惊得三爷嘴巴张得老大合不拢:“放在以前,区区五十两银子,放在我姜明福身上,也是小菜一碟,没啥要紧。现在家里景况仙姑也是见了,家产都被贱内折腾得差不多败完了,还望仙姑照顾。”从来不和人说好话的三爷,放下脸面叫苦。曹神姑说:“斩妖除魔,只收你五十两银子还嫌贵,叫我也懒得说话,若不然再饶你五两,算我做个功德善事。四十五两一钱不少,再少,我也犯不着耗费法力得罪妖魔,让疯魔近亲找了复仇,不划算!”听神婆说死了价,三爷寻思,先应下再说,真是治好了病,毛氏首饰当了也不止五十两银子,倒也不怕。曹神婆吩咐:“找一只没有一根白毛的大黑狗、一只没有一根黑羽毛的大白公鸡,削九十九根桐梓树桩,九十九根桃子树桩、十二只筛子、一捆桃树枝条、另加一百斤稻草灰备用。”择了日子,房前屋后插花钉下一百九十八根桐梓、桃木树桩,害怕女儿心痛老娘遭罪,早早把玉凤锁进刘氏房中。刘氏、李氏几个婆子,拖着毛氏洗了澡,梳过头,换了身干净衣服,曹神婆请出法绳把毛氏捆在太师椅上。让人清了房中杂物,地面遍撒两寸厚稻草灰,房门、窗户各挂两面筛子,房中四个墙角上下各放置一筛子,布下天罗地网阵。曹神婆戴了凶神恶煞面具,披上血红的法衣,祭出桃木剑、桃木令牌,烧了一道符,温水兑了,捏住毛氏鼻子,灌进肚里。曹神婆要了一碗清水,嘴上念着:“急急如律令,天罗大仙亲临,妖魔鬼怪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手里拿着桃木剑在清水碗里不停地划,间空抓起令牌在案几上“咣咣”的敲,不时含一口冷水,直往毛氏脸上喷,喷得毛氏眼也睁不开。手持桃木剑在毛氏身体四周乱戳、乱舞一通,然后抽出一把桃树条子,劈头盖脸就往毛氏身上抽。疼得毛氏大骂:“哪来婊子养的臭婆娘,小姐我与你往世无冤,今世无仇,怎的就索命来了!”神婆只做没听见,提起白公鸡,掐破鸡冠,蘸了血,不停在毛氏额头、脸上画血符。然后剁掉公鸡头,喊三爷帮忙把住毛氏脑袋,捏住鼻子,撬开嘴巴,径直把喷血的鸡脖子往毛氏嘴里塞,呛得毛氏直咳嗽,眼泪都流出来了,闭了眼,安静下来,没力气骂人。神婆吼叫:“乘着疯魔势衰,赶快斩首!”正富、正贵听得吩咐,摁住黑狗,一刀割掉狗头,接下腥臭的一盆污血,曹神婆捧起狗血盆,朝毛氏当头浇下,只剩一个看不清鼻脸的血人杵在地上,一动不动。三爷着急问神婆:“咋就没了动静,不会要了老命吧?”曹神婆答:“哪有的事,看你这个姜老爷,闹腾得不行才请我治,好不容易降住魔,人安静了反着急,我又不是头次作法,拿捏不住尺寸,还会把人治死,瞎操心。”曹神婆坐下,拿帕子边擦汗边说:“疯魔甚是凶险,降魔伏怪几十年,还从未遇到过法力如此厉害的妖魔。拼尽我几十年修得的真元之气,总算把这个祸害给除了。”接着画了一道令符,叫人把黑狗尸体拖到后山,找一棵桃树,随符在桃树下埋掉,用桐油石灰封牢,要疯魔永世不得超生。等了一个时辰,毛氏缓过气来,开口就骂:“你这一家男盗女娼的贼子,想尽办法害人,一个个不得好死!”三爷朝着神婆说:“仙姑不是说斩了疯魔,贱内就清楚明白吗,还胡说乱骂如何是好?”曹神婆说:“想是疯魔附身久了,体内魔性尚存,一下难散。不必慌张,仙姑我自有妙招。”叫人抬来一口大木缸放进房中,缸口铺上一块木板,还用法绳将毛氏捆在板上,抱两床被子,捂住毛氏身子,只留脑袋在外出气。厨房只管烧开水朝木缸倒,两桶水倒进缸,蒸得毛氏鬼哭狼嚎,又让戳破玉凤中指,采了血,滴入木缸,说是血亲助力。曹神婆让人不停向木缸内添加开水,毛氏惨叫哭闹一阵,昏死过去。一直旁观的四爷开口说:“人都背过气了,还不收手,莫闹出人命了得。”神婆说四爷:“亏你还是先生,心不硬能治好病?你倒斯文,治疗几月咋不见好?”呛得四爷脸红。又倒了一桶开水,守了一个时辰,掀掉被子,毛氏浑身皮都快蒸熟,人已奄奄一息,不哭,不闹,也不骂了。玉凤心痛的哭昏过去,饶是心硬如铁的三爷也掉了眼泪,不知为毛氏还是女儿。四爷回家取了烫伤膏,叫姜明福给毛氏浑身涂抹,神婆吩咐放回床上静养。第二天,毛氏高烧不退,浑身发抖,不吃东西,眼也不睁。曹神婆见事不妙要溜,和三爷说:“法事已经做完了,夫人只管静养就是。田老爷付了做法事的功德银子,我就告辞不打扰了。”“人都要死了,还惦记银子。夫人若有三长两短,看我不要了你个老太婆的狗命!”姜明福说了狠话。曹神婆着急,走又走不脱,只祈祷毛氏人别死,自家做起免费的佣人,帮着精心照料,盼望毛氏病情好转,自己也好脱身。悠扯到第六天,毛氏人已经浑身发肿,脑袋肿的像脸盆,四爷熬的汤药也吞不下,出的气多,进的气少。熬到第七日五更,竟一命呜呼了。姜明福揪住神婆就打,玉凤哭着拿剪子要捅,被姜明荫夺下剪子劝说父女俩:“杀了也没用,揽下人命官司不划算,不如扭送官府,告她个庸医伤人致死之罪。”又让正富、正贵几个拉住姜明福,害怕神婆年纪大了不经打,莫让三爷三拳两脚真打死了,也麻烦!姜明祖说姜明荫:“老三气头上理不出二四,你也糊涂了,她一个神婆咋就成了庸医,只怪自己相信,再说治病动手段,又不是她一个六十来岁老婆子一人干得了的事,告到官府还要追究从犯,你们几个都要受累。也是他二娘命尽了,忍一口恶气,把那婆子乱棍打走算了,还告啥官!”三爷寻思也在理,反正毛氏已经不在了,别再把自己和家人再搭进去不划算。身强体壮、活蹦乱跳的毛氏,不到四个月就生生的被折腾没了。姜明福派遣正富去汉口毛氏娘家报丧,只说夫人爆病身亡。家里张罗着布置灵堂,装殓入棺。姜明祖亲自写了挽联:“一世贤惠功德流芳百世,终生勤劳美誉相传万代。”请了两个道士念经超度,一对锁啦吹丧调,吊丧的正字辈以下亲房族人,八十多人都戴了孝布守灵。厨房炒菜做饭的、堂上端茶赐水的、屋里屋外打杂的,忙的不可开交。第三日,毛氏娘家两个弟弟、一个侄子随正贵回来,两个弟弟哭得不行,说是姐姐死的不明不白,不等娘家人察看,就入了殓,定有隐情。吵着要开棺验尸。姜明福火了:“开棺就开棺,怕他怎的,又不是谁掐死的”。姜明祖拉住舅老爷打圆场:“他二娘虽是你姐姐,嫁到姜家几十年了,为我姜家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幸苦勤劳,并无半点差池,说是姜家故意折磨致死也是没有道理的。贵姐爆逝,家里上下都是悲伤,老三更是气昏了头,舅老爷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如今弟媳穿戴整齐,装殓好好的,开棺惊了弟媳反倒不好,就算了,好歹我也是候补县令,断不会在舅老爷面前胡言乱语。”毛氏兄弟想,就凭自己父子三个人,姜家不放口,如何开得棺。大爷给了台阶也就不闹了,找个避嫌处生闷气。葬了毛氏,吊丧的亲友、帮忙的邻居都走后,三爷才感到心里空落落的,刘氏、李氏像两个死树桩,不会骂人也不爱说话。以前总嫌毛氏脾气大,爱骂人,刘氏、李氏善良温柔。可毛氏一走,家里冷冷清清,没有生气,女儿一天只管哭,想娘,凄凄惨惨。三爷回想这几个月像做梦,屁大个事起因,把个活泼豪放,爱笑爱骂的老婆整没了,想着想着动了真情,竟忍不住哽咽着哭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