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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你低着个头干什么？抬起来！”
“好了好了阿朔，你温柔一点，人小姑娘都被你吓着了。”
简听白笑眯眯的，一副和事佬的模样。
顾言朔冷哼一声：“她们不就是干这行的吗？连这点儿胆量都没有？”
说完，他又朝凌慕心喊道：“抬头！”
凌慕心僵着脖子，缓慢抬起头。
这是哪里来的大少爷。
她抬起头，这才窥见包间内的情况。
人不多，只有五个男人，穿着打扮非富即贵，看上去都很年轻。
凌慕心循着声音望去，说话盛气凌人的那个大少爷坐在中间的位置，染着一头暗红色的头发，左耳上穿了好几个耳钉，耳垂上的那个耳洞挂着一个克罗心的十字架。
打扮风格跟他的行事风格十分搭配。
奇怪的是，包间内从凌慕心抬起头来那一刻，就霎时变得分外安静。
包括这位大少爷。
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脸上，眼睛微微眯起，眼神中有几分看不透的情绪。
凌慕心想到刚刚那个小姐跑出去，这位大少爷说的话，妆化得像鬼一样……
要不是手上还端着一盘酒水，凌慕心真想摸摸自己的脸。
她今晚上也没有化什么大浓妆吧？
她尴尬地开口：“几位贵客有什么吩咐吗？如果没有的话……”
能不能放我走啊。
角落处的一个男人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声：“这会所还真有意思，最上等的陪酒小姐居然还没有一个服务员长得好看。”
五彩斑斓的灯光下，年轻女孩精致美丽的容颜尽显无遗。那双圆润的杏眼中带了几分湿漉漉的水汽，透着小鹿一般的纯良无辜，饱满的嘴唇光泽恰好，她整个人看上去犹如手办一般。
顾言朔起身，一言不发，脸上的所有表情隐去，让人看不清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他走到凌慕心的面前，突然勾起唇角，问：“你是这里的服务员？”
凌慕心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
她闻到一股很浓烈的栀子花香，是这个男人身上传来的。
顾言朔问：“化妆了么？”
凌慕心又点了点头。
顾言朔不耐烦了，“说话！”
凌慕心道：“化了。”
说完，凌慕心觉得头顶一凉，一杯酒水顺着她的发丝流下来，打湿了她的脸庞。
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面前的男人就从自己手上的盘子里拿过开瓶器，拿了一瓶没开封过的酒打开，从凌慕心头上继续浇了下去。
凌慕心紧闭住双眼。
她想到就职时经理跟她们说的话。
工作时无论收到了怎么样的欺负，只要不威胁到人身安全，都只能自认倒霉。
凌慕心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了眼前这位少爷，连生气都忘记了，现在只剩下害怕。
她有些想哭，水汽氤氲着涌上眼眶。
如果不是因为缺钱，如果不是因为要……
她根本不会来这个地方工作。
这样受这些权贵子弟莫名其妙的欺负。
她突然好想爷爷，想小岂。
如果爷爷在，小岂在，他们一定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