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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吴六七跟着这群逃难的人群,浩浩荡荡地朝着洛阳城进发。约莫走了三四个时辰,在距离城门口大概二里地的地方,队伍突然停滞不前了。抬眼望去,前方密密麻麻全是人,场面混乱不堪。有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有背着沉重行李、满脸疲惫的路人,有赶着马车、神色焦急的大户人家,有挑着货物、愁眉不展的货郎,甚至还有披麻戴孝、哀伤哭泣的送葬人群……把整条路堵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这时,有个跑去城门口看了告示的人匆匆跑回来,气喘吁吁地讲道,今天捕快在县城里发现了二狼山土匪的探子,所以城门已经关闭了。总兵吴天良得知消息后,赶忙调集了卫所的全部人马,在城内严阵以待,就怕土匪随时攻城。
我心里暗自叫苦,这叫什么事儿啊?我才刚刚穿越过来,连一顿饱饭都还没吃上呢!老天爷啊,不会这么倒霉,刚一来就要被土匪给弄死吧!
我急忙拉住吴六七,焦急地问道:“吴大哥,官府为什么不去剿灭土匪呢?这些土匪杀人吗?土匪头子又是什么来头啊?”
吴六七叹了口气,耐心地给我解释道:“二郎山这股土匪,官府之前也派兵围剿过两次,可都以失败告终。最开始他们也就几十号人,但是这饥荒越来越严重,朝廷又顾不上赈灾,很多青壮年实在走投无路,为了活下去,只能愤而落草为寇。如今才过了一年,他们就已经发展到三百多人了。他们时常在洛阳城郊四处骚扰,洗劫乡镇,打家劫舍。官府根本不敢去围捕,一听说有马匪来打劫,就吓得赶紧紧闭城门。”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像我们这种穷得叮当响的乞丐,土匪一般是不会杀的。他们大多也都是本地的老百姓和逃难但我流民,实在没活路了才上山当土匪的。”
“二狼山的大当家叫沈明文,原本是县里管府库的文书,是个读书人。去年冬天闹粮荒,洛阳城里饿死了好多人,他实在不忍心,就私自开仓放粮。事后被官府抓了,本来是要杀头的。他做铁匠的弟弟,联络了一群在江湖上耍刀弄剑的朋友,劫狱把他救了出去,然后一起上了二狼山落草为寇。他们虽然干的是打家劫舍的勾当,但主要抢的都是大户人家,而且也不会把人家抢得一干二净,只取走一部分粮食,很少伤人性命。”
听完吴六七的话,我心里暗自思量,这二狼山的土匪,行事还挺有分寸。这个沈明文也算是个人才,等我在这儿站稳脚跟,一定要去会会他。
“兄弟,你是从外地来洛阳讨饭的吧?”吴六七突然问道。
我一时有些犯难,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我的来历。要是我跟他说我本是2018年社会主义中国的接班人,意外穿越到了天启六年的大明,他肯定会以为我是个疯子。
于是,我脑子一转,眉头一皱,开始瞎编起来:“我是郧阳府人,也是来洛阳投奔亲戚的,结果亲戚搬家了,我身上的盘缠也花光了,回又回不去,没办法,只能靠要饭过日子了。”
唉,想想真是悲哀啊,对于我们这些“三和大神”来说,编瞎话简直就是张口就来,根本不需要打草稿。以前为了打老虎机,为了推二八杠,为了玩赢三张……为了从亲人、同学、朋友、老板、同事那里借钱,什么样的瞎话没编过呢?
“来,吃一个当晚餐吧!”吴六七递过来一个馒头,然后自顾自地就地躺在了路边,接着说道,“吃了这一顿,明天咱就各安天命了。这乱世啊,人活得还不如太平年间的一条狗。”
我毫不客气地接过馒头,心里想着,这老哥对这儿这么熟悉,为人又这么热心肠。要是就这么分开了,实在太可惜了。我刚穿越过来,以后要是想干出一番事业,身边必须得有这样靠得住的人。可我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身上又没钱,怎么才能让他死心塌地地跟着我呢?
突然,我灵机一动,有了!结拜!
我他妈的可太聪明了!
三国演义里,刘备不就是靠结拜拉拢了关羽、张飞、赵云这些猛将吗?水浒传里,宋江不也是靠结拜,才招揽了一百零八位好汉吗?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嘿嘿笑出了声。
“小兄弟,你可真是心大啊,都这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吴六七听到我的笑声,坐起身来,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吴老哥,你信命吗?”我看着他,认真地问道。
“我信。”吴六七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地主的孩子生下来就是地主,佃户的孩子生下来就是佃户,将军的孩子生下来就是兵爷,这就是命,你不信命吗?”
“我不信!”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为啥?”吴六七满脸惊奇地看着我,眼中满是疑惑。
“秦朝的时候,有个人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本来他面临着杀头的大祸,可后来他却成了一个王。”我缓缓说道,试图用这个故事来打动他。
吴六七有些不信,追问道:“就因为他说了那句话,他就被封王了?”
我看着吴六七的眼睛,认真地解释道:“不是因为他说了那句话,而是因为他不信命,敢于反抗,所以才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你的意思是,只要不信命,乞丐也能当地主?”吴六七果然聪明,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只要不信命,乞丐不仅能当地主,能当将军,还能当皇帝呢!咱们明朝的太祖皇帝,不就是乞丐出身吗?”我刚说完,吴六七脸色大变,一把将我手中的馒头塞到我嘴里,压低声音说道:“你不要命了!你刚说的这话,要是被别人听到,可是够杀头的大罪啊!”
我们正说着话,一个十来岁、蓬头垢面的小乞丐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手里的馒头,那眼神,就像我当年在三和劳务市场看到从大酒店走出来、穿着齐B超短裙的靓女时一样,充满了渴望,口水都快流成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