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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树下,两个婆子拎着食盒窃窃私语:“佛堂的观音像今晨竟落血泪哩!”
“你还没见着那蹊跷事?血珠子偏巧顺着福牌流淌,五姑娘的生辰八字都被浸花了。”年长婆子压着嗓子,眼珠子直往樨香院瞟。
“诶,你说那日祠堂里喊的‘魏家逆女’,到底喊的是四姑娘,还是五姑娘?”
忽闻身后枯枝断裂,魏纾意扶着青石假山踉跄两步,江檩忙搀住她,却见魏纾意忽地口吐白沫,雪白脖颈忽现蛛网般的血纹,整个人失去意识,直挺挺栽在青砖地上。
“不好了!不好了!四姑娘出事了!”江檩忙将魏纾意搂到怀里,大喊。
众人惊慌,忙去请了魏老太太和郑莘,又到军营寻魏启明回来。魏老太太着实不放心,递了帖子到宫中请来了张太医。
松鹤堂内,魏老太太攥着沉香木佛珠的手直发抖。而郑莘则仔细打量着魏纾意,心中暗想:明明没有是她下手了,怎的如此症状?
张太医三指搭在魏纾意腕间,额角沁出冷汗:“这四姑娘被药王谷的前辈养得很好,并无癫症顽疾。老夫诊脉,只觉她脉搏有力,身体康健,并未发现异常之处,是老夫医术不精,未能治此病症……”
话音未落,外头传来呼喊声。
“老太太救命!夫人救命!”樨香院的丫头扑跪在门槛上,发间沾着樨香院的桂花,“五姑娘身上也现了血咒子!婆子们都说,说是……”
“吞吞吐吐作甚!”郑莘霍然起身,手中紧紧掐住那丝绸团扇。
“说祖宗显灵要罚逆女!”话音未落,郑莘膝头重重磕在地上,扯住魏老太太的衣裙,“君姑明鉴!定是阿嬑犯上忤逆,不敬祖宗,连累我们阿婉……”
魏老太太手中佛珠“啪”地断裂,檀木珠子滚落满地:“速去玄武街请方先生!他可是驱邪避凶的好手!切记!要八抬轿辇抬着来!”
方虚竹是这长安城有名的道士,擅长驱邪避凶,长安城中的达官贵人都很信任他。不过此次,魏纾意和江檩猜到魏老太太会请方虚竹,早早便寻到他做了个交易。
正午时分,玄武街青布轿辇撞开宁国公府朱门。方虚竹手持青铜寻龙尺踏入国公府,玄色道袍扫过门槛,手持三清铃不时摇晃一下。
他掐指一算,将桃木剑横放在香案上,正色道:“这邪祟凶猛,需开坛作法。”随后,落笔写下朱砂符。他瞳孔微缩,反手将三张黄符抛向半空,口中振振有词地念叨着咒文。桃木剑挑起燃烧的符灰落入碗中,方虚竹忽然刺破指尖,将血滴落碗中,而后分成两碗。
苏木忙将混着精血的符水灌进魏纾意口中,颈间血纹迅速消散。那边厢魏纾宛却突然打翻瓷碗,脖颈浮出更多蛛网红痕。方虚竹掐破指尖血抹在寻龙尺上,铜针直指樨香院:“樨香院有至阴之物作祟!”
只见方虚竹径直走向魏纾宛的闺房,从床底翻出一满是银针的巫蛊人偶。他劈开人口,但见七寸银针贯穿人偶心口,黄纸上赫然是魏纾意的生辰八字。
“这……这是……”郑莘紧张地指甲扣进肉中,看着人偶衣角熟悉的纹样——那分明是她命人做来陷害魏纾意的,原是放在魏纾意床底下的,可如今却在阿婉的床下,还写着魏纾意的生辰八字。
魏纾宛忽地跪倒在魏老太太跟前:“祖母明鉴,这……这不是阿婉的东西!阿婉没见过这种东西!”
“此乃移花接木之术。”方虚竹剑尖挑开人偶腹腔,露出半截未烧尽的犀角香,“施术者以犀通灵,将煞气转嫁他人。只是……”他忽然转身凝视魏老太太,“府上近日可有人魂不安?”
魏老太太身旁的杜嬷嬷忙答道:“前几日在祠堂大火看到了许多人脸和手印……”
“这便是了!”方虚竹剑指东南角祠堂方向,“巫蛊作引,怨灵为媒。那阴差见那人偶八字,便将姐妹命格颠倒——”
“祖母!定是有人存心要害阿婉!您知道的,阿婉连祠堂供奉的活鱼都不敢看……”魏纾宛跪在魏老太太脚边哭诉着,话音未落,突然剧烈咳嗽,雪白绢帕上赫然洇开点点殷红。
“你是说阿嬑这是在替阿婉受过?”魏老太太不可思议地问道。
“是也不是。若非这巫蛊邪祟之物,引来家宅不宁,魏家祖宗也不会惩罚逆女。”方虚竹答道。
郑莘的手猛地一颤。她和魏纾宛确有陷害魏纾意,此刻被方虚竹点破,脊背顿时沁出冷汗。正要开口,忽闻外头传来诡异的童谣:“朱雀巷深锁孽债,魏家祠堂现灵魄。救人积善本无过,原是狸猫窃命来——”
魏纾意虚扶着江檩的手骤然收紧。这教坊司新排的戏倒是比她预料的早了半刻,定是江栩提前动了手脚。
这曲子很快便传遍了长安城,也传到了宁国公府。
五位族老与魏老太太端坐正厅,魏纾意坐在最末。为首的太叔公手持青铜错金祖训,神色严肃,声音苍老:“魏纾宛咒害长姐,不敬祖宗,当血祭……”
“谁敢!”郑莘猛然站起,头上的翡翠步摇也随着高高甩起,“我荥阳郑氏百年望族,岂容你们这些人糟践!我郑莘就只有阿婉这一个女儿!若阿婉有个三长两短,我郑莘乃至整个荥阳郑氏,绝不会善罢甘休!”
言罢,又转而对魏老太太说:“君姑,你说句话啊!阿嬑遇上了,你就极力压下,轮到阿婉你倒说不上话了?”
魏老太太目光复杂地看了看魏纾宛,又瞥了眼案上的人偶,心中五味杂陈:“我原以为阿婉这孩子性情温婉,端庄得体,没想到她竟会做出这等事来。”
“祖母,不是这样的……阿婉真的不懂这些!定是有人要害阿婉!”魏纾宛泪流满面,几近昏厥。她心中清楚,害魏纾意一事她确实参与其中,这人偶也有她的手笔。只是她万万没想到,魏纾意会借此机会反击。此刻,除了尽力撇清自己,她已别无选择。
江檩藏在正厅阴影里看戏,想遍了世间伤心事,可嘴角仍要咧到耳根了,赶紧掐着虎口,深呼吸,默背三遍《女诫》才没漏出气音。
就在这时,铜铃突然响起,一名婢女猛地自魏纾宛身边站起,眼眶泛红,浑身血痕斑斑。她如同提线木偶般被操控着,抽出匕首,狠狠刺向魏纾意。
江檩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使巧劲将匕首摁下。然而,铜铃再度响起,那婢女发了狂一般,挣开江檩的束缚,掐住魏纾意的脖子。苏木见状,忙出手制止,但那婢女竟不知疼痛,毫无反应。
恰在此时,魏启明跨马回府,玄铁甲胄上还沾着南郊军营的尘土。见此情景,立刻一记长枪射穿那婢女身体。他忙上前查看魏纾意的伤势,而魏纾意咳了好久,方才缓过神来。魏启明上前搜了搜婢女的身,果然发现了人偶的碎布和魏纾意的生辰八字。
就在此时,铜铃再度响起,角落中又一婢女发狂起来,喊道:“魏纾意!你害我主大计!当死!那日在祠堂烧不死你、吓不死你!是你命大!今日,我定要让你去见阎王!”言罢,她手持匕首,猛地冲向魏纾意。然而,魏启明眼疾手快,抽出长枪,一枪将她刺倒在地。
看来,正如魏纾意所料——郑莘背后之人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