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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人村民服饰,体态健美,当中一人正拿刀架着韩雪,韩雪连忙说「二位大哥,有话好说,别舞刀弄枪的。」另一人喝道「少废话,走。」
韩雪无奈,只得跟着,来到一处密林,瞧见岩石上坐着一人,阿俊、阿南被捆绑在侧,口塞麻布,挣扎着无法言语。
「头儿,采矿贼押来了。」岩石上那人说「好呀,在这破地方守了几天,大鱼没见着,倒是逮了几个小毛贼。」韩雪闻言赶紧道「几位大哥误会了,我是韩家公子,今儿个是来取矿的,不是毛贼。」
那人一听「韩家公子?我瞅瞅。」
陡然间一跃而起,凌空一个翻身,轻如鸿雁般落地,韩雪诧异之余,终于看清此人面貌,乃是一清秀少年,目若朗星,那少年比自己矮上一头,腰佩双刀,年岁与己相仿。
少年抬头盯着韩雪片刻,问说「你是韩伯青,还是韩仲盈?」
「我是韩雪。」「韩雪?那个不学无术的三公子。」
韩雪反问道「你跟韩雪很熟吗?如何知道他不学无术。」少年一愣,旋即哈哈一笑「也是,街谈巷议三分真、七分假,未可尽信。」
紧绷气氛顿时消散许多,韩雪暗中庆幸。
「那我问你,来此处做甚?」「我不是说了嘛,来取矿采样,裴刺史将武井划给韩家,我大哥、二哥担心质量不行,这才让我来一探究竟。」
少年警觉道「裴德昊,他跟韩家甚么关系?」
韩雪回说「没甚么关系,今天我才第一次见到他。」「胡说,煤矿乃朝廷命脉,裴德昊怎会将武井交给毫无干系的外人,你莫要诓我。」
「事实就是如此,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少年狐疑地打量韩雪,须臾后道「我瞧你也不像奸佞之人,姑且信你所言。」
旁边一人问「头儿,现在怎么办?」「先带他见主君吧。」
「主君?甚么主君。」那人喝斥道「休要多问,去了便知。」
今日怕是骑虎难下,韩雪看了阿俊、阿南一眼,无奈说「我随你们去便是,那二人只是我韩家仆从,能否放了他们?」
少年思索片刻「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放人。」
阿俊、阿南惊魂甫定,韩雪交代他们「你们先回去告诉大爷、二爷,我去去就回。」二人领命而去,少年道「请吧,韩公子。」
韩雪心有不甘,说道「这位小哥,那位主君不让问也就罢了,你的名字总可以告诉我吧。你既已知我是韩雪,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好知道今日是谁人请我,来日韩某人生辰寿宴,宾朋满座之日,请柬上勿漏了先生大名。」
少年不禁失笑「你这人有趣得紧,跟你说也无妨,我叫金欧,因我身形矮小,人人皆唤我小金欧,公子如此称呼便是。」
一路上韩雪跟小金欧闲聊着,小金欧甚是健谈,与韩雪脾胃相投,倒也熟稔不少。目的地将至,韩雪抬头一望,不禁苦笑,兜了一大圈又返回晋阳城。
入城后小金欧说「这个时辰主君尚未回来,先找个地歇歇脚。」领着众人奔城东而去,一栋二层建筑蓦然出现,雕梁画栋,气派恢弘,韩雪认得此处是晋阳城闻名遐迩的酒肆–笑望轩。
院内人声嘈杂,到处可见酒酣耳热,二楼是厢房雅间,一行人在一楼寻了张偏桌,点些酒食,正吃喝间小金欧道「韩公子,这一路上我寻思着,总觉得不太对劲。」
「你说那裴德昊把一座废矿划给你们,又责令供给皇家内用,这说不通呀。」「无非是借机发难罢了。」
「这韩家既服了软,矿税也纳了,他裴德昊还能图甚么?」「其中定有奸计,如今尚看不清楚。」
突然一声暴喝传来「酒呢!把酒全都端上来,否则爷爷我掀了你这楼。」
众人闻声看去,大堂中坐着七、八名剽汉,个个魁武精壮,为首那人虬髯卷曲,左脸颊一道长疤,模样甚是可怖。
店小二颤抖地站立一旁「大…大爷,笑望轩从来没这规矩…」魁汉目露凶光,反手一耳光,店小二被掀翻在地「爷爷我就是规矩,叫掌柜来。」
院内宾客都静了下来,无人敢上前,一时间喧闹酒肆竟至鸦雀无声。
小金欧一行人见状,当中一人拍案「真是反了天,敢在晋阳撒野,头儿,咱们出手教训教训。」小金欧目光敏锐,制止说「没那么简单,他们有兵器,硬碰讨不到便宜。」
韩雪一瞧,果见那魁汉身侧放一钢锏,浑实厚重,身后置一巨盾,盾面镌刻狮首,韩雪思量片刻,突然笑道「既能智取,何需力拼。」
小金欧奇问「韩公子何意?」「你看那人,言语粗鄙,行事不经大脑,活生生一只大金刚。」
「要他颜面扫地不过举手之劳,我俩不妨来唱出双簧。」
韩雪凑着小金欧耳畔,轻声低语,小金欧噗哧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