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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邻居的叔叔今天来我们的新家做客,这个新家对我而言也并不算新,因为我们已经住了好多个年头,只是那个邻居叔叔第一次来,所以对他来说可能算是新家,毕竟第一次见嘛。
下午邻居叔叔来家里了,他还是没什么变化,虽然很久不再见,可是我们还是很亲切,他一边迈进门一边客套寒暄着,望我笑着说好几年没见啦,都长这么大啦。我也笑笑回应,我感觉我还是学不来寒暄那一套,毕竟小孩子都会长大嘛,我总不能说是啊,好久不见叔叔啦。你也老啦,啤酒肚也渐长啦!光顾着邀请,还没注意到邻居叔叔另一只手提着一个毛绒绒的东西,我瞧见它在暗暗蠕动,结果走进一看,是一只鸡。大力(妈妈)和杨树(爸爸)也瞧见吓了一跳,我觉得这个举动表演的痕迹也略显虚假了,毕竟小孩都不怕他们有什么可虚惊的。
邻居叔叔说看到了一只很好的鸡,想着来了给我们炒肉吃。我纳闷为啥要捉一只活鸡来呢,难道活着的鸡看着更营养吗,不顾肥肉肉的生命嗷嗷乱叫,拖着那胖嘟嘟的身体上了楼梯,然后走进厨房......当然我并不是在责怪什么,我知道叔叔的好心,但我还小,多想想也没什么嘛,这种暗暗的思考又不用花钱,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大力和杨树还有邻居叔叔走进厨房,关上那扇透明的门,我知道他们的用意,他们不想让我瞧见什么。但是我透过那扇玻璃看到了一丝鲜红的血迹,凄惨的呐喊声瞬间停止了。我站在门外,攥紧拳头,暗暗发誓坚决不会吃下一丁点的肉丝......
亲爱的日记,你好吗?今天的我似乎不是很好。你是不是想说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为什么还叫似乎呢?因为我不确定到底好不好,换句话说吧,我不确定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今天邻居叔叔带来了一只鸡,它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可是它死了,而且我还是吃了它的肉。也许你会说这很正常,它就是食物啊。所以我才会纠结,我很爱吃鸡肉,每次大力做的鸡肉我吃的最多,杨树总说我好像上辈子和鸡有什么仇似的。可我吃它的时候它已经是一动不动,所以我那时候是享受的。但是今天,我亲眼目睹了它生命的终结,我告诫自己不应该吃它,它很可怜,可我做了一晚上的思想工作在我闻到鸡肉散发的香味的时候,我所有的信念感和挣扎都崩塌了,甚至大力和杨树也没察觉到我的左右摇摆,他们始终以为我从一开始就会接受这顿美味的晚餐。因为我很饿,其次我貌似真的从前和它有仇,但我又觉得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贪吃而已。
这一顿晚餐我吃的很流畅,丝毫没有展现一点不适感。但当我享用过后,我还是稍稍自责了一下。我看过在水中跳动的鱼被厨师师傅毫无情感的一切为二,最开始的时候我很反感看到这些,我会咒骂他们心灵一点也不良善,灵魂一点也不够美丽。但我渐渐长大,看的多了,就不会责怪了。我才明白多数的怨恨都是不太理解,多数的反感只是自己不太习惯。
切换一种场景,我喜欢看动物世界,我看到鳄鱼咬断梅花鹿的脑袋时我会留下泪水,起初我的泪水中参杂了对万物生灵的悲叹与惋惜同情,我会梦见蟒蛇的恐怖和海龟摇摆的可爱,似乎每一个生物都拥有自己的特性和标志,就在生命终结的那一刻时,我会痛恨那些可恶的猎食动物,但是再转念一想,我一直都是这种动物,我不但食肉,还用动物油给它进行一番五花八门的烹饪。我是不是更残忍呢?侏罗纪世界的恐龙也分三六九等,有食肉的,有食植的,故事的开头我总是讨厌凶狠的捕猎者,直到我看完纪录片之后,看到那个时代的终结,我又能推脱给谁呢?我就没得怪下去了。再次看到动物世界中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凶残,也就不显得那么凶残了,与其说不显得,不如说我内心接受了,接受了这种总会发生的事实,也接受了生物永远的在进入一个循环,当然也包括人类,所以人类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我也不再感伤了,我最终发现,我就是动物,因为我吃了那盘肉,对于感性的情意流动,终究也不及感官上的情不自禁,很多道理想的很明白最后还是会去实施,很多眼泪流的再丰富或许我根本没有为它而流,每每丰富的情感都是我自己为自己赋予的,我不在乎那只鸡腿上有没有伤痕和血液,我看到的是它散发的香味,所以我吃了它,那个时刻是没有感动的。
总之,我好像还是不太会表达我此时的心理状态,我就是慢慢明白,我正在习惯着这些,也习惯着不带感情的享用美食。或许这也正在表明我和那只鸡一样,我也是动物,我正在用自己的方式猎杀一只梅花鹿,或许是犀牛,或许是河马,或许是从侏罗纪时代时期进化到如今的食植动物,那么我是哪种动物呢?是啊,我可能也只是个会表达情感的动物,我会流泪,会惋惜,会微笑,我愤恨,可我依然是动物,我挽救不了生灵,我拯救不了苍生,或许我就是一只平凡普通的羊羔。
亲爱的日记,绕了这么一大圈,你或许还是不明白我在说些什么,我其实只想说,可能我吃不吃鸡腿都不可恶吧,好多好坏的定义都是自己赋予的,与其说对错,不如说你相信。如果我没看见那缕鲜红的血迹,可能我就没有心理斗争,可我看见了,我也只是稍稍难过,我想就算我跪在它面前哭也毫无意义,它拯救了我的胃,我还会感恩它,它可能会好受点。所以故事都是我说出来的,至于那只鸡到底好不好受,根本没人知道,因为它根本不会说话。对错也是我定义的,至于该不该吃,我都有安慰自己的一套说法,哪套说法能让自己睡的更安稳,那么暂且它就是相对正确的。你说呢?我们下次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