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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赛博刺青:皮肤上的凤凰诅咒
成都九眼桥的地下黑市浸在潮湿的霓虹里,纹身店“赛博绣坊”的电子屏滚动着血红广告:“活体蜀绣,赐尔涅槃之力”。
林墨掀开沾满机油的帘布时,纹身师小刀正将一根纳米针管刺入客人后颈。针头游走如蛇,在皮肤上绣出一只振翅欲飞的金色凤凰。那凤凰的眼珠突然转动,客人的拳头轰向铁桌——钢板凹陷,指骨却毫发无伤。
“凤凰纹身,包你三天内刀枪不入。”小刀弹了弹烟灰,“代价嘛……”
话音未落,角落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名纹身客疯狂抓挠手臂,皮肤竟如蚕茧般片片剥落,露出底下蛛网般的血色丝线。林墨俯身捡起一片“人茧”,日光灯下,绢纱般的皮肤内侧浮现蜀绣独有的“晕针”纹路——这是只有顶尖绣娘才能掌握的渐变技法。
“这不是纹身,是活体蜀绣。”林墨的绣魂针在掌心发烫,针尖映出一行小篆:“则天顺圣皇后御制《璇玑图》,永徽四年封于乾陵。”
7.2千年茧魄:璇玑图里的绣娘冤魂
川博地下一层,林墨用绣魂针划开武则天的漆木陪葬盒。一卷泛黄绢帛徐徐展开,八百四十一个字的回文诗《璇玑图》竟是用人发绣成,字缝间渗出褐色的血痕。
“苏蕙。”管理员老秦嗓音发颤,“初代蜀绣宗师,传说她用八百绣娘的心头血调色,把自己也缝进这幅《璇玑图》给武后陪葬……”
绢帛突然暴起缠住林墨脖颈,血字浮空成阵:“蚕丛氏秘术·千丝缚魂!”绣魂针感应到同源之力,幻化出苏蕙的虚影——她双目空洞,指尖丝线如活蛇钻入林墨血管:“蜀绣的魂,该用命来传!”
剧痛中,林墨看见幻象:唐代密室内,八百绣娘被铁链锁在织机前,手腕割开放血染丝。苏蕙跪在她们中央,一针针刺入自己的心口,绣针蘸血写下《璇玑图》最后一笔时,所有绣娘同时化为干尸,发丝自动续入绣品。
“原来‘活体蜀绣’的源头是你们!”林墨咬破舌尖,精血喷在绣魂针上,“但杀人续命的脏东西,不配叫非遗!”
苏蕙的虚影发出尖啸,绣魂针引动地脉龙气,将《璇玑图》震回漆盒。盒盖合拢的刹那,一缕发丝钻入林墨袖口,在他腕上烙下一圈蚕形血痕。
7.3虚实之争:绣针与代码的战争
锦里古街深处,“虚实绣坊”的全息广告屏播放着发布会预告:“AI蜀绣,让传统涅槃重生!”
科技新贵陆离戴上VR手套,隔空“绣”出一只立体凤凰。金线穿透虚拟丝绸的瞬间,凤凰竟发出清唳,绕场三周后消散为数据流。“我们的算法解析了苏蕙每一针的角度、力度甚至情绪。”他睥睨台下记者,“从今天起,蜀绣不再需要十年苦功——点击下载,人人都是大师。”
林墨举起绣魂针扫描全息影像,冷汗涔涔——那些代码洪流中,蜷缩着《璇玑图》里哀嚎的绣娘残魂。深夜,他潜入公司服务器机房,硬盘指示灯诡异地闪烁红光。按下绣魂针的刹那,八百道半透明人影从主机溢出,脖颈皆缠着发丝绞索。
“陆离用AI拆解《璇玑图》,把绣娘残魂编成数据包。”非遗之灵的凤凰在意识中低语,“每卖出一份AI绣谱,就有一个魂魄彻底消散。”
次日清晨,陆离的尸体悬挂在体验馆横梁上。法医判定为“脑机接口过载致死”,唯有林墨看见:尸体的指尖粘着一根金线,线头延伸进手机直播界面——最后一条未发送的短视频里,陆离疯狂抓挠全身,皮肤下凸起无数蠕动的丝线。
7.4蚕母食月:绣魂的终极答案
农历七月十五,林墨循着腕上蚕痕找到黑市祭坛。小刀将《璇玑图》覆在巨型3D打印机上,八百绣娘残魂随墨盒喷射,注入纹身客的天灵盖。
“疼痛?等待?这年头谁还稀罕‘亲手’?”小刀狂笑着按下启动键,“AI能无限复制苏蕙的‘魂’,蜀绣该像病毒一样永生!”
绣魂针引动月光,林墨在掌心刻出《蚕母噬月图》。血线化作蚕丛氏图腾——人首蚕身的神母吞下月亮,八百绣娘魂丝从纹身客眼中抽离,汇成银河倒灌入《璇玑图》。苏蕙的虚影在绢帛自焚的火焰中显现,这一次,她的指尖没有丝线,只有一道陈年针疤。
“绣之道,不在形,在痛。”她轻触林墨腕上的蚕痕,“机器能模仿针法,却永远学不会——被针刺破指尖时,血珠渗进绸缎的刹那,才是传承真正的魂。”
7.5针尖上的未来
三日后,林墨在直播间同时摆出绣架和VR手套。他左手飞针走线,右手隔空勾勒,绣架上渐次浮现《熊猫竹韵》的蜀绣经典图样。
“蚕丝能抗住零下196度液氮,因为每一针都在和丝绸对话。”他扯断全息影像中的丝线,虚拟熊猫瞬间僵死,“而AI的‘完美针法’……”
镜头推近,绣品上的熊猫忽然眨了眨眼——林墨的绣魂针尖,一滴血正缓缓渗入蚕丝。
弹幕忽然刷过一行血红ID:“湘西苗绣AI生成器已上线,下一个该你了。”
林墨捏碎VR手套,冷笑淹没在暴雨般的打赏音效里。
(本章完)
下章预告:《苗疆蛊绣:非遗传承者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