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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突然受到了什么指引一般,我突然脱口而出说:
“小妹妹,带我们去你家看看好吗?”
李喻思考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在两道山梁中间,一条小溪从半山腰上流下来,环绕着很小的一个村落,看样子只有十几户人家,到处是破败的断壁残垣,走近了也听不到什么人类活动的气息,可想而知,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只剩下老年人和留守儿童。
李喻的家就在村子的边上,家里虽然很破旧,但是却异常的整洁,这个姑娘肯定十分勤劳,我不由得对她多生出几分好感。
李喻显然是很少见到这么多陌生人,尤其是王靖恩那几个膀大腰圆的打手,让她十分的不安。她激动地收下了我买她几大筐土豆的钱,局促的看着保镖们将土豆搬上越野车,为了顾忌她的自尊,我没有多给钱,只是按照她的出价没有还价。
我上前安慰她,顺便看看能帮她点什么,让这个苦命的孩子的生活能轻松一些。
“小姑娘,你家里都有什么人呀?”
“爸爸打工时候从很高的楼顶摔下来死了,妈妈改嫁了,本来是奶奶和我一起生活,可是前段时间,奶奶也走了,只剩我一个,这些天天天下雨,奶奶的坟被雨冲坏了,我也没有力气去修,奶奶肯定住着不舒服……”李喻一边说一边哭,眼泪把她本来就很消瘦的脸盖满了,让人不忍直视,
我听着这些哽咽了,甚至说不出话来,几次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我干咳了几下,终于忍着悲伤,轻轻拍了拍李喻的头,安慰她说:
“带我去看看你奶奶的“房子”吧,看看我能帮上什么忙。”
说是房子,其实就是一个简陋的坟茔,坐落在村外的一处山坡下面,下雨引起的山洪把坟头的土冲走了一半,几乎可以看见里面的棺椁。
看着这些,李喻在坟前点了三炷香,小声地嘀咕了几句话,然后哭的更厉害了。
我心想,与其漫无目的的到处乱找,还不如做一件小小的善事,帮李喻奶奶修坟。于是把王靖恩拉到一边,她此时也是目中含泪,我低声说:
“你能不能叫人帮忙把这个坟头重新堆起来?”
王靖恩目光里交织着怜悯和迷惑,可以看出来,虽然李喻很可怜,但是王靖恩本来是不想管这个事的,做买卖的人可能是觉得晦气吧,但此时我提出要求,她也不好拒绝。
只见她招了招手,那几个保镖拿起铁锹开始堆坟头,这些人虽然练熟了打人的技巧,但是对于干活,他们真的都是门外汉,不多会,活儿没干多少,一个个累得气喘吁吁。
我有心报复王靖恩,不想让她的寻宝之旅太过容易,心里仍然记得她派人在采石场折磨我的一幕幕经历。
“这样不行!”我大声喝止他们,“你们这样干活,一个礼拜也干不完,还破坏了人家先人的风水,快停手吧。”
孙瞎子和王靖仇本来准备上前帮忙,我伸手把他们两个拦住了,只见王靖恩眉头紧皱,和路璐小声吩咐了几句。
果然,在她的指令之下,不多一会,两辆大型挖掘机就开进了小山村。挖掘机的轰鸣声引来了村子里很多人,大家都站在一边看热闹,在这种偏远的山村,很多人估计从来没见过挖掘机这种东西。
等挖掘机在李喻奶奶的坟前停稳,王靖恩对我低声说道:“哥哥,要挖哪里?请你指挥吧。”
我环顾四周,不远处一个突兀的小山头引起了我的注意,这座小山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似乎不是天然形成的一般,山体不大,但是山势陡峭,山上也没有粗壮的树木,我心想,既然已经破了这里的风水,何必在乎太多?
“就去那里取土吧!”我用手指着那个小山,
众人中除了孙瞎子没有懂风水的人,也就没有人反对我的指挥。
还是机械的力量大,不多会,李喻奶奶的墓已经达到了相当的规模,我觉得再堆下去,怕是这样一个穷苦人家受不住如此厚葬,家里人会受影响,赶紧叫停了继续填土。
碰巧这时,天空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我们只好回村,躲进李喻的家里。
李喻招呼众人喝水,大家都嫌脏不肯喝,我本就是农村人,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大口喝干了李喻斟给我的粗茶水。那茶水竟然有一丝淡淡的幽香,神秘又沁人心脾,喝完了浑身舒畅。
“好茶!”我不禁感叹道。
李喻看这些人的眼光充满了感激,尤其是看我的眼神,甚至像是看一位亲人。我觉得她一个人住在这小山村太苦了,甚至不知道能不能读书。于是我试探性的问了问她,愿不愿意和我回城里去,我供她读书。没想到她边答应着又哭了起来,这一次是激动,她拉着我的手,一会叫叔叔一会叫哥哥,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王靖恩对此不以为意,她的心思全在如何寻找大雍鼎上面,或许,还有更多的东西,这些我都猜测不到。
大雨初停,山谷里面水汽浓重,一道绚烂的彩虹挂在两道山梁之间,那鲜艳夺目的颜色让人看了精神振奋心情也格外舒爽起来。
孙瞎子盯着彩虹看了一阵,他悄悄地对我说:“你看那彩虹像什么?”
“像一座桥?”我不明白他的意思,胡乱猜了一个,因为彩虹在英语里面就有桥的意思。
“不对,像凤凰的尾巴。”孙瞎子眯着眼,缓缓地说出了他令人震惊的答案。
我定睛一看,果然,面前的那道山梁就像一只飞舞的凤凰,从这个角度看,那彩虹就像凤凰华丽的尾巴一样,壮观的无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