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血色归途

玲珑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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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将李承瑾的侧脸拓在青砖墙上,像一尊冷硬的浮雕。他指尖抚过矿工名册边缘的胭脂痕,那抹红在昏黄光线下宛如未干的血。

“殿下,查清了。”暗卫跪地呈上残页,“沈昭献的《治水十策》被换过三处,最末页添了反诗。”

纸页在火盆上方悬停,焦味混着墨香弥散。李承瑾忽然轻笑出声——火舌舔舐处,焦黑卷轴竟浮出金丝纹路,拼成四个小篆:科场舞弊,当以玲珑局破之

铜漏滴答声里,一滴蜡油坠在“玲珑”二字上。

别院西厢,沈昭对镜描画溃烂的疮疤。胭脂盒里混着巴豆粉与鹤顶红,铜镜边缘粘着半片丝绸残卷——正是从泥人腹中取出的敌国军印图。镜中映出窗外摇曳的枯枝,像极了母亲被吊死在刑架那日的残影。

“嗖!”

破窗声挟着冷风袭来,断箭钉入妆台。箭尾系着的《治水十策》残页簌簌抖动,她凑近烛火细看,自己亲手绘制的河道图竟被改成盘龙吞日纹,朱砂题诗灼眼:“敢将天河作剑舞,誓斩苍龙祭九霄。”

“好一招偷梁换柱。”她碾碎胭脂膏,殷红顺着指缝滴落。镜中忽然多出一道影子,燕七的弯刀架在她颈侧:“赵岐在春闱考场备了份大礼,专候萧家遗孤。”

沈昭握住刀刃缓缓推开,血珠顺着刀锋滚落:“告诉赵相,三日后鬼市,我要买他的命。”她指尖蘸血在镜面画了只独眼乌鸦,“顺便提醒他——十年前北疆雪谷的账,该清算了。”

子时的乱葬岗飘起绿莹莹的鬼火,沈昭踩着尸骨铺就的路走向黑市。腐肉气息裹着硫磺味钻入鼻腔,沿途摊贩兜售的物件在阴影中蠕动:泡着胎儿的酒坛、刻满咒文的头盖骨、还有用少女脊骨串成的风铃。

断玉簪抵上柜台时,独眼掌柜的喉结动了动:“姑娘要换什么?”

“三样。”她蘸着唾沫在桌面画符,“活人血养的面皮,哑奴,还有……”指尖突然戳向掌柜眉心,“你怀里那枚鹤顶红蜡丸。”

掌柜暴起瞬间,沈昭旋身甩出袖中银针。针尖刺入他后颈时,柜台暗格弹开,裹着人油的蜡丸滚落在地。蜷缩在角落的哑奴突然抽搐,被割去的舌根渗出黑血——是赵岐下的蛊毒。

“别碰他!”燕七的警告迟了半步。

沈昭已扯开哑奴衣襟,胸膛上紫黑纹路拼成春闱考场图。她蘸取哑奴的血抹在蜡丸表面,私章印记遇血显形:“主考官张怀义的印,看来赵相连替死鬼都找好了。”

烟火弹在头顶炸开时,她故意让人皮面具滑落半边。哑奴浑浊的眼珠骤然收缩——他认出这张脸了。断玉簪突然刺入哑奴太阳穴,沈昭贴着他耳畔低语:“告诉赵岐,萧家的债,先从你开始收。”

“你疯了?”燕七拽着她撞破窗棂。

沈昭在疾驰的马背上轻笑:“疯的是赵岐,他当真以为,我会信那个蠢货掌柜?”

身后传来爆炸声,黑市在火光中坍塌成废墟。蜡丸在她掌心裂开,露出半张春闱试题名录,边缘还沾着糕点碎屑。她将碎屑含入口中,甜腥味在舌尖炸开——是西域金蜜混着人血的味道。

贡院地窖的寒气渗入骨髓,十九具尸体在草席上摆成诡异圆阵。李承瑾举着火折子靠近,火光骤暗——所有尸体的嘴角同时翘起。

“殿下怕了?”沈昭的匕首划开死者肚腹。

腐臭味炸开的瞬间,李承瑾扣住她手腕:“你剖尸的手法,和萧将军一模一样。”

桂花香混着尸臭钻入鼻腔。她捏起胃袋里的糕点残渣,小指蘸取蜜糖轻嗅:“西域金蜜,宰相府上月刚进贡十斛。”这个动作让李承瑾瞳孔紧缩——十年前北疆雪夜,萧将军也是这样验出他剑伤上的蛇毒。

“咔嚓!”

沈昭突然掰断尸体指骨,黑棋子从掌心滚落。房梁上垂下的铜钱串无风自动,叮当声如百鬼夜哭。月光从气窗斜射而入,照亮尸体脖颈处的针孔——与沈昭袖中银针粗细完全一致。

“玲珑棋局十九道,每道需活人祭。”她将棋子按入尸身眉心,“赵岐借春闱养怨灵阵,这些考生的生辰八字皆属阴。”

尸体猛地睁眼!青紫色的手指抓住沈昭脚踝。李承瑾的剑锋已抵住她咽喉:“你如何知晓宰相府秘术?”

“殿下不妨猜猜,”沈昭迎着剑尖微笑,“是萧家亡魂托梦,还是……”她突然掀开袖口,腕间淡金烙痕下隐约露出黑线——那是人皮面具反噬的毒痕,“我本就是地狱爬回来的恶鬼?”

铜钱雨轰然坠落,砸在剑身上迸出火星。燕七的弯刀劈开地窖门时,沈昭趁机将血抹在太子衣襟——那血里混着蜂蜜与尸毒。李承瑾踉跄后退,看着她在烟尘中消失,染血的衣角掠过门扉,像一抹未散尽的冤魂。

蟠龙柱上的金漆剥落在沈昭脚边,她跪伏的身影在御前缩成小小一团。脓疮顺着脖颈攀爬,浑身散发腐臭味。赵岐的笏板在地砖投下细长阴影,宛如悬颈铡刀。

“妖女施邪术惑乱科场,当凌迟处死!”

嘶吼声震落梁上积灰。沈昭颤巍巍抬头,脓血模糊的视线里,皇帝龙袍上的金线正化作绞索勒向喉头。

“民女……冤枉……”她佝偻着咳出黑血,手指突然插入脸颊——

“嗤啦!”

血肉撕裂声惊起殿外寒鸦。人皮面具被生生扯下,露出主考官之女张玉颜苍白的脸!满朝哗然中,真正的沈昭踏着晨光进殿,血书在掌心舒展如浴火凤羽:“三十二名考生绝笔在此,墨中迦南香与宰相府熏香同源,请陛下明鉴!”

赵岐的冷笑凝在嘴角。他袖中手指微动,禁军统领的刀锋已然出鞘。

“相爷且慢。”沈昭倏然掀翻香炉,未燃尽的密信裹着敌国印鉴散落,“这些春闱答案是从您书房暗格取出的,火漆印还没凉透呢。”她靴尖碾过信纸,露出背面血字——“赵”字的“口”部被改成绞首绳结。

李承瑾适时呈上琉璃瓶:“儿臣已查实,考生胃中蜜糕所用西域金蜜,唯宰相府独有。”瓶中毒蜂振翅,尾针直指赵岐腰间香囊。

皇帝的手杖重重砸地,玉珠帘后传来沙哑质问:“赵卿有何辩解?”

“老臣……”赵岐突然抓起沈昭遗落的黑棋,“愿以死证清白!”

棋子捏碎的刹那,火药却没炸响——芯线早已被蜂蜜黏住。沈昭俯身拾起半枚残棋:“相爷可知,蜂蜜不仅验毒,还能防潮?”她指尖轻弹,棋内机关展成微型舆图,正是赵岐与敌国往来的密道线路。

夜露浸透中衣时,沈昭锁骨处的蛛网黑纹已蔓延至心口。浴桶药汤里浮着人皮面具残渣,每撕下一片都带出血肉。燕七倚在窗边把玩弯刀,月光将他的影子切成碎片:“值得么?这毒入心脉,神仙难救。”

“萧家满门凌迟那日,刽子手用了三百六十刀。”她将断玉簪刺入肩头放毒血,“我要赵岐还三百六十局——这才第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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