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夜1:前奏

1. 雪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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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梦境

“守护!少族他……他逃了!”

守护全身燃烧着红色的火焰,面对语无伦次的士兵,眼神中散出淡淡的恐惧。

“逃了……那就,随他去吧。”守护举起右手响亮地打了个指响,全身的火焰渐渐熄灭。

士兵回头看了看遍野的乌红,那是死人流淌的血液。一条条红色血流交汇,流过千人的尸体,驶进护城河。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呕,甚至眩晕。一副完美的死亡之城在被鲜血染红的夕阳下无比震撼。士兵不禁抓住了守护的手臂,因为过度恐惧竟然“剧烈”颤抖。在守护的面前他不敢随便。士兵尽力抵制自己的惧怕,却发现,令所有人敬仰的守护也同自己一样……

士兵慢慢抬起头——在守护的眼中并没有出现所谓的恐惧。所谓的害怕,只是自己对自己的无聊暗示吧?士兵这样想着,看着守护平静表情的面容,这样想着。

“不用紧张,你们是战士。”守护收起手中的火焰长剑,轻轻拍了拍刀鞘,金属的回声在空气中嗡嗡作响,如同激励的曙音,在士兵的意识中震荡。他慢慢回头——在静止的红色河流下埋藏了多少人的尸体,他并不知道仅仅一个孩子,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力量。

“但是——我……明白……”士兵似乎是得到了一丝安慰,握紧腰间的长剑,重重拍了自己两下胸脯。蹲下来抓起一把红色的液体,涂抹在长剑的剑身。

长剑碰撞的声音还在继续着……

十几人围成一个圈,手持长剑与中间的一个少年对峙。

“少族,收……收手吧……”其中的一位士兵劝告道。话音未落,那个士兵身体眨眼间断成了两截。

少年明显体力不支,用长剑支撑着身体的站立,睁大着眼睛看着周围的士兵。谁也不知道他杀了多少人,包括他自己。

“你们不是要杀我吗?来……来啊!来啊!”身下的血河已经浸没了他的脚踝,稚嫩的声音挑衅四周一对对充满恐惧的眼神。

周围的士兵面面相觑。

曾经面对多么强大的敌人,他们从未有过的一丝想法就是退缩,然而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却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是他们族长的儿子。他们不知从何下手,怎样下手,就算是有坚强的决心,可心中的恐惧怎样抗拒?就算是睡梦,如此的乌红景色也会让自己惊醒;再残酷的训练,如此刺激的气味也会令自己晕厥。他们还是无法想像平常一个静默少言的男孩怎么会变成如此模样!但一直认为这是梦境的他们被长剑划伤的时候,终于明白这是活生生的现实。

“我们……我们……只有这些人了?!”

“守……守护……”

他们一直在等待,等待守护的火焰燃烧的声音。

火焰的光芒,迟迟没有到来。

“现在,只有我们!天琳少族在修复风穴还没有回来!”

“我们是战士!”

士兵们一拥而上,一致刺向中心的少年。

“哼。”少年看着士兵坚定的眼神,不禁暗自发笑:“就是你们,就是你们这些无知的人,你们不值得我去守护,不值得我为你们在前线厮杀,浴血奋战……”

“都不值得。”少年提起长剑奋力跃起,只是一个简单的跳跃就让他倍感晕沉。他先是几记横斩杀掉了他正对的四个士兵,粉红双瞳突然被迸溅出伤口的鲜血染红,失去了视野,自身也因为缓慢的动作被长剑刺穿了左肩。后面的士兵见势攻上,都想抓住刺进少年肩膀的长剑剑柄,然后仅仅是一个旋转剑身,这场战斗就会宣布胜利。

做梦!

少年将手中的剑奋力抛出,正中一个士兵的额头,接着士兵的尸体倒在血河中不见了踪影,只留得一柄蓝色长剑暴露在外,像是插进河中,长剑的蓝色微光也显得额外刺眼。士兵们低头看着消失的尸体,这才知道身下的血河已经没过自己的膝盖,而少年脚下,是十几个人的尸体。

少年拔出刺进肩膀的长剑,紧紧握在手中。

少年轻闭双眼,微笑。

恐惧,黑暗,颤抖,在鲜血的渲染下,不知痛痒。

脆弱,绝望,死亡,在没落的夕阳下,渐渐发光。

不啻万千的灵魂,不知凡几的尸体,你们看看吧,那条泛着红光的黑色河流,是不是你们的噩梦。

我想,你们是知道的。在卑微的死亡下,活着,即是幸福。

R.01 雪狐

0.

兵临城下。

城墙之上,一个白发老者笔直站立,双手背后,面无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的三百人组成的军队。粉红的眼睛里没有流露任何神情——像是一尊死寂的雕塑。

城门前的士兵连同他们的队长也神情漠然,目光呆滞,目不转睛地盯着同一个地方,似乎发现了什么精致的东西。

队列的几百士兵就像一排排精致的木桩整齐地被钉在地上。

整个画面似乎都是死的。

“他们……就只有这些人?”老者旁边站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灰色的头发,粉红的虹膜,灰色的长袍,背后还有一双褐色的膜翼。

少年抬起头,说:“怎么了?祖父,怎么不说话。”

“孩子……你要小心……”

灰发少年抬头望天,然后突然跃上高台,拔出长剑,向下扫视了一圈,眉尖轻蹙。

少年轻闭双眼,然后又突然睁开:“我明白了。”说完突然张开膜翼,跃下高台在低空飞翔,巨大的膜翼在地面投下更为巨大的阴影。看着刚刚从自家城门汹涌而出的八百名士兵,粉瞳下隐约有紫色的火焰在剧烈燃烧。

刀剑的碰撞与冰火的浪潮交织,缕缕倒下的尸体如山崩的塌石。

血腥在干枯的空气中弥漫,回头望去,城墙之顶的白发老者向他轻轻颔首。

“对不住了。”少年垂头轻语道。

东方冰突然坐起身,满头冷汗。又是一场噩梦。

他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梦见那个灰发少年。每次都是一样,梦境非常真实,就像是身临其境一般,真实得可怕。

东方冰的梦境所出现的,有那个少年的新生,有死亡,有哭泣,也有悲伤,唯独没有欢笑。似乎那个少年的存在,就是一个黑暗的前奏。但在梦境的前提,虚假的故事似乎并不值得投入,所有的梦境都是记忆拼合的碎片,挡在现实的面前,索然无味。

他坐在床上用力摇头,但那一句低语依旧存在,似乎一直环绕在耳旁,试图将记忆拉进深渊。痛苦中,总是有一个声音阻挡,听不清是什么,也听不清语调,只知道那种声音雄壮而不可抗拒,像是来自脑海,或是内心。

1.

4:37,清晨。

被噩梦惊醒后的几分钟,手机又开始叮铃铃地响起,东方冰看了看手机的备忘录,才知道今天是看望东方雪父母的日子。

虽然他不想费这番周折,但对于这些后辈们来说,死人最应该被尊敬。在他的记忆中,他也仅仅见过一面,当然也不知道他们的名字,面容也完全忘记了。一直以来他都是与他的姐姐东方雪一起生活,一同经营一个小小的冷饮店,生意不算火爆,但也够维持生活。

东方冰从前也问过父母的去向,东方雪也只是没好气地说:“都死了。”

这种语气,莫不如说“都恨死了”。后来他才知道,东方雪每半年都会收到一笔钱,并且都不是什么小数字。积攒下来,也有七位数之多了,但这其中的一分钱她都从未用过。

这也是一种关心?他不明白。

与父母有且仅有一次的见面,也是在一次车祸的前一天,仔细算来这已经是七年前的事了。一对中年夫妇走进东方雪的家门,眼含热泪亲切地叫着“小雪”。东方雪从头至尾都没有称呼一声“爸妈”,只是在尽力维持自己文雅的样子。东方雪是什么样的人,东方冰非常清楚,以这种“文雅”的外衣作为伪装,一直都是东方雪的拿手好戏。

对待她厌恶的人,她就会是这个样子;但对待她关心的人,她只会让人“厌恶”。

一顿地嘘寒问暖之间填满了真切,唯有东方雪将这些关切统统弃之不管。相隔多年,东方冰依然记得那时的场面有多么尴尬——二人就站在门口相互不知道对视了多少次,是否要坐在沙发上都是犹豫不决。

第二天,这对夫妇就带走了东方雪。直至现在,也没有一个人回来。

东方冰早早地骑着摩托车驶向郊外。夸张些地说,这个并不发达的小镇的空气并不适合生物的呼吸。但他还是把车子开到风驰电掣,所有复杂的风景都抛在身后。

靠着很好的车技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二十五公里外的一个花丛。在他记忆中这片花丛是不存在的,仅仅是一片荒草,快到一人高的荒草,每次进入中央都会划出一身的细小伤痕。但在三年前所有的荒草都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正如现在所见的野花丛,一片清新而又色彩丰富的景色格调。

东方冰随意迈步,对脚下遭遇践踏的鲜花野草熟视无睹,远远就盯着花丛中央的一块竖立长石。

不见围障,没有坟土,一块青色的大理石插立在泥土中,无文无字,参差不齐的边缘更像是用其它石头生生凿撞出来的。

这是一座坟茔?绑上一条随风而飘布带子,这就是一处指路的地标。

今天的“墓碑”前,不知道是谁放了一束整理好的紫色野花。很明显这是刚刚放在这里,但他环顾四周,周围并没有其他的人,他也从不记得有哪个相识的人知道这墓碑的存在。

这七年来,他每年的今天都会来这里一次,但每次都是看两分钟就走,像是很不情愿地执行一场例行任务。但这次有些例外——好奇心作祟,他想看看置于墓前一束花的人到底是谁,也许还会顺便道一声“谢谢”。

溪涧的流水和清晨的水雾让他的心神宁静许多,他选择花丛边的一块长石,慢慢地坐了下来,缓慢地深呼吸。能不能等到花的主人并不重要,他想要再贪婪地掠夺这块花丛的空气,在安静中回忆一下往事,倒也是一种享受。

“呵,真是可怜。”东方冰自嘲道。

他整理了一下背后收敛的膜翼,垫在自己的身下,选择了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侧躺着。

果然,没过多久背后就传来断断续续的脚步声。东方冰坐了起来,回头看了看。一个姑娘就站在东方冰的身旁,一身的雪白露脐装,只有在胸前有小块的粉红杂色。刘海遮住了左眼,侧脸对着东方冰微笑。看样子,她的年龄应该与东方冰相差无几。

面对灰头发、粉色瞳孔和背后的一对膜翼的东方冰,姑娘毫不紧张,坐在他身旁看着面前的野花丛。这是她的盛大杰作,仅仅是为了装点这片小小世界的安宁。起初她想种下一大片的蒲公英,在盛开的时节会渲染天空于白色。但是这并不现实,漫长的生长根本经不住一次温柔的微风,微风只会夺走那些经过漫长时间蕴藏的积蓄,留下的只有不敢相信的荒芜。

她的一身雪白在阳光的反射下非常耀眼。东方冰与她目光碰撞,然后他又转过头,目光错开。东方冰对目光有一种天生的惧怕,完全区别于腼腆。面对他人的眼神攻势,他只有迅速逃离。

“我知道,每年的今天你都会来。”姑娘说。

“那块石头旁边的花,是你放的?”东方冰问得直截了当,然后又不知看向哪里去了。

“啊……是我。”姑娘走到他的面前蹲了下来说,“你认识一个叫‘云落’的人吗?”

“云落?不认识。”东方冰回答道。

“那么还有个叫‘天伤’的?”

东方冰这才抬头看着面前的姑娘,说:“你是来找人的?对不起,你说的这两个人,我都不认识。”

姑娘看着他的眼睛足有十秒钟,才明白这样看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似乎有些无理,这才慌忙看向一边,缓缓站起身说道:“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姑娘摘了一枝野花在手中把玩,直到姑娘的脚步声慢慢淡去东方冰才想起——

“谢谢。”

“嗯?谢什么?”

“谢谢你的花,紫色的花。”

姑娘不语,只是背对着东方冰向来时的方向慢慢走着。

她没有回头。轻轻挥了挥手,像是说再见。

2.

姑娘没有离开,而是躲在不远处一棵大树的身后。

“怎么样,雪狐,是他么?”一名男子站在白衣姑娘的后面,嗓音中夹杂着浓厚的机械式的回音。

“是他。身上带着凝玉剑,右耳有两道伤疤的卡旭族——他就是天伤。”

雪狐垂头深深叹气,眼眶中涌动的热泪就快要洒出来。她转过身背对着刚刚搭话的男子,偷偷将眼泪抹去了。

男子看着不远处的东方冰,不用确认东方冰是否有粉红色的瞳孔和银灰色的头发,仅仅他背后的两扇蝙蝠一样的膜翼,就足以确认他就是“卡旭人”。

所谓的“卡旭人”,简单点说就是一些外星人。他们本处于一个文明程度并不高的世界中,有着象征性的外貌特点:银灰的发色,粉红色瞳孔,较为苍白的肤色,少数卡旭人还拥有蝙蝠一般的膜翼。

雪狐很清楚他们是怎么到来这里的,又是为什么而来。

“既然是……”男子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大,又刻意压低了声音,“既然是他,你干嘛这么垂头丧气的。你找了这个人找了六年,这好不容易就在眼前……”

雪狐扶着树干说:“我问了他两个名字,一个是我在卡旭时的名字,一个是他在卡旭时的名字,但他都说不知道;看着他的眼睛尝试读心,也什么都没有读出来。”

男子没了话说。再看东方冰,他安静地躺在石头上,不时地抖动两下翅膀。

“我确定是他,但他好像什么都记不得了。”雪狐转过身说,“独火,你先回去吧,这是我与卡旭族之间的事,你帮不上什么忙。”

独火年轻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和他的嗓音一样如机械一般。独火欲言又止的样子样子似乎是很想帮忙,但雪狐说得倒也没错,这毕竟是她与卡旭族之间的事,就算他想插手也无能为力。于是他端正了背后的黑色狙击步枪说:“那你小心点,最近蓝月出现不少卡旭人。”

“我知道。你去吧。”雪狐点点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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