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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道火光从天而降,烧光了火光落地周围两米的花草。
风阔用手臂挡住了水纤的脸。他们已经习惯了火以达这样的出场方式,但凡不是什么要紧事,火以达才不会这样“火急火燎”地赶过来。
水纤躺在风阔的腿上打着呼噜,一阵热浪也没有把她吹醒。自从她从暗星回来,睡得是一天比一天安稳。她不仅手上的伤得到痊愈,还得到了浪兵剑,她也因此有了欺负火以达的资本。
风阔抬头看着走来的火以达脚步沉重,知道准是又出了什么事,于是问道:“怎么了?”
“夕露还是没找到,这几天都没见她的影子。”
风阔长叹一口气道:“这个时候了,她又捣什么乱。”
夕露是夕焰家族族长的唯一女儿,这个王族的小公主平日里被父母都快宠上了天,要天上的蓝月,家人都不敢给她摘天上的星星。而这次,克炎受命来蓝月寻找雷光剑的踪迹和天伤的线索,夕露要死要活地想要跟过来,说是要看看外边的世界,风阔以佣兵的身份随行。她这要是在克炎和风阔的看护下出事,估计这两人的下场也好不了。不过风阔知道火以达来不可能只来说这一件事的——夕露的死活可与他没有关系,他和天伤一样,都是那种不在乎别人死活的人。
“夕露就让水纤去找吧。小孩子心理,她可能是因为闯了祸,所以不敢回来了。”风阔说,“那第二件事呢?”
“艾翔也来了,听说是要拿天伤的赏金。”
话音刚落,水纤猛地坐了起来。若不是风阔躲得及时,她的脑袋就能把风阔的下巴撞掉。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就问:“谁来了?!”
风阔无奈地看着她说:“艾翔,就是那个已经去世的艾蝰的二儿子。”
“艾蝰?不是炫天老头的手下的战场指挥官吗?被陷害之后病死的。那个艾翔不也是炫天老头的剑术学徒吗?”
“是。”火以达说,“称呼炫天就不要加上‘老头’两个字了,怎么说他也是咱们家族的族长。”
“那他为什么还来找天伤的麻烦?”水纤问。
“赏金猎人,始终是哪有钱哪到,情谊算个什么东西。”
听着火以达说完,水纤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风阔。而风阔也只能意味深长地看着火以达,不知说什么好。
火以达自知说错了话,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没说你。”
水纤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补刀的机会,于是笑着说:“别忘了,炫天老头年轻的时候也是个赏金猎人,他当年靠赏金赚的钱差不多能买下半个殷蓟家族。要不然现在的炫天家族怎能这样嚣张狂妄。”
风阔和火以达被憋得哑口无言,只有水纤那对充满挑衅的眼神扫视着两人,嘴角悬挂的坏笑始终没有掉下去。
2.
艾翔也来了,这对那些想要从天伤身上得到一些信息的人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在卡旭,都说炫天是受到了正统重剑文化的洗礼,所以才拥有那么出色的剑术。而艾翔,远比同年时的炫天要厉害得多。虽然艾翔曾经在炫天那里只学过不到五年的剑术,但他出色的剑术灵感和素养也并非常人能及的。
天才就是百分之一的灵感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但那百分之一的灵感是最重要的,甚至比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都要重要。[1]
那么是否有人说过,“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中的“三分”,也是远比那“七分”更要重要?
艾翔空有一身出色的剑术,作为一个赏金猎人,却只能看着别人拿着简单而高额的赏金,自己四处奔波却连个吃饱饭的赏金任务都碰不到,中途又正逢“王权之战”,许多赏金都被迫停止,他也无奈之下做了佣兵。两年的刀头舔血的日子也没算白熬,他成功用自己的一条手臂换来了一袋沉甸甸的金币和响彻卡旭的名望,回到家中,自己心念的妻子和女儿却做了狼群的晚餐。
虽然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但依然被当今的人津津乐道,尤其是令艾翔断去手臂的那一战,更是如今兵书上常见的正面案例。
“你能打过他吗?”风阔看着火以达,心里想的第一个解决方案就是用暴力阻挡。而风阔当然不是艾翔的对手,即便是对方让他一只手。
没等火以达搭话,水纤拍了一下风阔的脑袋说:“你就知道打架!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你太小看赏金猎人的执行力了。”风阔说,“赏金就是他们的信仰,也是能力的象征,他们可以连命都不要。”
水纤想了想说:“可以撤回赏金令。”
“那是不可能的。”火以达苦笑道:“在猎人界,赏金分为‘抛云’和‘瞄猎’。而这两种也有‘短逐’和‘永趋’的区别。除了‘短逐’,或者发布人自行撤下,其它都不能撤回。”
“这都什么玩意?说人话!”
风阔解释道:“这都是赏金界的黑话。‘抛云’就是那种发布公告,大家参与,谁先交付猎物谁就能拿到报酬的那种。这种赏金一般很快就能猎到猎物,但是报酬不高,倒也不会太低;‘瞄猎’就是赏金的发布人亲自将赏金令交给被选中的猎人,由他寻猎猎物。这种赏金的报酬不是非常高就是很低。石海家族的赏金比赛用的全部都是‘瞄猎’。而‘短逐’和‘永趋’很好理解,一个是限时的,过期作废,这也是刚刚火以达说能撤回的原因;另一个是永久的,要么赏金发布人死了,无人提供报酬;要么猎物被猎,否则无法撤回。”
“而这次的赏金,是克炎发布的,他不仅仅发布了‘抛云’,还有好几个‘瞄猎’,都是永久的。”火以达对水纤说,“要不然你去干掉克炎?”
水纤点点头,想了想又急忙摇摇头。
不用说,这只是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馊主意。
她心里巴不得克炎早些吊崖。但暂且不说克炎的剑术实在是恐怖,还有他身边的军队……他可是夕焰家族点名的执行官,谁惹了他,约等于和卡旭王族对着干,这可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
“那这可怎么办?”水纤忽地站了起来,又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想希望能在天伤身上找些线索呢。”
线索?这句话倒是点醒了火以达。他们一直都在保护天伤,以此来希望在他安全的同时,能够在他身上得到一些关于擎烟城事件的信息。可反过来想,难道他安全了,就能得到线索?
“想办法让他们碰面。”
火以达丢下冷冷的一句话,一道火光又没了踪影。水纤一脸疑惑地看了看风阔,发现他和自己是一样的脸色。
“让他们碰面倒是简单……”水纤说,“自从柳絮修好风穴之后,到蓝月的卡旭人一定会经过柳絮在蓝月的客栈,艾翔只能在那里落脚;我和东方冰一起从暗星回来的时候,他带我去了他家,我也能找到。但是,为什么呀?”
“你问我,我哪知道。”风阔用自己的衣摆擦拭手中的短剑说道。
3.
火以达站在黑色圆轮的边缘,看着黑色之中的一片寂静,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身后有人呼唤了一声他的名字。火以达缓缓转身,那个熟悉的灰衣老人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这里。
“族长。”火以达说,“您回来了。可有结果?”
炫天摇了摇头。
与天伤上次的打斗之后,炫天立刻回到了卡旭,亲自在殷蓟家族的大书馆中寻找有关“尸气”与“心蛊”的线索。有关尸气的信息寥寥无几,无非是记载了它的模样和受到尸气攻击的人所遭受的后果,而尸气的创造者、历来使用者、蓄能释放原理一概不知;有关心蛊的信息更是翻遍了整个书馆也没找到只字片语,反而是炫天靠自己当年作为赏金猎人的经历,为书馆填补了这片空白。
不过,也因为上次对战,也让炫天明白了,擎烟城的事多半不是天伤的本意所为。不过一想到这里,他心里的酸楚齐刷刷跑了出来,尤其是那天他清清楚楚地听见天伤叫他一声“父亲”,清清楚楚地听见天伤让他‘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