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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的一天,朋友邀我一起去野生动物园。起因是他的孩子想去动物园看动物,他知道我也喜欢各种动物,因此就邀我一起去。
那天的天气并不好,到处是雾霾。厚厚的雾霾,像一条巨大的灰色毛毯,把天空捂得严严实实的;更像一个偷天的贼,把天藏在了身后。一点蓝色也没留下,像图像编辑给某个明星的裸照上打上了密密麻麻的马赛克。
雾霾像慢性病,时不时地就会发作。有人说,起初只有BJ有雾霾,是BJ的特产,好比BJ的烤鸭店。后来全国各地都有了,仿佛是北京烤鸭总店在各省开了分店搞起了连锁。
到底是BJ开的分店,还是各地山寨了BJ的烤鸭店,只能让工商和气象部门去厘清了。
以前,雾霾只是个气象专业里的一个名词,像个隐者或地下工作者,很少有人见过它的尊容。如今不同了,一改地下工作者的身份,经常活跃在大众面前。没有雾霾的日子,天空似乎也不那么透明了,整天雾气糟糟的。
以前,天空总是湛蓝的,像婴儿粉嫩的脸,现在的天空则像老年人的脸,给人一种天已暮年的感觉。
空中是这样,地面能见度也很差,有时不足五十米。早上八点多钟,却给人一种进入黄昏的感觉。
路上值勤的交通警察,统统穿上了平时只在夜间才穿的反光背心。他们忙碌在各个十字路口。一会儿指挥东边,一会儿指挥西边,一会儿南边,一会儿北边。远看像一只只飞舞的萤火虫,近看像一根根移动的荧光棒,只有到了一二十米才能看清大概的轮廓。
马路两边的行人,大多戴着防尘的口罩。两个身穿白色服装的女孩,头上戴着养蜂人戴的那种白色的帽子,缓慢地行走在灰色的雾霾里,像两只水母在浑浊的海水里游动。
一群麻雀穿着灰色的羽绒服,也怕迷路似的挂在了路傍的树枝上,像猕猴桃树上结的果。
我问朋友为什么选择这样的天气出行,他没说话,只朝儿子努了努下巴,那意思他儿子今天非去不可。
他儿子小悟显然不想承担这个责任,不无埋怨地说道:“还不是你总是没时间。”
由于能见度太低,车行驶很慢。小悟显然有点烦躁,把车上的音响放得很大。他爸爸把声音调小,他又给调了回去。朋友只好摇摇头,他知道是自己欠儿子的,因为早就答应儿子去动物园,只是平时没有时间。
动物园分两个区域,一个是圈养动物的地方,一个是散养动物的地方。我们一行先是开着车去的散养区。
散养区面积很大,里面有狮子和老虎等。当然,狮子和老虎也是分区的,否则它们之间也会打架。
散养区里的狮子和老虎并不是很多,三三两两的,也就看到十几只。因为是坐在车上,而且车是不能停的,所以只能走马观花似的看一看。
小悟显然不满足于这种观光似的看,在里面转了一圈就去了圈养区。
圈养区面积虽然不比散养区,但里面的动物却非常多,可以说是应有尽有。不光有内陆的飞禽走兽,以及各种爬行动物,就连南极的企鹅和北极的北极熊都在这里安了家。
小悟看得很是兴奋,眉飞色舞的不说,还一边看一边指指点点,嘴更是说个不停,像个关不掉的小喇叭。
小悟不但喜欢看,还喜欢问。这孩子平时就是这样,爸爸妈妈都快成了十万个为什么了。
今天更是不例外,走到哪问到哪,弄得他爸爸都有些不耐烦了。小悟可不管,该问还得问。
小悟:“爸爸,刚才讲解员说狼是最忠诚的动物,一匹狼死了,它的配偶就不娶不嫁,直至死亡。那为什么我们人类把它说成是’狼心狗肺‘?”
朋友:“我怎么知道,刚才为什么不问讲解员。”
朋友回答不了孩子的问题,既感到尴尬,又有些不耐烦。
孩子显然更不满意,他认为爸爸应该知道这个问题。可事实上,好多人都不知道这个问题,或者说应该怎样跟孩子解释这个问题。因为我们所有知道“狼心狗肺”这个成语的人,几乎都没有对此产生过任何怀疑,而且还在天天使用这个成语。
我喜欢看《动物世界》《人与自然》这类节目,而且超过百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