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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檐角的冰棱还未化尽,阿虎踩着薄霜叩响了王家的木门。开门的王婶裹着灰鼠皮袄,呵出的白雾里混着药香,阿虎举起手里拎着的两只野兔。开春后猎物渐丰,他总借口“给阿兰补身子”往这儿跑。王婶接过兔子时,朱兰儿正蹲在院角喂鸡,碎米从指缝漏下,雏鸡叽喳着簇拥在她脚边。
“今日天晴,我带阿兰去林子里认认草药?”阿虎挠了挠后颈,目光却飘向那道单薄的背影。自打去年夏天背她下山,这丫头总让他想起被兽夹困住的小鹿——明明疼得发抖,却连呜咽都压在喉咙里。
朱兰儿指尖一顿。碎米洒了一地。
“阿虎哥,你来了”朱兰儿快速起身朝阿虎走去,脸上漏出了久违的笑容
阿虎伸手摸了摸朱兰儿的头,宠溺的说道:“阿兰,你身体可好些了,听王婶他们说你晚上经常做噩梦”
“我没事,现在已经好了”朱兰儿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
“爹,我和阿虎哥去山上认认草药,等后面我也要去山上采药卖钱,给娘买新衣服”朱兰儿期待的看着王老汉
“去吧,去吧,注意安全,多穿点衣服,阿虎你照顾好阿兰”
“好咧,放心吧叔”阿虎开心的回应道,话没说完就拉着朱兰儿往外边跑去
“这孩子……”王老汉敲了敲烟杆,笑着摇摇头。
日头爬到枯松梢头时,二人已深入老林。阿虎用柴刀劈开缠脚的刺藤,朱兰儿抱着药篓跟在三步之后。药篓里装着王婶塞的炊饼,积雪在靴底咯吱作响,越往深山走,雾气越浓,腐叶的气息混着某种熟悉的腥甜钻入鼻腔,她忽然停住脚步。——腐叶堆里斜插着半截箭矢,箭羽沾着暗红血渍。
“这是去年冬猎的时候丢下的。”阿虎用刀鞘拨开一丛荆棘,“去年夏天,我们就是在这片断崖下找到你的。”
朱兰儿盯着崖边枯萎的藤蔓。记忆如针尖刺入太阳穴,零星的画面闪过:滚落时刮过脸颊的碎石、掌心触碰枯藤时诡异的灼痛……她踉跄半步,竹篮坠地,炊饼滚进泥泞。
“当心!”阿虎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肌肤相触的刹那,他忽然打了个寒战——这丫头的手冷得像从冰窟里捞出来。
低吼声就在这时撕裂了寂静。
灰影从灌木中蹿出时,阿虎甚至没来得及拔刀。那是一只瘸腿的独眼山狼,獠牙挂着涎水,显然饿极了。他将朱兰儿猛地推向身后,短刀出鞘的寒光惊得恶狼后退半步,但血腥气很快激起了兽性。
利爪擦过阿虎肩头,棉袄顿时绽开血花。布帛撕裂声里,朱兰儿看见青年小臂虬结的旧疤——像是被什么猛兽生生扯掉过皮肉。他反手劈砍,刀刃却只划破狼腹皮毛。恶狼被激怒了,后腿肌肉绷紧,腾空扑来的瞬间,阿虎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撕裂的脆响——
朱兰儿的发带断了。
乌发如瀑散开时,阿虎被撞得仰面倒地。山狼的獠牙距他咽喉不过三寸,腥臭的吐息喷在脸上。他拼死抵住狼颈,余光瞥见朱兰儿僵立的身影,嘶吼几乎破了音:“跑啊!往山下跑!”
少女没有动。
阿虎见状一个飞扑上去抓住恶狼的后腿,猛的一用力往旁边一甩,恶狼顿时被甩出三米开外,阿虎迅速起身,拉着朱兰儿就往山下跑,但是那头恶狼怎会让好不容易到嘴边的猎物轻易逃脱,稍微起势,一个飞扑朝着两人飞奔二来,阿虎将短刀立在身前,将朱兰儿护在身后,眼神恶狠狠的盯着恶狼,小声对身后的朱兰儿说“阿兰,你先走,我来拖住它”
说完就提刀向恶狼砍去,恶狼纵身一跃躲过阿虎的砍刺,直朝朱兰儿扑去,随着恶狼扑向朱兰儿,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扑倒了,恶狼低头漏出锋利的獠牙,准备饱餐一顿,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虎快速跑过来,一刀刺中了恶狼的后背,恶狼吃痛,反身扑向阿虎,阿虎嘶吼着横刀格住飞扑。刀背卡进狼牙的间隙,火星在铁器与兽齿间迸溅。老狼独眼里腾起血色,后腿猛蹬地面,竟顶着刀锋将阿虎压倒在地!
朱兰儿见阿虎有危险,赶紧捡起地上的枯树干,朝恶狼砸去,恶狼后腿猛的一蹬,竟将朱兰儿踢的踉跄后退,后腰撞上冷硬的岩石。掌心传来灼痛,枯树干在她指间化作黑灰。丹田处噬魂珠突然剧烈跳动,毒瘴不受控地从七窍溢出,林间霎时紫雾翻涌。
某种粘稠的、带着铁锈味的雾气在她周身弥漫。阿虎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不是雾,是翻涌的暗紫色毒瘴!朱兰儿的眼白被猩红浸透,指尖垂落的黑气如活蛇般游走,所过之处草木尽枯。
山狼突然发出凄厉的哀嚎。它松开利齿,踉跄后退,独眼渗出脓血,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灼烧。毒瘴缠上兽躯的刹那,狼毛如落叶般片片剥落,露出溃烂的皮肉。
“阿兰……”阿虎撑着树干起身,喉结艰难滚动。他看见少女缓缓转头,猩红瞳孔映出自己惨白的脸,那眼神不像人类,倒像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
毒瘴倏然消散。朱兰儿软倒在地,眼瞳恢复漆黑,仿佛刚才的可怖景象只是幻觉。
暮色染红茅草屋顶时,阿虎背着昏迷的朱兰儿回到王家。王婶哭着煮艾草水时,他蹲在灶膛前添柴,火星噼啪爆开,像极了林间那团噬人的毒瘴。
“三年前,我娘得痨病走了。”他突然开口,铁钳狠狠捅进灰堆,“镇上的大夫说痨鬼晦气,连棺木都不肯抬。那晚我攥着柴刀守在坟头,心想谁敢动我娘的安眠地,我就剁了谁的手。”
灶膛火光在他脸上跳动,疤痕从眉骨蜿蜒至下颌,像一道沉默的誓言。
王婶抹着眼泪递来汤药时,听见青年低哑的嗓音:“我会护着阿兰。”
东厢房传来细微响动。朱兰儿在梦魇中蜷成团,碎玉紧贴心口,噬魂珠在丹田泛起血光。窗外,阿虎抱着短刀靠在槐树下,一夜未眠。